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九死無生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7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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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血從指縫溢出,眼睛還是銳利如隼,燭曳與葉知秋站在五步之外,穹冥緩緩站了起來,收刀,拭掉唇邊的血漬道:“去追。”
    燭曳與葉知秋麵麵相視,轉身追了上去。
    花櫻遠慌不擇路,根本不知道要去哪裏,隻覺得背上的人呼吸越來越弱,再這樣下去隻有死路一條,可是她又不懂醫。
    “對了,術卉心!”花櫻遠想起曾經救過禦子淵的那個女人,似乎醫術高明,想到這裏,花櫻遠眼前一亮,對背上的人說:“你撐著,我這就帶你去琉霧林找術卉心。”
    正當她準備下山時,幽深的小路盡頭忽然湧出一陣殺氣,背後同樣有殺氣逼來,花櫻遠微微頓了一下,一咬牙,想也不想飛奔下山,鬼牙月低吟,湧出的鬼妖之力激起滿地塵埃,手,緊握刀柄,花櫻遠凝神警惕。
    身後的葉知秋與燭曳也感覺到前方不尋常的力量,心有顧忌,“真的要追上去?”葉知秋問。
    燭曳點頭示意道:“見機行事。”
    “流了這麼多血,不死也難。”葉知秋自語,燭曳沒有說話,遠遠看見前方疾行的花櫻遠,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葉知秋見狀不敢大意,手中枯葉如芒,反手甩出,嗖嗖兩聲射向花櫻遠,花櫻遠眼角一掃,鬼牙月鏘然出鞘,滑出一道凜冽弧光當的擋下了他的攻擊,花櫻遠咬牙,頭頂忽然一暗,花櫻遠想也不想身退影移,燭曳突如其來的一劍斜斜的從炎狛左頰刺了過去。花櫻遠感覺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嚇得一身冷汗,隻見燭曳目光一冷,一招不成又是一招,花櫻遠不敢大意,轉身避開其鋒,掉頭就跑。與此同時,風中忽然傳來一陣尖嘯,三枚枯葉嗖的射向炎狛,花櫻遠回身刀揮,背後燭曳一劍刺來。
    “不!”花櫻遠大吼。
    當!
    燭曳眼前忽然一亮,劍鋒被一杆雪亮的槍擋了下來,持槍的人俊秀明朗,長發高束,英姿颯爽,倒有幾分男兒裝扮,微微上挑的眼角,一雙略顯不羈的眸子似嘲似笑,她唇角輕揚,手中狐牙槍猛的一顫,洶湧妖力橫掃八方,燭曳手臂一麻,被震退數步。
    八妖殿?燭曳腦中閃過一個名字,來人輕哼:“笑顏開。”
    燭曳眼珠子一轉,正打算離開,就見笑顏開神色微變,狐牙槍快如閃電,燭曳忙道:“我們這就走。”
    “走?去哪裏?回別妖穀還是繼續作歹狐山?”笑顏開問的隨意,殺意卻未減半分,燭曳額上冷汗直冒,顫顫巍巍的回道:“別妖穀,自然是回別妖穀。”
    “哼!好。最好記住你的話。”笑顏開警告,同時掃了眼隱藏在暗處的葉知秋,葉知秋心頭一震,脊梁骨竄出一陣寒意,心想:八妖殿的實力果然難以定論。
    不等笑顏開再開口,燭曳已經轉身迅速消失無蹤。笑顏開回頭去找花櫻遠,發現空空如也,竟然早就跑了,頓時眉頭一皺,低聲罵道:“笨蛋!”說完,閃身追了上去。很快,她就追上了山腳下的花櫻遠,花櫻遠感覺到身後又有人追來,鬼牙月一刀劈下。
    “站住,你想讓炎狛死嗎?”笑顏開在她身後吼道。
    果然,花櫻遠聞聲止步,“你有辦法救他?”說完,見笑顏開走近,又忙退了幾步,警惕道:“你又是誰?”
