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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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過年還有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所有人都忙的焦頭爛額。由於年前有一個市裏的服裝表演會,由幾大服裝公司聯合舉辦,他們公司自然少不了,蕭亦軒整天忙的不見人影,他又把好幾套服裝交給於玄琪設計。
於玄琪這天坐在接待室裏畫圖,因為還負責接待的事務,跑來跑去他嫌麻煩。不過臨近過年,蕭亦軒讓他再接三個單子,因為縫紉室已經連著通宵好幾個晚上,有一次他也幫著忙到淩晨。於玄琪決定在最後三個單子上大賺一筆,否則對不起大家的辛苦。
於玄琪剛想好一套服裝的式樣圖,正想畫下,門鈴響了。他快速收好圖紙,才去看門。有些服裝由他設計,這件事隻有三人知道。
於玄琪把門打開,是蘇影。他很想把門重新關上,但蘇影已經不請自入。於玄琪暗想何夢歸還真說對了,果真又來了,但於玄琪還是問了一句多餘的話,“請問蘇先生今天來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蘇影坐在沙發上,右腿架在左腿上麵,“我要咖啡。”
於玄琪很想趕人,反正他隻能再接三個單子,不愁接不到,但想到何夢歸說的數字,他忍了,給蘇影倒了杯茶。
“我要咖啡,”蘇影看見麵前的杯子,不悅地說道。
“對不起,請你將就一下,咖啡正好沒了,”於玄琪答道。
蘇影不相信地看了於玄琪一眼,沒再刁難,端起茶喝了一口。
“請問你有什麼事?”於玄琪耐著性子又問了句。
“沒什麼事,”蘇影慢騰騰地喝茶。
“請問現在的明星都這麼閑嗎?”於玄琪問道,“可是我很忙。”
蘇影根本不理他,隻是慢慢地品茶。
於玄琪後悔沒給他倒白開水。因為接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所以準備的都是好茶,咖啡也都是市麵上少見的稀缺貨。
於玄琪決定不再理會蘇影,但這時也不好再畫圖,他歎了口氣,暗暗思考用什麼法子把他趕走。
門又響了,於玄琪開心地去開門,有事可做就不必浪費時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下麵三個單子,來人便接,接好後關門大吉。
打開門,是一個表情嚴肅的青年,看見於玄琪劈頭便問,“蘇影在嗎?”
於玄琪有些好奇,但還是把門打開,讓他看裏麵。
蘇影看見來人,臉馬上變色,放下杯子,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電影馬上要殺青,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你卻跑到這裏來喝茶,”青年鐵青著臉。
“不是有新發布會要招開嗎,我總得準備兩套衣服吧,這不來訂衣服,”蘇影眼睛看著天花板。
“你已經來過一次,”青年說道。
“不,已經來過兩次,”於玄琪好心地補充。
蘇影狠狠地看著於玄琪,於玄琪學青年看著天花板。
“撲,”蘇影莫名其妙地笑了,“你還真有趣,認識你很高興。服裝要兩套,一套是記者招待會上穿的,一套是酒會上穿的,記住了。”說完跟著青年走了。
“等等,”於玄琪追了出去,“價錢還沒談。”
蘇影和青年已經走進電梯,於玄琪看著電梯門在麵前關上,裏麵傳上一句話,“由你決定。”
靠,不怕我定個天價,於玄琪暗道。
何夢歸雖然說了個數字,但於玄琪覺得那太坑人了,有些不道德,稍稍把價格降了一點。
蘇影一走,連著來了好幾批人,看著擠滿的接待室,於玄琪抱歉地說道,“蕭師說了,再接三套服裝,其餘的不接了,因為忙不過來,請大家體諒。”
最先來的是一位女孩,她對其他人說道,“不好意思,我要三套衣服,你們都回去吧。”
於玄琪立刻不高興了,要不事先說了按順序的話,他馬上把女孩拒絕掉,“對不起,一人隻接一套。”
“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說了是按順序接三套,”女孩不高興了。
其他人紛紛指責女孩。
“我隻接一套,如果不滿,你可以不做,”於玄琪很堅持,“當然,如果你非要三套,也可以,年後一個月內交兩套。”
女孩看著於玄琪,“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於玄琪幹脆地答道。
“你,”女孩氣鼓鼓地說道,“下次看見亦軒哥,一定讓他把你開除。”
“你請回吧,我不接你的單子了,”於玄琪沉下臉,連著兩次被人威脅,他心裏非常不爽,顧不得媽媽自小要尊重女性的教育。
“你敢,”女孩氣道。
“下一位先生,你過來量身,”於玄琪不再理會女孩,直接招呼下一位客人。
後麵的客人對女孩的態度都很不滿,見到於玄琪強硬的一麵,都很配合,留下前麵三位先來的客人,其他的告辭了。
於玄琪很快為其他客人量好身,記下他們的要求,又把大家送走,發現女孩還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我要關門了,”於玄琪趕人。
