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凡在聽到淩空說出的那三種咒語，便模糊了解了他身上的咒語是怎麼回事。他本能地認定是淩墨在掌控著自己身上的那個咒語，淩墨便是自己的機緣。
    “可以，不過，你要按我說的做，一步步來，不能逞強，不能冒險。”看著慕凡臉上的笑意，淩墨將想說的那句，不要離開我，咽了下去，他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他們之間既然有這種羈絆，那麼他就隻能是自己的，誰也別想。
    “你知道怎麼破解？”淩空看著兩人奇奇怪怪的對話，不解地問道。知道還來找他，害他吐血，還一句安慰都沒有，這不是明擺著消遣人嘛。
    “不知道。”淩墨說著，帶著慕凡離開。
    “那邊是什麼？”慕凡看著七塔旁邊的一個隆起的一個圓頂問道。
    “禁地。淩家的禁地，入內者死。”淩墨看著圓頂說道。
    慕凡聽說是禁地便沒有再問，低頭繼續往前走。
    “這條路是通往臥室的溫泉？”慕凡感覺已經下到了地上一層了，又看到氤氳著霧氣的水，不禁問道。
    “不錯，慕凡若是不怕水的話，可以遊回去。”淩墨笑道。
    想著那日洗溫泉的情形，慕凡臉上一紅。
    “那麼還有一條路？”想著這人不可能真的遊回去，慕凡問道。
    “不錯。”淩墨說著，卻沒有走動的意思。
    環視四周，除了牆壁，便是這河流，似乎再也沒有出路，隻能說那門是在這牆上？
    正這麼想著，兩人腳下的地板竟動了起來，緩緩下沉。
    “這是練兵場下麵？”看著滿眼的兵器，慕凡喃喃自語。
    “嗯，慕凡想要變強，可以先選件合手的兵器。不知慕凡要修行什麼，法術？劍術？刀法？氣功？巫術？”他走近慕凡，“或者媚術？慕凡要是修行這個，估計無人能敵。”
    “這麼說，王爺也懂媚術？”慕凡目光灼灼。
    “略知一二，”淩墨眯著狹長的鳳眸，“若是慕凡想學，本王可以傾囊相授。”
    春風日暖，空氣裏噼裏啪啦燃燒著情欲的種子，空氣躁動著，隨時都有燎原的可能。
    淩墨眼裏的柔情蜜意讓人辨不清真假，指尖的溫熱讓人推撥不開，他們仿佛跳出塵世，進入一片虛空，那裏隻有他們，相互交融，渾然忘我。
    兩人唇舌交纏，擁在一起。淩墨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已經沉浸其中。直到下腹不斷升騰的火熱，才讓他恢複神智，刹那分離的唇，讓慕凡有些沒適應，氤氳的眸子帶著些茫然，隨即醒轉。而淩墨再次靠了上來。
    慕凡不再受迷惑，眼角泛著笑意看著他。雙手摟在淩墨腰間，解下了淩墨束在腰間的玉帶，趁淩墨不注意，將淩墨雙手綁了起來，待淩墨發現，已經晚了。
    “這是我獨創的結扣，你解不開的。”後麵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幾個字不仔細聽已經聽不見，因為淩墨已經將結扣解開了。
    “你？”慕凡吃驚地看著他。
    其實，慕凡在解玉帶的時候，淩墨已經知道了，當然也知道那結扣是如何打的，解開自然不在話下。
    “慕凡是想選這玉帶當兵器，我看你用的挺順手嘛。”淩墨手中拿著玉帶，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
    “其實，兵器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意念的修煉，意念修煉到家了，任何東西都可能成為兵器，譬如這玉帶，”淩墨說著，手握玉帶，使出，“看似柔軟，卻也可以像劍一般鋒利無比。”說著看向慕凡，“當然，玉帶還有其他用途，慕凡若是不介意，本王可以親自教你。”說著玉帶已經甩出，眼神中簇擁著閃亮的火苗。
    慕凡見狀，閃身躲開，正跳到了剛才帶他們下來的那塊石上，他嚐試運動意念，石塊瞬間上升，兩人均是愣住了。
    接著，便聽上麵傳來“啊”的一聲喊叫。
    這七層寶塔，機關重重，順著原路是走，卻不一定能返回去，因為機關啟動，停住，會改變路道，重新布置。所以，若是順著原路上去，就會不知帶到哪裏。淩墨心中一緊，很快踩著旁邊的石塊跟了上去，樓道裏空空如也，不見任何的蹤跡，一如淩墨此刻空落落的心。