    “狐山笑顏開,我不會害他。”笑顏開說道。花櫻遠依舊沒有放鬆警惕:“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我要是想害他就不會救你們,你再在這裏囉裏吧嗦的,就等著給他下葬吧!”笑顏開略微氣惱。花櫻遠一個激靈,忙不迭回道:“那你快救他。”
    “跟我來,先穩定他的傷勢,我們再想辦法。”笑顏開道,花櫻遠頓了頓,道:“那就是你還沒有辦法?我知道有人可以救他。”
    “祈靈山的術卉心嗎?”笑顏開回道,花櫻遠一驚,點了點頭,笑顏開哼道:“等你這麼送他過去,他早死了。”
    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花櫻遠雖有顧慮,不過笑顏開說的也有道理,無論對方有什麼陰謀,隻要自己在,就一定要保炎狛周全。想到這裏,花櫻遠咬牙跟了上去,心中思慮萬千,竟有些詫異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炎狛……”花櫻遠喃喃,閉上眼,腦中閃過的一幕幕原來都有他的影子。
    笑顏開熟悉的朝狐山深處而去,越走越陌生,花櫻遠本來對這裏就不是很熟悉,見笑顏開走遠不禁起疑,但念在炎狛傷勢也不好耽擱,隻能咬牙跟了上去。
    其實笑顏開見炎狛妖氣潰散,渾身骨骼俱碎,突然想起這一幕似乎在哪裏見過,當年他以一敵四之後也是命懸一線,被狐老帶到了某處。沒想到舊事重演,如今又把自己搞成這樣,狐老又已死,想到這裏,笑顏開閃過一個念頭,複而又搖了搖頭,自語道:“不行,他怎麼說也是狐老唯一的傳人。”
    笑顏開瞥了眼身後的花櫻遠,喊道:“快點,不行了我來。”
    花櫻遠咬唇不語,追了上來。
    背上的人,逐漸冰冷的體溫,一路的血,指向兩人離去的方向。
    躲在暗處的禦子淵笑看遠處,身側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你到底想殺還是想救?”
    說話的人是邪姑,半張臉隱藏在樹影裏,銳利的眸子掃了眼禦子淵。禦子淵佯裝沉思,頓了頓,問:“你覺得呢?是要殺還是要救?”
    “你已經有了打算,何必問我。”邪姑說完,便隱去身形,禦子淵頗為無奈的搖頭歎道:“嘖嘖……看來你也已經有了答案。”
    “故事發展到了最後,主角不都會發生一次逆轉嗎?”禦子淵仿佛在自語,不過他知道有人在聽,並且知道,她會怎麼做。
    話音剛落,就見一條人影順著血流方向追去,很快,茂密的林中掠過一陣厲風。“哎呀!”禦子淵佯裝驚道,卻又一聲冷哼甩下,隨即遠去。
    葉知秋正跟著血跡走,想要看看他們要去哪裏,然而後背忽然一冷,回神之際,反手擲出三枚枯葉。當當,枯葉彈飛,葉知秋看清來人,一隻銳利的眸子一閃而過,快的不及眨眼,他心神一凜,連忙抽身逃跑,轉身之際忽覺眼前一亮,刺眼的刀鋒立在他的眼前,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誰?”葉知秋驚問。
    邪姑拔出刀,翁的一聲,迫人的壓力使得葉知秋腳底生寒,但又不得不強忍鎮定,催動渾身妖力凝於指尖枯葉,蓄勢待發。
    邪姑隻是笑了笑,向前踏出一步,就在此刻,葉知秋忽然出手,邪姑腳步未落,枯葉順風急旋而來,嗖的一聲,勢如破竹,葉知秋趁機逃跑。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自己不清楚對方來曆,而對方反倒很清楚自己的動機,貿然出手很不利。心念轉間,後頸忽然一涼,葉知秋心驚,低頭一瞬,邪姑橫刀削落他一縷長發,反手甩出枯葉,邪姑一刀破葉,手腕驀然一緊,葉知秋竟不知何時竄到了她的身後。邪姑微驚,勾唇讚道:“有實力。”
    “我真不想打女人。”葉知秋脫口,一腳踹上邪姑小腹,邪姑避之不及,腳下妖風當即潰散,跌了下去。
    “嗬!那就隻能被女人殺了。”低沉沙啞的冰冷笑聲,聽不出半點女人,葉知秋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逃跑,邪姑落地瞬間,身形瞬閃,又追了上去。
    “你到底想怎樣?我跟你無冤無仇。”葉知秋急道。
    邪姑冷笑:“你是我想殺的人,這就夠了。”
    “我……”葉知秋話還未說完,背後厲風如刀掃,他連忙閃身避開。邪姑趁機快攻,這次比上一次攻勢更快,葉知秋心知久戰不利,又無奈脫不了身,兩人纏鬥數十招,邪姑雖然勝他一籌,不過一時也要不了他的命。就在兩人戰的如火如荼時,葉知秋腳下妖風登時潰散,冷不丁跌落下去,邪姑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甩手一刀飛了出去,逼命一刻,葉知秋再凝妖力,就聽嘭的一聲,兩股力量相撞,邪姑眯了眯眼,伸手接住飛回來的到,然而卻已經不見葉知秋的蹤跡。
    “你竟然用這麼蠢的方法逃命。”燭曳不屑道。
    葉知秋賠笑:“這不為了突顯出您救人救的高明麼?”
