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座位上男人麵色冷凝，露出倨傲的下巴和緊閉的雙唇，目光落在跪在地上渾身是傷的中年男人身上。
    “刑訊。”男人命令。
    影叁一手拽住瑟瑟發抖的男子，掌中用力，隻聽到骨頭一聲脆響，男人痛楚的大叫一聲，臉色煞白。
    還沒等男子反應過來，影叁又活生生擰斷了男人的左臂，男人痛的幾乎死去，奄奄一息的躺在地麵上，眉目中盡是懼怕的神色。
    “我，我招了，我勸說。”
    “小人，小人是張長瑋大人的家仆，前三年有幸得張大人提拔參軍，後來一路便隨著齊飛遠大將軍駐守邊疆。”
    “張長瑋？”男人低聲念道。
    “那張長瑋曾經是丞相的門徒。”一邊的中年男人忽然湊到男人耳邊提醒。
    “周達，你即刻給十七密令，暗中調查張長瑋。”
    周達領命離去，男人眼神陰鷙：“張長瑋區區一介書生，哪來的膽子名字暗中和蠻族勾結？”
    被審判的男子搖著頭：“不，不，小人沒有和蠻族勾結。”
    一封書信忽然被扔到地上，上麵的名字赫然就是蠻族王子的名字。
    那人見證據確鑿，剛準備咬舌自盡，被一邊的影叁飛快的卸下下巴，喂了一粒黑色藥丸。
    “人，不能死，帶下去吧。”男人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
    大廳中安靜如斯，隻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一名白衣玉冠男子從暗室忽然走出，眼帶笑意，仿佛方才的血腥場麵再平常不過。
    “九皇叔好手段。”男人擊掌。
    “言卿，既然軍中奸細已經抓到，你務必即刻回程將此事告知齊將軍，蠻族這幾年蠢蠢欲動，當時的和平條約早就不作數了，既然有丞相溝通外賊，如果不及時絕了這禍端，必將危及朝堂。”
    “九皇叔何必這麼冷漠，你我叔侄二人多年未見，有許多事情我還要向九皇叔討教。”
    說完，言卿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與平常溫潤的模樣幾乎格格不入。
    男人皺眉：“我早已並非皇族之人。”
    “若非皇族，何必替父皇效命？還是九皇叔另有打算？”言卿步步緊逼，鋒芒畢露。
    “這麼多年，這幽閣的存在就是一把殺人的刀，刀始終有遲鈍的時候。”
    言卿笑著搖頭：“九皇叔此言差矣，刀刃一旦見了血，必然越加鋒利，豈有收回之理？”
    “今夜你便啟程，十六回一路護送你到皇城。”
    男人募然站起來，就要離去。
    “嘖嘖，九皇叔，這麼急著回去，莫非是著急溫香軟玉不成？”
    男人冷笑：“與你何幹？”
    “嗬嗬，起碼也等我與江寧告別啟程也不遲。”
    “不必了，不要再試圖靠近他。”男人聲音在空蕩幽暗的房間裏就像一把透著寒光的匕首，下一刻就會割掉對方的腦袋。
    “江寧，很特別。”言卿低語，腦海中仿佛想起一個傻笑的少年，如同陽光一樣能把人從深淵裏拉出來。
    “下次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麵呢？江寧？”低低的聲音很快消散，除了刺鼻的血腥味，誰也想不到這裏一念便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