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純白地獄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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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嗯……”秦穆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真少見啊。”
“今天要開將軍會議,所以我得早點到場,而且……沒什麼。”
看到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秦穆挑了一下眉:“你的臉怎麼突然間那麼紅?”
“那是房間溫度的問題。”陸賜一本正經地道,“對了,今天我要跟你說一件事,你不能拒絕我。”
“什麼?”秦穆疑惑地問道,“你的要求我是不會拒絕的,當然,除了分手。”
“拿著。”陸賜突然丟了一個銀色的小盒子給秦穆,隨後頭也不回地向著門口走了過去,“將軍會議是由神主持的,我可能沒辦法帶你進會場,所以你在家裏等我就好。”
秦穆接住那個小盒子,疑惑地問道:“好吧……那路上小心一點,不過,這是什麼?”
“別問!我先走了!”陸賜沒有回答他,隻是踏著淩亂地步子離開屋子,以最快的速度踏著飛行器消失在了秦穆眼前。
看著麵前降下的門,秦穆狐疑地摸了摸鼻子,打開了盒子。
下一秒,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盒子裏放著一枚戒指,盒子內部還刻著這樣一行字——“你的時代是這樣求婚的吧”。
這……這是……
陸賜……居然向他……求婚了?!
還不準拒絕?他怎麼這麼可愛啊!
秦穆將戒指盒子攥在手裏,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心髒跳動得厲害,他幾乎有了掐自己一把的衝動。
這應該不是在做夢吧?對,的確不是做夢!秦穆恨不得原地蹦三下以表自己的激動——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我可以的……”
必須要表現得穩重一點才行!
緊緊攥著戒指盒,秦穆木木向後躺回了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想起和陸賜一同度過的分分秒秒,秦穆的大腦裏已經隻剩下了兩個字——慶幸。
為自己來到了菲斯尼而慶幸,為自己飛行器的那一次失靈而慶幸,為自己遇到了陸賜而慶幸。
這是他人生中最幸運的時刻。
片刻之後,秦穆一把將被子兜過頭,裹著它在床上打了三個滾,還忍不住用拳頭砸了砸床,說好的冷靜早就已經被他完全拋到了腦後。
陸賜的狀態其實和秦穆沒有什麼兩樣。將軍會議預定九點開始,他提前來了一個小時,坐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室裏,頭頂幾乎要冒煙了。
他實在太魯莽了!說好的找個氣氛好的時候再說呢?怎麼就這麼把戒指扔過去了?
還有秦穆,那個家夥應該不會拒絕他吧?不會在他回家的時候冷著臉說:“我考慮了一下,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比較好”吧?以秦穆的性格來看,應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那家夥對自己的感情,應該不是鬧著玩的吧?
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間做出求婚這麼無謀又讓人難為情的事啊!
不行,馬上就得做正事了,不能再想了……
陸賜猛地將額頭磕在了冰涼的桌麵上,企圖讓桌子給他快要當機的大腦降降溫。
其實,也沒什麼吧?不就是求婚嗎?很多人都會做的吧?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嘛,哪有害羞的必要?他可是王軍的總統領,怎麼能為這種事糾結?
再說了,一直以來,無論告白還是親吻,都是秦穆主動,他不能總這麼被動,主動起來,這就是第一步!
門突然打開了,陸賜瞬間彈了起來,坐直了,清咳了兩聲,抬起了眼。
來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岑溪。
看到他,陸賜剛才一直無法降溫的大腦瞬間冷靜了下來:“早……”
岑溪抿了下嘴唇:“我記錯時間才會來早,不過,你不也一樣嘛。秦穆是不是又幹什麼了?你看起來有點狼狽。”
“沒有,我也記錯時間了。秦穆……沒做什麼啊。”陸賜搖了搖頭。
岑溪在他右手邊坐了下來,伸了個懶腰:“我突然間覺得我們有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單獨坐在一起過了。”
“是嗎……”陸賜突然間有點莫名地尷尬。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房間內的氣氛此刻有些奇怪。
岑溪突然抬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邪笑:“王,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什麼?”陸賜好奇地看了過去。
岑溪掏出了PDA,點開上麵的一張圖片,遞給了陸賜:“殿下的生日會你沒有玩到最後實在太可惜了,那天我和盧遐玩連連看對決,你看他,輸得多慘啊!0勝117敗,噗……”
照片上,盧遐的臉被畫得亂七八糟,表情格外不爽,頭頂冒著黑氣。
陸賜忍俊不禁:“你們倆還真幼稚。”
“哥哥!”洛阿清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陸賜聞聲抬頭,隻見盧遐帶著洛阿出現在了門口。
陸賜的眼神霎時間軟下來,變得溫柔至極:“洛阿,過來,讓哥哥看看長高了沒有?”
洛阿嘿嘿一笑,跑了過去:“盧遐出門前給我量了身高,說我比半年前高了4公分!”
岑溪撐著下巴看著盧遐:“你的臉好像又恢複了一些?不打算再吃人肉了?”
“為了做一個更討小孩子喜歡的保姆,我也不得不戒掉那個愛好了。”盧遐在陸賜左手邊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你真是個滿分保姆啊。”
“岑溪,你可以有一刻別這麼討人厭嗎?”
岑溪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讓智能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盧將軍的心眼真是比針尖還小。”
陸賜將洛阿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洛阿眼睛很尖,她扯了一下陸賜的領子,眨了眨水靈靈的眼睛:“哥哥,你的脖子好像受傷了……”
岑溪一口水差點噴出去。
陸賜皺了下眉:“沒有啊。”
“這裏都紅了……”
岑溪一把把洛阿拎了過來:“小孩子家的,不要天天問那種奇怪的問題!”
“哪裏奇怪了啊!哥哥的脖子確實紅了一塊兒啊!”
陸賜聽著聽著,仿佛明白了自己脖子上的是什麼,他張了張口,快速把領口的扣子扣到了最高——秦穆這個混蛋!他回家以後絕對饒不了他!
盧遐默默歎了口氣:“幸虧洛阿是跟著我生活的,不然都被你和秦穆帶壞了。”
岑溪搖頭歎氣:“你也就隻有做保姆這一個強項了。”
“岑溪,你給我聽著,我不是洛阿的保姆,是她的人生導師。”
“食人魔真的適合做人生導師嗎……”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絆著嘴,洛阿也樂得看他們倆吵架,眼睛裏全是笑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愛屋及烏,現在的岑溪在她眼裏也沒有以前那麼令人討厭了。
陸賜亦注視著這兩個人微微勾著唇角,片刻之後,他臉色變了一下,感覺到異樣,他立刻站起了身:“我去透一下氣,稍後回來。”
岑溪看了他一眼,麵上浮起了一絲擔憂之色,但他並沒有開口訊問。
出了會議室,陸賜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浮起的薄汗,略有些踉蹌地走進了旁邊的房間,找了個位置,剛剛落座,便發現這個房間裏還有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他略微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