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青澀地心跳微動 (二十四)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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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烏雲遮的嚴實,路燈透出的稀微光芒也幾乎被濛濛的雨氣所遮蔽。四下裏死一樣的沉寂。小葉拚命地奔跑,盡量不去想偶爾透出詭異光亮的閃電,也盡量不去看道路旁攀枝錯節的樹影婆娑。褲腿已沾滿了泥水,鞋子被浸透,每一次落腳都感覺到腳趾被鞋內的潮濕所禁錮,發出咯吱的聲音。
心跳聲撲通撲通,烏黑的眼珠瞪得溜圓,警惕著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滿臉的水珠,已不知道這是淚水還是雨水。雙腿開始麻木,感覺到邁腿時的酸痛感,但是小葉仍舊不願停下一步,朝著路延伸的方向狂奔。
突然感覺到旁邊的花叢中一個龐大的黑影閃過,嚇的小葉不禁失聲大叫,並發怵地後退幾步,一隻還算溫順的大黃狗停在那裏看了小葉一眼,渾身一抖動,把身上的的水珠甩幹淨,又慢吞吞地走開了。小葉倒吸了一口冷氣,屏住呼吸一邊前行一邊回頭,生怕狗會回來咬自己。直到回頭看不見黃狗的身形,才又嗖地一下跑開了,結果沒有看到水中的石子,一腳重重地踩上去,一個趔趄滑到在水泊中。
“奶奶,奶奶!”小葉放聲大哭,路上的積水打濕了全部的衣褲,一陣冷風吹過隻覺得渾身瑟瑟發抖,膝蓋處生疼,隱隱有出血的痕跡。手腕上也被劃破了皮,雨水滲透進肉裏一陣陣強烈的刺痛感。
小葉掙紮著站起身來,一瘸一拐的繼續摸索著前進,隻是嗓子已哭啞,眼睛都有腫脹感。偶爾的閃電劃過,夜幕中一身的狼狽。
她似乎記得回趙家村的路,便放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仿佛黑暗的生活中唯一一處指引她找到安全感的燈塔。奶奶的疼惜、習慣的家常菜這些都成為她不斷堅持的動力。畢竟有歸屬感,那顆被放逐的心,那個被疏遠的靈魂才稍稍覺出一絲溫存。
葛重把受傷的鴻雲抱進臥室,聽到外邊一陣嘈雜。他趕忙跑出來時,王淑琴已摔倒在地,地下的雨衣把她的腳套弄住,門大敞開著,屋外的雨傾斜的落進來,環顧四周時,已沒有了小葉的蹤影。葛重快步跑過去扶王淑琴,王淑琴一邊推嚷他,一邊歇斯底裏地叫喊著:“你先去看小葉,她一個小女孩大晚上的跑出去,要是有個意外怎麼辦?”
“我先把你扶起來吧。”葛重剛剛彎下腰去攙扶王淑琴,又被她指責一通,自己隻好匆忙地跑出去,滿世界的尋找小葉。
王淑琴努力把腳上纏繞的雨衣拿開,自己用力站起來,臥室裏鴻雲還在不斷地啼哭。王淑琴一隻手攙扶著牆壁,蹣跚地走進臥室。剛才一摔傷到了小腿,走路顯得有些吃力。王淑琴進去看了看鴻雲的傷口,有些擦破皮但是不太嚴重,便幫他擦了傷口貼了創可貼又安撫了幾句,也匆匆拿著手電筒和2把雨傘鎖了門跑了出去。
“小葉!小葉!”王淑琴大聲呼喊著,寂靜的夜裏,回聲陣陣,更顯得有些落寞。走了好久突然聽到前邊葛重呼喊小葉的聲音,王淑琴便大聲叫住了葛重。葛重也累的氣喘籲籲,上衣也已浸滿雨水。王淑琴把剛剛拿的雨傘和手電筒遞給他,便又往前走。結果被葛重一把抓住手臂,“她先跑的,不知道跑多遠了,我們這樣子叫也沒多大用處,你在這邊等我,我去開車,我們沿著回趙家村的路一路找找。”
葛重原路返回,王淑琴仍然繼續往前尋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