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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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冀風自是稱不會,得知元舒師兄弟已經用過午膳,便不再讓人準備膳食。
    想著今日時辰已經不早,就給二人安排了客房,明日一早再去遊西湖。上次是由於情況特殊,元舒才住在了陸冀風的院子裏,這次自是不能如此。
    陸冀風有很多事情要忙,父親陸榮已經嚐試著撒手不管,陸家的家業,早晚是由陸冀風繼承的,早些熟悉更好。
    元亦坐在元舒房裏,嘴又閑不住了:“這陸府可真大,建這麼大個宅子要花多少銀子啊,不過陸家那麼有錢,想來不會在乎這麼點錢財。”
    說著往元舒的床上一躺,叫道:“師弟!這床好軟,比昨日咱們在客棧睡的床還軟,不像咱們清心教的床,一張張硬的要死。”
    元舒心知此行有元亦在,想在白天靜心修煉無異於癡人說夢,所以他極有先見之明的帶來了幾本醫書,以供消遣。
    元舒手翻著醫書安閑道:“師兄若是不滿,可以去同師父說。”
    元亦想想自家師父的那張臉,抖了一抖,還是算了吧……
    絲絲楊柳絲絲雨。
    這場雨來的並不突兀,昨日傍晚時,天就有些悶悶的。
    春雨綿綿,正是生機盎然之時。
    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打在了窗外的石板上,奏出了悅耳的樂聲。
    元舒打開窗子,微風拂麵,想著,今日怕是遊不上西湖了。他倒是無所謂,隻怕陸公子不喜。
    用過早膳,知道元亦一定還在睡覺,不會來打擾,元舒打算修煉一天。
    敲門聲卻令止住了元舒的腳步,心裏暗暗疑惑著是誰,腳下卻沒停留,給門外那人開了門。
    門外,陸冀風撐著一把藍色的油紙傘望著元舒,側臉打上了幾絲細雨。
    元舒怔了怔,很久以後,這幅畫麵依舊會時常在腦子裏出現。
    元舒側了側身,讓陸冀風進來,拿過一塊方巾遞給他。
    陸冀風道了謝,收起傘,道:“道長可還住得慣?”這自然是客氣話。
    元舒淡笑稱住得慣,謝了陸冀風的款待,又遺憾道:“今日怕是去不成西湖了。”
    陸冀風朗笑,道:“那也未必,下雨天遊西湖別有一番風味,不知道長可有這個雅興?”
    元舒沒想到陸冀風竟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自是答應,待陸冀風離開後,去了隔壁把元亦給揪了出來。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煙。
    樹液流動,柳枝抽出了新的枝椏,黃鶯啼鳴,好一副春日美景。
    陸冀風同元舒師兄弟來到了西湖岸邊。
    說到遊湖,怎麼能沒有船。陸冀風也沒自己備船,船江麵上有的是,都是攬月閣的。
    攬月閣雖是煙花之地,但也極具風雅,喜好安靜且不喜有人打擾的客人可以不上他們招客的花船,而是租用他們的船和船夫。
    興許是由於下雨的緣故,今日的西湖清淨了許多。
    有陸冀風在,自然是用不著元舒師兄弟付銀子。
    三人上了船,這艘船看上去樸實大氣,前麵是個小亭子,後麵是屋閣,內有床榻,可是坐下或者躺下休息。
    船夫開始劃船,元亦可能是因為有外人在,並沒有像平常那樣話多。
    元舒和陸冀風站在亭子裏閑聊著,而元亦早就躲到裏麵吃東西去了。
    陸冀風給元舒介紹著西湖名字的由來,和西湖有名的景色。
    陸家家業早已遍布整個南天國,這些年陸冀風天南海北去過很多地方,卻極少有停下來仔細觀賞景色的時候。
    陸冀風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元舒認真的聽著。
    陸冀風見元舒聽得入神,眉間也染上了幾分愉悅。
    繼續說著從別人那裏聽來的故事,陸冀風道:“這西湖有一座硯山塔,道長可有興趣去看看?”
    見元舒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道:“硯山塔在硯山的頂峰。”
    又道:“相傳前朝有個秀才,才華橫溢卻屢屢不得誌,多次才科考中落榜,妻子也棄他而去。後來他終於承受不住,從這山上跳了下去。而他從未換過的硯台成了精,也跟著他跳了下去,硯台碎了一地,變成了一汪墨海,把山染成了墨色,從此這山就改了名字。”
    元舒麵色不變,隻是當成一個故事來聽。
    斜風細雨,亭子這有些冷了,兩人便進了船裏麵。
    進去一看,木桌上有著一小堆果皮,而木桌旁的元亦,早已在榻上睡著。
    二師兄是自己帶來的,看起來比主人家更為享受,元舒有些不好意思。
    陸冀風也沒在意這些,榻上的一旁被元亦給占了,兩人隻好坐在另一旁,所幸地方還算夠大,倒也坐的開。
    元舒打開窗子,探出頭去,湖水碧波蕩漾,細雨落在湖麵上,泛起了陣陣漣漪。
    船在湖麵上劃了一圈回到岸邊,元舒把元亦叫起來下了船。
    元亦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道:“遊完湖了?我竟然睡著了。”
    元舒對元亦徹底沒轍了。
    方才陸冀風說的硯山塔,元舒有幾分興趣,陸冀風帶路,三人向硯山塔走去。
    元亦跟在後麵小聲的嘀咕:“怎麼沒人詢問我的意見……”
    元舒感歎,師兄的臉皮越來越厚了。
    山路上鋪滿了石板,很好走,不到半個時辰,就爬上了硯台山。
    到了山頂,硯山塔映入眼簾。
    硯山塔不高,卻處處透漏著古樸典雅的氣息。
    進了塔,元舒四處觀望,塔裏的牆壁刻著一幅幅的畫,畫上的人正是剛剛故事中的秀才和一個清秀的少年。
    陸冀風說出之前那個沒有說完的故事,道:“從這山成了墨色以後,山腳的村民們就建了這麼一座塔,道是秀才死後,那隨之跳崖的硯精來找他們了,如不將秀才供奉起來,硯精就會發怒,村民們便會遭殃,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秀才反而被認為是硯台山的山神。”
    陸冀風一邊說著一邊看元舒的臉色,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陸冀風心裏嗤笑一聲,這循規蹈矩的小道士或許連什麼是斷袖分桃都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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