正文 第二章 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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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眉目如畫的孩子,不同於瀧的白皙精致,夢回是蒼白透明的,脆弱得似乎一碰就碎,看見宇文虹來了便要起身,被墨葉給按了回去。床邊坐著兩個更小的孩子,其中一個是他們中最小的5歲的嘉樂,正好奇地盯著她看,另一個似乎叫南憂,表情要平淡些。
嘉樂樣子十分可愛,腦後梳著小小的辮子,眼睛大大的,宇文虹實在萌得不行,上去將他抱在懷裏,光明正大地吃豆腐,一邊關切地朝夢回詢問著:“你感覺怎麼樣?”
夢回微微一笑,“不打緊的,大小姐也不必特地來看我,隻是一點小風寒,墨葉擔憂太過了。”
墨葉原想開口反駁,但是墨葉一個淡淡的眼神就治住了他,宇文虹不由感歎一物降一物。看看夢回的小身板,抬手就伸進了被子裏。墨葉驚得想要將她的手抽出來,但還是生生忍住了,而夢回的臉上也是泛起了淡淡紅暈,倒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那麼的慘白了。
好在宇文虹很快就收回了手,對夢回說道:“你太瘦了,得好好補一補。”
作為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宇文虹真的是很溫柔了,雖然這些男孩都是送給她的,但是她也給予了他們應有的尊重,而不是憑著自己的喜好任性胡為,這多多少少讓他們也鬆了一口氣。一直被宇文虹抱在懷裏的嘉樂更是對這個姐姐產生了無限的好感,乖乖地靠在柔軟的身體上,直到宇文虹要走了也賴著不肯出來。
“嘉樂乖,姐姐準你經常來看姐姐好嗎?姐姐現在要去給夢回哥哥找大夫,你也想夢回哥哥早日康複是吧?”宇文虹從小就寵愛自己的弟弟,對哄小孩子是再拿手不過了,嘉樂自然是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就是以後她身後總是有一個小跟班就是了。
吩咐好了院內的事,宇文虹直接去了她爹宇文軒的書房,宇文軒不在,想必是陪兩個小弟弟去了,前不久宇文軒才給兩個孩子取名宇文耀和宇文默,兩個小家夥長得白白胖胖的,的確很招人喜歡,宇文軒一有空就會去看望孩子。
宇文虹並不急著找人,隻是像過去八年裏一樣,站在飛鷹圖前仔仔細細地看著。
宇文軒進門的時候有一種感覺,自己的長女,似乎是長大了,還未長成的身板挺得很直,又不是尋常女孩子的那種嬌弱,而是蘊含了一種蓄勢待發的力量,她側過頭時表情淡淡的,一雙酷似他的眼讓他幾乎覺得看到了另一個自己,但那表情,卻像極了鷹。
宇文虹恭敬地喊了一聲“爹”,宇文軒走到書桌前坐下,輕咳一聲,“虹兒有什麼事嗎?”
宇文虹走到他的麵前,跟他就隔著一張書桌,表情認真地說:“爹,虹兒想要跟著爹學做生意。”
宇文軒一挑眉毛,“你一個女兒家,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家裏短了你的吃穿?”
宇文虹表情不變,“爹不是應該比我清楚,虹兒立誌要讓男人給虹兒生子,難不成還要他們幫我賺錢?既然要行男子之事,又怎麼能一直用家裏的銀錢?”言下之意是要準備自己養活自己的男人。
這事來得突然,雖然家裏多了不少的孩子,但宇文軒一直隻當她小孩子玩鬧,就算她真要男人給她生孩子,也始終是宇文家的女孩子,宇文家也不是養不起她和她未來的夫君。隻是宇文虹這麼正經地將這件事提出來,著實在他意料之外。
宇文軒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虹兒,家裏那十八個……你打算都收了?”