    另一邊笑顏開與花櫻遠來到了狐山中心的穀地,頭頂是茂密的岩鬆,縱橫盤錯著不知名的藤蔓,整個穀口被遮擋的嚴嚴實實,隻透出零星的光點,即便如此,花櫻遠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驚——滿目墳塚,遍地枯黃。
    “這是……”花櫻遠愣在原地,笑顏開走到一旁,回身看了眼她:“過來啊!”
    花櫻遠頓了頓,乖乖的走了過去。
    “狐塚有狐靈庇護,這裏可以保他一息。”笑顏開邊說,目光注視著麵前的白石狐雕,狐雕下有坐石台,笑顏開示意花櫻遠將炎狛放在上麵,花櫻遠點了點頭。感覺著炎狛冰冷的皮膚,仿佛整個人都跌倒了冰穀,又很不甘心緊緊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石台上。
    “我這就去找術卉心,讓她過來。”花櫻遠放下人正準備走,但又立刻停了下來。
    “怎麼?”笑顏開問,花櫻遠背對著她,笑顏開又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花櫻遠問,她此時心亂如麻,想離開,又怕走後炎狛會有危險,可留下來,又有誰可以救他?
    “沒有,不過我可以出去找找看。”笑顏開坦白道,說著,又試探了一下炎狛的脈搏,蹙眉不語。
    筋脈盡斷,骨骼俱摧,這樣根本沒法活,這一口氣估計也是因為他心願未了強撐著,但這跟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烏黑的血渲染了石台,緩緩流淌,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這個樣子,根本已經沒救了。有什麼方法可以起死回生?當年狐老用他一半妖力才救活他,而這次明顯傷的比上一次還要重,十狐士中也隻有狐老有這修為,其餘九個……
    想到這裏,笑顏開搖了搖頭,他們即便有能力也不會救他。花櫻遠見她搖頭,心裏咯噔一下,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有什麼辦法說出來。”
    笑顏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問:“你為什麼這麼關心他?”
    “我……”花櫻遠張口舌結,頓時不知如何回答,為什麼這麼關心他?花櫻遠自語:“為什麼?”複而又笑了,回想起煞炎幽荒荒蕪的土地,想起炎幽毒君不顧一切的淨化那裏,想起好友不辭而別去尋找他自己的人生,開口道:“為什麼?我隻是不想讓自己後悔!”
    “後悔……”笑顏開喃喃,眼前驀然一亮,脫口道:“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花櫻遠急問,笑顏開回道:“狐山靈狐,你在這裏守著他,我去一趟靈狐水澗,算算時間,新的妖主也該出現了。”
    “那是什麼?可以救活他嗎?”花櫻遠追問,笑顏開莞爾:“你如果不信,我也沒有辦法。”說完,大步離開。
    花櫻遠追出幾步,笑顏開已經消失在了穀口,昏暗潮濕的狐塚陰風陣陣,花櫻遠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一座座墳墓,一個個墓碑,花櫻遠將目光移向別處,心神不定,根本沒有察覺腳下藤蔓緩緩從四麵八方遊來,。
    陰風呼嘯,炎狛的麵色更顯蒼白,花櫻遠試圖用自己的妖力護住他的心脈,卻是徒勞。炎狛的身體已經冰冷,暗紅的血粘在他的臉上怎麼也擦不掉。花櫻遠想起她第一次來狐山偷書的時候遇見了他,想起去風雅閣找孤老頭的時候又遇見了他,他一直問她書去了哪裏,想起來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可是她卻丟了。
    “你醒來啊!你醒來我就去將那書找回來,掘地三尺也要將那書找出來,你醒來啊……”花櫻遠說著說著,眼前泛了層薄霧,她仰頭深吸一口氣,又別過頭看向穀口,要去找術卉心嗎?如果有人來害他該怎麼辦?
    “你不是很強嗎?你不是一直都很有本事嗎?怎麼不醒過來!”花櫻遠氣的一聲怒吼,腳邊的藤蔓登時被她強大的鬼妖之力震開,她渾身一個激靈,摸上鬼牙月,喝道:“什麼人?出來!”
