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屁股下的人苦苦掙紮，老子前傾著湊近他，偷偷道：“我之前出車禍了，這是真的，沒有騙你，不僅如此，我還發現我失憶了，雖然這也是醫生告訴我的，但這些都不是重點。從我醒來到現在，就方青陪著我，要不是我的記憶是逐漸恢複的，我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個哥哥，還有……我老爸老媽也不在了……”
    “這都不是重點！”
    “……”
    “最近我老是做噩夢，有時候是無端端就在腦裏浮現一些場景，有在車裏的，有在一個幽閉的房間裏的……那些人說的話都好惡心，是真的，我懷疑全都是真的。”
    舟舟愣怔了下，一改開玩笑的表情，微鎖眉頭。
    “你的意思是……你認為你做的那些噩夢都是真的？”
    我糾正他，“不，不是夢，我懷疑那是隱藏在我記憶裏的，因為在來紐約之前我就見到了夢裏的其中一個人，我還確認過了。”
    “這些都和我心裏的一個猜測完全符合。”我補充道。
    舟舟聽到這裏臉色突然間唰的一下全白了，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他慌忙地推開了我，打開門，衝了出去，爾後拿著手機跑了回來。
    “你看！”他氣喘籲籲地把手機遞給了我，一手指著屏幕上麵的一些內容。
    “我現在跟著肯尼迪在學些有關心理分析的東西，這是我前些日子才看到的，發生時間是兩年半以前，我覺得是人為的，並且製造這起事故的人可能有心理疾病，於是把它保存了下來……”
    舟舟給我看的是一條發生在兩年半以前的舊新聞，兩輛豪華的跑車在離半山腰拐彎不遠處相撞，其中一位車主當場死亡，另一位被送往了當地的醫院搶救。
    地點是H城。
    “你發生車禍的事……”他問，“還有印象嗎？”
    我搖搖頭，這還真沒有，關於我出車禍的事都是方青告訴我的，反正大難不死就必有後福，隻要現在過的好好的就行了，於是自己也沒怎麼特意去管它。
    “難道這場事故跟我有什麼關係？”
    舟舟疑惑地看著我，然後把顯示屏幕下拉，圖片報道上拍攝的正是交警還沒來得及清理現場的場麵。
    兩輛跑車緊緊地擠在一起，一輛車頭撞在了另一輛的車身側位，剛好是駕駛室的位置，透過圖片，清晰可見那兩輛車的車型和牌子，隻是由於拍攝位置問題，車牌號碼比較模糊。
    “你玩飆車嗎？”舟舟一臉嚴肅地分析，“我看到這圖的時候也吃了一驚，撞人的那車很像你的那輛，隻是同款車型的人很多，並且當時這件事情是不了了之了的，也沒有任何的報社跟進，於是我也沒有多想……”
    “但你說你出車禍了，這起事故發生的那年你沒有跟我們任何人打過招呼就“玩了失蹤”……所有的這一切都指向了一個方麵……你所說的那場事故，也許就是我手上的這個。”
    他停頓了下，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你剛說你心裏的一個猜測，是什麼……？”
    想了想，我慢慢道。
    “……我好像曾經跟那幫人有些什麼關係，不是一般的那種，但是我記不起來，我不接觸過相關的人或事我根本一點東西都不能記起。”
    我知道現在說這些不是最好的時候，因為雖然關著門，但剛剛舟舟那樣慌張地跑出去，難免會引起肯尼迪和方青的注意，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的。
    不管方青知不知道，這件事我本來就打算自己查下去的。
    “我覺得周燃不見了也跟這些事有關……”初中的時候，周燃就不怎麼喜歡我跟別人過於親密，就連一起玩的方青，周燃也是討厭的，既然司白宇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那周燃的離開就情有可原了……誰會願意自己的愛人這麼髒呢……
    他打斷我，“你那年到底遇到了什麼？我記得你曾經一段時間裏都是心事重重的，可我們問你你也不回答，想不到後來你居然還出事了……”
    我帶著點憂傷淡淡地笑了，唉，要是老子記得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麼現在還用那麼煩嗎？還跟你說有屁用啊！
    老子無奈地搖搖頭，“忘了。”
    一個人失憶久了自己就會逐漸悟出一些門道，估計老子就是那種由於心理原因造成的“心因性失憶症”，自己將過去痛苦的經驗予以壓抑，將其排斥在意識之外了，這會兒又要自己找出來，真夠折騰的……難怪方青要給老子請心理治療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順著線索下去。”我說，“小舟子你有什麼辦法嗎？”
    轉得太快，舟舟沒聽懂。
    我隻有詳細地把自己接近司白宇以及套到些消息的事情告訴了他，並且對於接下來要怎麼實施計劃表現了謙虛的詢問態度。
    ……
    十多分鍾後。
    “嘿嘿嘿嘿……我也覺得這麼做好……”
    “大王您說的是。”
    “出了問題本王就說是你指使的啊哈哈哈哈……”
    “……嗚嗚大王口下留情！”
    “好……”那是不可能的，我拈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