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最近精神好點了嗎？‘對不起’這種話，從我口中說出來，大概隻會讓你覺得惡心吧……明明想說的很多，可是卻又無從開口。”
    “今天……我不小心翻出了和你一起去買的那些東西……沒事了。”
    “我真是個失敗的人，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夠保護你，可是，我卻一直以來，都扮演著傷害者的角色。”
    “秦穆，今天，我終於學會刻那隻貓了，不過還是沒有你做的好看。”
    “如果我們一開始就站在相同的立場的話，我就不會傷你至此了吧。有時候，甚至覺得，能夠因愛而死也是一種幸福。這種想法很愚蠢吧？明明那麼多人，都在拚命和死亡抗爭。”
    “一直以來相信絕不會背叛的人，居然真的背叛了。我不敢相信他是那種會為了名利而傷害戰友的人，就算他真的小肚雞腸、嫉妒心重。可今天，我已經沒法說服自己了。
    我知道我和他比起來很弱小，也不知道這次一去我還能不能回來，有點害怕你會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又變得消沉……陸賜……陸賜也一定是這麼想的，他也一定不想看到你怨怨自艾，所以，不要被心裏的重壓打倒啊……
    哈……我想說的話……好像是太多了。也知道你不會聽到這些話，可還是想說給你聽。我真的是個很卑劣的人……此時此刻，我心裏還在想，總有一天你會聽到這些話的。哈哈，明明知道這是不切實際的想法。”
    “秦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讓我好好和你道個別吧。”
    “……再見……”
    將積攢在信箱裏的話語，一條一條地點開聽完。
    秦穆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冰冷的手指輕輕按上了“刪除”鍵，信箱轉而變得空蕩蕩。
    純白的房間，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這個世界，已經再也沒有蘭旭這個人了。
    ***
    盧遐從沙發上站起身，隨後開門，離開了。手裏握著的手環熄滅了光芒，變成了普通的金屬。
    不知道這種感受是輕鬆還是迷茫。
    ……
    “我向自己的心髒裏注入了檢測因子，這樣一來，這個手環可以顯示出我的生命狀態。拿著它吧。如果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你要去執行很危險的任務？”
    “也許吧。”
    “我會等著它熄滅的。”
    “哈哈……你真是……夠無情的。”
    ……
    走了一段路，盧遐停下了腳步。因為在他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盧遐輕笑道：“岑將軍，你的衣服怎麼是濕的？”
    岑溪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
    “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
    “林開死了。”
    “我知道。”
    “……他是晨勉。”
    盧遐驀地瞪大了眼睛。
    “蒙褚用他的命，取得了感情之殼。”
    “……神呢……？”
    “……死了。”
    “……王知道林開就是凡洗的弟弟嗎？”
    “所有人到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不，也許蒙褚一直都知道。”岑溪輕歎，“跟我走，最後的這段日子，你必須藏起來。”
    “為什麼？”
    “別問了——”
    “岑溪！”
    “這是王下達給我的命令！”
    “……”
    岑溪放軟了聲音：“王隻是不希望你再被卷進來了而已。”
    “為什麼這些是是非非還會和我有關？”
    因為……
    ……
    “他是晴悠。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吧。在我死之後，晴悠很可能會被蒙褚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我怕蒙褚會找出他。他們那邊握著洛阿的命，一旦盧遐的身份被發現，他絕對躲不過。”
    ……
    跳動的血管，流淌過溫熱的血液。
    “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在漩渦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