女孩怒視於玄琪,“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迕逆我。”
“別人讓著你,不是因為怕你,而是怕你背後的錢和權,”於玄琪答道,“你背後的錢權跟我無關,我憑什麼要被你說成那樣。”
於玄琪走到門口,表示要關門。
“哼,別以為我奈何不了你,我一句話,亦軒哥馬上把你開除,”女孩譏諷道。
“開除誰?”蕭亦軒靜靜地站在門口。
女孩看見蕭亦軒,馬上撲過去,“軒哥哥,你終於來了。我被人欺負了。”女孩指著於玄琪,“就是他,竟敢說不接我的訂單。”
蕭亦軒一個閃身,躲過女孩,“誰敢欺負你啊,一向隻要你欺負人的份。”說完跟於玄琪使個眼色。
於玄琪心領神會,立刻回工作室。
過了十來分鍾,蕭亦軒來到工作室,拿起於玄琪接的單子看了起來,坐回辦公桌。
於玄琪昨天一天沒看見蕭亦軒,蕭亦軒突然出現在身邊,他有些微地顫抖,總覺得莫名空虛的心突然充實,心內又慌慌,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怎麼回事。
於玄琪裝著畫圖,視線卻老是不由自主地瞥向蕭亦軒,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視線。
蕭亦軒已經低頭在畫著什麼,很投入的神情。於玄琪大膽地抬起頭,看著蕭亦軒,專注中的蕭亦軒又有種特別的魅力。
於玄琪看了好一會,才不舍地收回目光,開始畫圖,時間不多了,他也沒多少時間可以花在別處。
蕭亦軒抬起頭,他何等人,怎麼會感覺不了於玄琪的目光,但他不想挑明,突然他有些後悔那天在台上表演時深深的一瞥。他有些抱歉地看著於玄琪。
倆人都沒說話,各自懷著心思在紙上塗塗畫畫。
接下來的一周,蕭亦軒每天都會花上半天時間呆在辦公室,畫圖,裁剪,裁剪時於玄琪都會過去幫忙。
經過一些時間的配合,倆人已經配合的很默契,蕭亦軒稍加指示,於玄琪便心領神會,配合蕭亦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或者沒等蕭亦軒提示,於玄琪已經準備好。蕭亦軒對於玄琪確實很滿意,能做到這步的人,他目前還沒遇到過。以前也有過助手,都沒達到這種程度,別提於玄琪本身很有潛力。何況,調戲他的時候總是很愉快。
過了三四天,蕭亦軒突然對於玄琪說道,“以後你對某些人說話要小心些,你畢竟不是我。”
於玄琪馬上想到了那天的女孩,他乖順地點頭,在心裏猜測是不是女孩找了蕭亦軒的麻煩,他很想問清楚,但蕭亦軒沒有提,他也不敢問,隻能當著不知道。
這天下班又晚了,於玄琪剛到樓下,另一扇電梯裏也走出一個人,於玄琪看見羅映芙心裏歎了口氣,猶豫了一下,主動跟羅映芙打招呼。在一個公司上班,總會有見麵的時候,不可能老是視而不見。
羅映芙先是楞了一下,接著高傲地哼了聲,走在前麵。
於玄琪覺得還是避避比較好,拐彎去找洗手間。出來時,他以為羅映芙已經走了,誰知羅映芙還站在門口,保安在旁邊奉承地說著什麼。於玄琪決定裝著沒看見,剛從旁邊經過,羅映芙已經叫住他,“於玄琪,站住。”
於玄琪又在心裏歎口氣,隻好站住,轉過身,“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叫你嗎?”羅映芙不滿地說道。
於玄琪又想歎氣,這時蕭亦軒來了,看一眼於玄琪,“還沒走啊,正好,上來幫我。”
羅映芙忙打招呼,蕭亦軒看都沒有看一眼,隻是點點頭,向電梯間走去。
於玄琪忙跟羅映芙招呼一聲,跟了上去。
羅映芙眼神沉了兩下,黑著臉走了。
“這麼晚了你還來公司啊,”在電梯裏,於玄琪總覺得裝了兩個人的空間很狹窄。
蕭亦軒看著於玄琪,“晚飯吃過了嗎。”
“嗯,叫了外賣,”於玄琪答道。
回到工作室,蕭亦軒拿出一疊設計圖紙,對著圖紙挑麵料,然後一件一件剪裁,於玄琪在旁邊幫忙。
倆人默契地工作著,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隻聽見麵料的摩擦聲和剪刀哢嚓哢嚓的響聲。
倆人不知疲倦地重複著同樣的工作,也不知工作了多久,當最後一張圖紙完成時,蕭亦軒吐一口氣,抬頭看於玄琪,溫柔地問道,“累嗎?”
碰觸到蕭亦軒的目光,於玄琪心一蕩,“不累。”
“我們回去吧,”蕭亦軒看看表,“四點多,還可以睡會。我們兩個大男人也不好擠在一張沙發上。
於玄琪聽著有些曖昧的話,臉紅了。
蕭亦軒的理智在警告自己別在繼續了,但嘴上卻停不下調戲的調調,“你剛剛是不是在心裏想什麼了?”
“師傅,”於玄琪有些惱怒,為蕭亦軒的話也為自己發燒的臉。
“叫聲哥哥來聽聽,好久沒聽過了,”蕭亦軒有些輕佻地說道。
於玄琪不理蕭亦軒,自顧走到沙發上,“你自己回去,我今晚就睡這裏。”
蕭亦軒看著生悶氣的於玄琪,越發覺得可愛,“好了,不逗你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忙了這麼久,也餓了。”
倆人把裁剪好的麵料拿去縫紉室,裏麵還有兩個人在加班,看見倆人也沒驚奇,招呼了一聲繼續工作。
於玄琪這才知道縫紉室在忙的時候,經常這麼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