宇文虹慢吞吞地說:“那得看他們表現。”
宇文虹問過秦皓一個問題,為什麼這些孩子都沒有姓,秦皓說,原本是有的,但因為要送給她,所以就剝奪了他們的姓氏,除非宇文虹同意,除了宇文虹的夫君,他們都不會再有姓氏。所以,無論他們對宇文虹是什麼看法,隻要楊家還看中宇文虹,他們的未來都拿捏在宇文虹的手中,這對宇文虹也是一種製約和提醒。
宇文虹知道,秦皓一直都很希望她忘記自己的親生爹爹,弟弟完全沒有關於爹爹的記憶,唯獨她還被祖父帶過,秦皓一直都很擔心。
宇文軒沒想到自己的女兒還有這些奇思妙想,但看看牆上那幅飛鷹圖又不得不滿足女兒的願望。可以說,宇文虹的思想和作風,若是換作別的家庭是肯定要遭到打壓的,可是宇文軒早就自立門戶,在這個宇文府就是他和秦皓說了算,兩個人都由著宇文虹,也是很奇葩的。
宇文虹還借機提了一個要求,就是讓羽七做她的侍衛。這個宇文軒倒是沒怎麼詢問就答應了。
此後宇文虹就每天跟著宇文軒進出學習,若是從前宇文憶前肯定是十分不滿的,但現在家裏添了不少的孩子,長姐有自己的事不能陪他,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而這以後家裏又添了一條規矩,或者說,一群孩子們住的千秋院添了一條規矩,十八個孩子每天都要有一個孩子到宇文虹的房裏伺候,就連每天都要跟著宇文虹的羽七也不例外,宇文虹給他在自己的房間旁準備了一個房間,平時他就住在自己的房間裏,輪到他的時候就進宇文虹的屋子此後。這一條規矩是秦皓從宇文軒那裏清楚地知道宇文虹的誌向之後訂下的,為的是增加宇文虹對孩子們的了解。
宇文虹對這條規矩並不反感。她很害怕孤獨,他們的到來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她的孤獨感。於是她白天就跟著宇文軒在外頭奔波,晚上就回來跟他們增近感情。隻是她沒想到的是,頭一個來伺候的,竟然是瀧。
宇文虹腹誹道,也不知道這個名單是怎麼排的,這個人氣質這麼高貴,怎麼都不像能伺候人的。出乎意料的是,瀧把她伺候得很好,脫衣服解頭發,沒有一處是不對的,甚至連宇文虹的腳都是他伺候著洗的。
宇文虹看著這個握著她小腳的男孩兒,使勁壓抑著心裏的異樣感覺。這樣華美高貴的人,即使是幫她洗腳這樣的活,也絲毫沒有減去他的華光。而且,你的動作要不要這麼曖昧啊(ˉ﹃ˉ)
宇文虹調皮地抽出被他握著的腳,瀧抬頭看著她,眼中波光瀲灩,宇文虹挑釁地將腳伸進他的懷裏,濕漉漉的小腳在他的衣服上蹭了又蹭。瀧卻沒有生氣,而是將她的另一隻小腳也拿了起來,放在自己的懷裏,用袖子給她擦腳。
宇文虹楞乎乎地看著她擦幹了她的腳,然後被她服侍著上了床。
沒有宇文虹的允許他們是不能上她的床的,秦皓顧慮著宇文虹還小,就勒令他們不準做出勾引宇文虹的舉動,違者重罰。瀧服侍好了宇文虹,就回到自己的榻上去躺著了,姿勢簡直完美無缺。
對此宇文虹憤憤不平,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這讓一直立誌要養活眾男的她情何以堪??可是想想這個人現在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又覺得心裏有點兒平衡了。
白天跟著宇文軒東奔西跑,還是個孩子的宇文虹很快就睡著了。宇文軒以為宇文虹一個女孩子肯定是受不了苦的,但是宇文虹每天都準時跟在他身後出門,讓他不得不對自己的長女刮目相看,開始認真教導起她來,宇文虹也的確有這方麵的天賦,整個教學過程都很順暢。
唯一讓宇文虹覺得有點兒不順心的是,才五歲的嘉樂也被安排在名單裏了,他們是要這孩子怎麼伺候她??宇文虹在嘉樂可憐巴巴的眼神裏自己洗漱完畢,又帶著嘉樂洗洗幹淨,就各自睡了,可是睡到半夜被一陣寒風驚醒,床邊竟然多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虹姐姐,嘉樂害怕。”
宇文虹的房間比他們的大多了,嘉樂又是睡在榻上,沒有安全感也很正常。宇文虹認命地把嘉樂提起來放在自己的床上,這孩子就一晚上死死地摟著她的腰肢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