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智杲沉默著往前走了一段路，才道，“你還記得我為什麼要你幫我聯係可以測試犬類智商的地方嗎。”
    “當然記得，不就昨天的事嘛。”賀新舟奇怪地看了閆智杲一眼，“你覺得井寶被撞之後變聰明了，想看看到底聰明到什麼程度，還想帶它去參加國際犬類大賽……我當時就說你想太多吧，我看井寶還是跟以前一樣蠢嘛。”說完還嘲笑般地衝著井寶哈哈笑了兩聲。
    左仁楠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真想給獸醫的智商點蠟，男神說什麼都信！當然——順便也給自己點根蠟。男神現在會當著自己的麵跟獸醫談到這個事，應該就是徹底確定了對自己的懷疑吧。
    “不，剛才不過是他故意裝出很笨的樣子而已，不過連裝笨都會，正說明他此時的智商根本不是一隻狗會有的吧。”閆智杲扯了扯手裏的狗繩，對著井寶道，“你說是嗎，井寶？哦不，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以及，為什麼會在井寶的身體裏。”
    “智杲……你在說什麼啊？”賀新舟看看閆智杲，再看看井寶，滿眼不可思議。
    左仁楠此時的心情可以說是既難過又開心，既失落又激動。難過失落當然是因為被拆穿後就再也不能假裝是井寶跟男神親近了。開心激動的是——不愧是我的男神，不僅顏值高，智商也高，我都這麼努力了，結果還是被拆穿了啊！
    左仁楠與閆智杲對視，複雜的情緒通過眼神毫不遮掩地傳遞給對方。
    閆智杲不自覺地皺眉，“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我不可能連是不是真正的井寶都認不出來。如果我的感覺沒有錯，今天井寶回來過，就是從基地門口的車裏到他情緒平複那段時間，後來井寶的感覺就變了。”
    賀新舟看著左仁楠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你這麼一說，確實，井寶本來還抱著你的腿……咳咳……突然就停下來了。”
    左仁楠這次沒忍住，白了賀新舟一眼，這件事你能別再提了嗎？
    “哇靠！智杲你看到沒有，剛才井寶它朝我翻白眼啊！”賀新舟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左仁楠大叫。
    “看到了，”閆智杲也白了他一眼，“你能小點聲嗎。”
    “……”賀新舟捂住嘴，然後又放下，小聲道，“那你打算怎麼辦？這事太詭異了！而且，我們這樣當著他的麵討論真的好嗎？”
    左仁楠：“……”啊，你們不就是欺負我不能開口說話嗎？特麼的真是憋死我了！男神，其實我很想告訴你的，可是我說不了話啊啊啊啊！
    這時候他們正好從訓練大樓的一道門走了出去，外麵陽光正好，遠處的車窗玻璃反射著耀眼的陽光，閆智杲墨鏡後的眼下意識眯了一下。
    “總要麵對的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賀新舟看著左仁楠，將信將疑地問道，“你真的不是井寶？”
    雖然挺不想搭理這個獸醫的，但是左仁楠還是點了點頭。
    “……”賀新舟一臉世界觀崩塌的表情，哆嗦著嘴說不出話了。
    閆智杲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輸入法切換到手寫輸入，“能寫出你是誰嗎？”
    左仁楠瞪著手機屏幕，光標一閃一閃的，似乎在催促他。
    “閆先生。”阿強看到他們，已經把車開了過來。
    “等一下。”閆智杲頭都不回，點了下屏幕，原本黯淡下去的手機屏幕重新亮了起來，“你會寫字的吧，告訴我你是誰，我會想辦法幫你。”
    左仁楠看著閆智杲，看著他的男神，心裏滿滿都是不舍。可是，不能再繼續欺騙下去了……
    左仁楠抬起前爪，寫下了歪歪扭扭的“左仁楠”三個字。
    “居然是你……原來是你……”閆智杲喃喃道。
    “這人是誰，你認識？”賀新舟聽到閆智杲的低語，更加好奇了。
    閆智杲直起身，“今天謝謝你，我還有事，先走了，晚點再跟你說。”說著就匆匆拉開車門，對左仁楠道，“來，上車，我們去醫院。”
    左仁楠乖乖跳上車，看著賀新舟在車外跳腳，“喂，說清楚再走啊，每次都這樣，用完就丟！喂，等等我……”
    左仁楠縮在車座的另一頭，失落地看著閆智杲。
    閆智杲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
    左仁楠見他又把手機遞到麵前，前爪抬了抬，還是搖搖頭收了回去。反正，去了醫院就一切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