    昏暗的光線,勾勒出一條頎長的身影,慢慢走進了她的視線。花櫻遠握刀的手抖了一下,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禦子淵站在離她七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溫柔的看著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道:“我們又見麵了。”
    “你、禦子淵、你……”當日情景一幕幕閃現在她眼前,負傷逃命被殺掩埋,原來一切都是騙局,她隻不過是他利用的棋子,愛慕悲哀迷茫到了如今隻剩憤怒。“你活著,你活著……”她喃喃,這不是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嗎?是生是死,可她寧可他死了,即便留給她的是難過悲傷。
    “我知道你很憤怒,但你不會殺我。”禦子淵靜靜的說,向前走了一步,鬼牙月應聲出鞘,花櫻遠冷眸以對:“我會,我會殺了你,我認識的禦子淵已經死了,不是你。”
    “你下不了手,我沒有死。”禦子淵搖了搖頭,又走了一步,花櫻遠不自覺的退了一步:“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做?你是說為什麼要欺騙你嗎?”禦子淵反問,凝神望天,眸底一閃而逝的淒涼在花櫻遠眼中再度散開,就像那個時候兩人坐在荒血池旁的枯樹下,他也這樣望著天,眼中凝著化不開的惆悵,既無奈又彷徨,像是丟了魂一樣,在等待,又明知什麼也不會到來。
    禦子淵張了張口,什麼也沒說,複而道:“即便我說了,你也未必理解。”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花櫻遠別過頭去,握刀的手驀然一鬆。
    “好,那你也跟我走吧!”禦子淵忽然開口,花櫻遠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說你跟我一起走,離開這是非之地,狐山已經亂了,這裏不安全。”禦子淵又重複了一邊,花櫻遠忍不住笑了,苦笑,嘲笑,可笑,笑禦子淵也在笑自己:“哈哈……你當我花櫻遠是什麼?你讓我走?憑什麼?”
    “憑你救過我一次,我也不能讓你處於危險。”說完頓了頓,聲音忽然低了下來,“我不求你原諒,隻是,我不能、不能……”
    “不能什麼?”花櫻遠脫口問道,禦子淵沒有回答,花櫻遠冷聲道:“那我若是不走呢?”說著,目光落向禦子淵的身後,哼道:“你後麵的人,已經收不住自己的殺氣了,而且,我不會再被你騙。”
    禦子淵一愣,花櫻遠自嘲的笑了笑,道:“用同樣的方法騙我,你以為行得通嗎?禦子淵,你從來沒有在乎過我的悲傷、難過、憤怒、仇恨,這不是愛,愛不會有欺騙,尤其是用死來欺騙對方,我隻是你手中的棋子!”
    “哼!你還真當鬼妖和你風雅閣那幫小女妖一樣好騙!”禦子淵身後,邪姑涼涼的說。
    禦子淵深吸一口氣,又重重的歎了口氣,轉瞬間又回到了他那副慵懶醉人的淺笑,“哦……也罷!你說是騙那就是騙吧!花櫻遠,你還是太天真了。”
    “拙劣的演技。”邪姑一針見血,禦子淵橫了身後一眼。花櫻遠心念一轉,他來不是找她,那麼,她朝身後一瞥,心裏咯噔一下,怒道:“離開,馬上!”
    “不行啊!我沒斷了他的活路,怎麼能收回你的芳心?”說著,將目光落到石台上的炎狛,花櫻遠正欲擋在他前麵,身後忽然吹來一陣厲風,鬼牙月反手擲出,當的一聲,花櫻遠眼前一花,被震得連連後退,鬼牙月唰的飛回她的手中,禦子淵已經站在了石台前。
    “住手!”花櫻遠話音剛落,刀光撲麵而來,邪姑舔了舔唇,像是捕捉獵物一般,眸光如刃,死死地盯著對手一舉一動,無奈花櫻遠心係炎狛,回招更是力不從心,一紅一白來回交錯,糾纏在一起。
    兩人越戰越快,邪姑將花櫻遠逼進了墳塚,冷風陰涼,花櫻遠不禁打了個顫,滿目的墳塚,或大或小。邪姑立在一個墓碑上,下一刻,已消失無蹤,花櫻遠眼眸驟縮,催動渾身妖力凝於鬼牙月,一刀劈出,邪姑當機立斷,身移刀閃,直取對方右側空門。
    當!
    也是虛招。邪姑腦中瞬間做出判斷,借勢震飛數丈,翻身落在一座墓碑上。花櫻遠氣息越來越急促,雙目炯炯,亮的驚人,不似邪姑眼中露出的嗜殺,而是完完全全的殺,瘋狂的殺,紅得滴血。
    仿佛是感覺到對方身上凜冽的殺氣,邪姑輕舔刀鋒,血,順著唇角滑落,她下意識按住自己的胸口,激動的熱血沸騰,這種感覺正是她的期盼,勾起她殺戮的欲望。
    此刻,整個穀內都彌漫著一股強大的殺氣,這股殺氣將穀內的妖藤全部震碎,禦子淵將妖蛾放在炎狛胸口,雪白的妖蛾瞬間變得血紅,反觀炎狛開始出現生氣。
    哢嚓!
    禦子淵下意識抬頭,狐雕裂開一條縫隙,他眼角瞥向身後,似有笑意漫上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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