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收回目光，麵無表情，心中卻是如同打鼓。
    他覺得那小女孩眼睛沒有在看著他，而是在看另一個人。
    “哥哥，那個叔叔為什麼要背著一個人？”小女孩跑到街角的拐彎處，對著空氣問道。
    當然沒有人回答她，她卻開心的笑了起來。
    桐年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事情有點開始超出他的預料了。
    剛才差點沒把他嚇死好麼！
    畢竟他是一個初級的鬼，遇上了等級高的怎麼辦！等著被吃麼……
    程林花光了身上的錢，搖搖晃晃的回到了家。在經過那棟正在修建的大樓的時候，看見了上麵的探照燈。
    他腦子一閃，突然明白了什麼，拿起了手中的酒瓶向著大樓砸了過去，同時破口大罵：“我艸你大爺的！就是你這麼個玩意早上嚇了我一跳！我X……”
    把心中的不快發泄了個遍之後，他意識到了有點不對。
    怎麼過了這麼久，還沒聽見酒瓶碰撞的聲音？他對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扔，難道還扔空了？這片區域也不是沒人，平時要有人敢這麼在晚上罵，早就有不知道多少人拿著鍋碗瓢盆臭皮鞋出來扔死他了。
    但是今天所有人都約好了一般早早的睡了覺，寂靜無比。
    叮叮當當——叮叮當當——
    高樓之上，似乎有人敲著鋼管，緩慢的，伴隨著特定的節奏。
    他的醉意瞬間消失。眯眼向那邊看去，即使有著明亮的探照燈，卻還是什麼都看不清。
    隱隱的，他看見一個物體向他飛了過來，下意識的一躲，身後的牆便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回頭看去，正是他剛才扔過去的那個酒瓶子，現在卻又被扔了回來。
    是有人在惡作劇麼？
    他心中生氣一股無名火，不知道是不是酒勁又上來了，下定決心爬上去看一看。
    正在修建的大樓搭著手腳架，他平時沒爬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像是剛好有一條路一般，他很快的爬了上去。
    他隻覺得腦子裏恍恍惚惚的，如若身在夢中，等清醒過來，他已經遠離了地麵。
    “你……”
    這一聲嚇得他差點摔下去，他連忙抓住身旁的鋼管，向前看去。
    那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要懺悔嗎？”那人用嘶啞的嗓音問道。
    “什……什麼懺悔？”他顫著聲音問道。
    “你為什麼不懺悔？”那人影向前飄了一步，顯露出來的是張四分五裂的臉，血跡斑斑的白色襯衣。
    “我想懺悔！！我每天都在做惡夢！！可是你告訴我！怎麼懺悔！！你告訴我！！！”他突然發瘋了一般，眼淚奪眶而出，“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啊！！誰讓你……”
    他放開鋼管，踩著手腳架搖搖晃晃的向著那個人影走去，手臂極力的向前伸著，像是要抓住什麼一樣，如同一個孩童般哇哇大哭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們還是好兄弟……”
    “是不是？我們還是……”他腳下一滑，就這麼跌了下去。
    恍惚間，又看見那張笑得燦爛的臉，用幹淨的嗓音叫了他一聲：“哥！”
    桐年默然漂浮在空中，一揮手，所有的一切漸漸的扭曲，街道和大樓都消失不見，變成了陰暗昏黃的樓道，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醉醺醺的躺在門前，嘴裏不知喃喃著什麼。
    他看了看滿臉胡渣的程林，幽幽的飄了出去。
    虛擬環境這技能很好用，但是……大爺的剛才出來的是什麼玩意嚇死爹了好伐！
    別說程林，他差點都嚇得直接飄走了……
    為毛他的虛擬環境自己完全不能控製！
    【能量不夠】
    你給我奏凱……
    做個鬼累，做個職業是引路靈的鬼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