    “慕凡？”淩墨懊悔地喊道，剛才不該那般逗弄於他。
    淩墨屏氣凝聲，動用意念，在整個寶塔裏搜尋，終於找到了蹤跡，出現在慕凡麵前，隻見慕凡蒼白著一張臉，謹慎地看著四周，胳膊已經被斜插在地上的箭劃傷。閃亮的眸子，緊閉的唇，讓淩墨心中一動，上前一把將人攬進了懷裏。
    看見淩墨出現在眼前，慕凡放鬆下來，感覺腳下鬆動，心中一緊，趕緊一把抓住淩墨。
    淩墨不知他會用這麼大力拉自己，本想帶他回去包紮傷口，此刻卻被他扯著，兩人一起倒在了通往浴室的溫泉水裏。
    “沒事了。”感覺慕凡抖動的身體，淩墨開口。
    慕凡想著剛才驚險的一幕，兀自心跳不已。
    淩墨見他除了胳膊略有擦傷外，並無大礙，莫名地鬆了口氣，麵上卻不動聲色，捏著他的下巴說道：“我記得慕凡剛剛答應我，說按我說的做，一步步來，這麼快就忘了？是不是該略施懲戒？”
    慕凡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但麵色凝重，不拘言笑，讓他一時間有些把握不準他的情緒。身子往下縮，像一條滑溜的魚一樣，掙脫了淩墨的束縛。
    慕凡閉上眼，在水中漂浮著，身心剛放鬆下來，隻聽背後喊道，“不怕這裏有陷阱？”
    慕凡疑惑地停下來，看了看四周，他猜若是自己不運用意念，應該不會觸動什麼機關陷阱，但是，還是乖乖地站在那裏沒動，等著淩墨跟上來。
    淩墨卻沒有動，站在原地向他招手。
    慕凡皺眉，想了想，還是磨磨蹭蹭地遊了過去。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在愈合，隻剩一條紅線隱在白玉般的柔嫩肌膚下。淩墨擁住他，兩人來到了浴堂的溫泉，他將慕凡身上的衣物褪去，幫他擦了點藥膏，仔細而周到。
    “等著我去幫你拿件衣服。”淩墨說著轉身。
    慕凡扯著他濕漉漉的衣角，沒有鬆手，“為何？”目光灼灼地盯著淩墨那狹長的鳳眸，似乎想要從中尋求線索。
    “嗯？”淩墨被問的莫名，隨即醒悟，對於這個問題，他自己也還沒有想好，一切竟如此突然地發生了。他還是緩緩說道：“一開始，可能隻是好奇，接著，是關心，再接著，”淩墨看著那波光流轉的雙眸裏散發出的關切，他知道自己要什麼，“我喜歡你，我想要你，想要寵著你，看著你，讓你一直陪著我，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想我是愛上你了。”
    如果淩墨說是想要利用他，利用他來控製皇後，或者說利用他來和太子換取更大的籌碼，他都不會吃驚，可是答案卻偏偏是愛。他心中渴望著這個答案，他雖然被餘岷那虛假的逢迎所欺騙，可是，他在心底依舊渴望著愛情，那種相濡以沫，死生挈闊的愛情。那種將兩個人綁在一起，拴在一處的愛情。無論是羈絆也好，牽製也罷，他還是想要一份愛情，來溫暖漫漫長夜，苦風戚雨。
    但是，當淩墨真的這麼說出的時候，雖然那狹長的鳳眸裏沒有了往日的調笑，滿是真誠，但是慕凡竟開始懷疑，懷疑自己能夠接受這份愛情，懷疑那份愛情是否真實，猜想那愛情何時生的根，發的芽，是否有存活下去的養分。愛情時而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時而又輕飄的像是一陣煙霧，想要伸手攥緊時，卻了無痕跡。
    淩墨從未經曆過這樣漫長的沉默，時間滴滴答答地走著，卻沒有一個答案，讓人焦躁不安，渴望從那櫻紅的唇中聽到些什麼，卻又害怕聽到，矛盾不安讓沉默變得愈發沉重，像是要讓人屈服，匍匐在地。
    慕凡摩挲著淩墨的俊逸的臉，這個人說愛上了自己了，他不知道愛情一旦先開口，便是輸了嗎？他為什麼愛上自己，他知道愛情是什麼嗎？他要的他能給嗎？
    “愛情是什麼？你愛過嗎？”
    看著慕凡眼底的落寞，淩墨有些不忍，接著說道：“我不管你以前經曆了什麼，我希望你能嚐試著接受我。”
    慕凡直接用行動給出了答案，他輕輕吻著淩墨的唇。淩墨隨著自己的心意，回應著他。雖然一切都還不般明確，但是，不嚐試，又怎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