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是看我沒讓你氣死呢吧？這也就是看在你哥懂事的份兒上，不然任憑你說破了天，也得給我們老沈家延續香火！”老爺子彎腰坐到沙發上衝著沈城麾開口，“還約會，今兒早上又是從哪個床上下來的？”
    沈城麾有模有樣的據理力爭，“老爺子這你就錯了，你兒子我可是男女通吃，雖說男占的多點兒，但是你要是想抱孫子，也不至於影響啊，你要想要吱一聲兒現在我就給您造個去，成麼？”
    沈城璟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模式也不摻和，雙臂交叉枕在腦後靠著沙發背看戲。
    “你給我消停會兒，今天就憑你說爛了嘴，也得給我吃完飯再出這個門！”老爺子微傾身子伸手去拿茶幾上的煙，沈城麾見狀湊過來給他點上送到嘴邊，“是是是，我今兒一定陪您吃這頓飯，行了吧？”
    “兔崽子，”老爺子這才後靠上沙發擺擺手對一邊兒的沈城璟說，“城璟，去，你們倆到樓上看看你媽，上柱香。
    沈城璟點頭答應，起身拉過沈城麾胳膊就往樓上走，沈城麾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愣了一下然後湊到身邊沈城璟耳邊壓低聲音開口，“哥，你這回不走了？”
    “怎麼，舍不得我走？”沈城璟收斂起嘴邊笑意，點頭回話“嗯，國內最近忙，再說妃兒那邊也一直讓我去公司，之前是不想這麼早把自己束縛到公司的事兒上，現在說起來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再推也說不過去。”
    “嘖嘖，難得人妃兒那麼一大美女對你死心塌地，換做是我的話早另尋新歡了。”沈城璟難得沒動手打沈城麾，“人要都像你這樣，中國也就不用計劃生育了。”
    “本來就不用，人口老齡化了你不知道嗎？”沈城麾胳膊搭到沈城璟肩膀上樂嗬開口，“其實哥，中國人要都你這樣也挺愁人的，沒情趣，人口老齡化治不了了。”
    沈城璟幹脆忽視他的話，推開二樓最左側房間的門拉著沈城麾進屋，“說實在的，咱都多久沒看過媽了？”
    沈城麾眸中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暗淡，眨眼間恢複平靜，倒是難得收起了嬉皮笑臉，“嗯，是挺久了。你都多久沒回來過了？
    安安穩穩的吃過午飯，沈城麾才把手機開機，十六個未接來電，三條短信，還沒來得及看短信內容，第十七個電話就接踵而至。
    “怎麼了？”一般自己不在公司並且手機關機的時候就算多大事兒秘書也不會一直打電話打個不停，現在看來，發生的不是大事兒，而是大好事兒。“沈總，你等的人來了。”
    沈城麾拿電話的手明顯一僵，穩了穩情緒才繼續開口，“什麼時候的事兒？”“十分鍾之前，現在在你的辦公室裏。”秘書明顯感覺到自家老總的情緒波動，試探性的開口，“您現在要不要，回來看看？”
    “二十分鍾。”掛了電話沈城麾轉身閉眼靠在一邊兒牆上開始整理來龍去脈。波瀾不驚的外表下，是驚濤駭浪的翻湧。
    陳默，陳默，陳默。
    他一遍又一遍的默念著這個心底的名字，大概這麼多年唯一一個讓自己有如此歉疚情緒的人，就是你了吧。
    究竟是生是死，總需要有人來負責這件事情。
    沈城麾一路紅燈逆行車道用十八分鍾時間從老爺子的別墅到公司，卻還是安安穩穩的把車停到了地下車庫才從電梯上樓。
    “還在辦公室等著。”秘書迎上從電梯出來的沈城麾邊走邊開口，“什麼都沒提，隻是報了陳默的名字，並且說見你。”
    沈城麾嗯了聲算是給秘書的報告一個答複，“知道了。”秘書抬頭看了眼身邊這個絲毫看不出情緒的男人猶豫著開口，“沈總……他真的能跟您說實話嗎？”
    秘書是沈城麾一手提拔起來的人物，對於陳默也算是少數知情人之一，沈城麾自然也不會避諱她，他轉頭看了眼緊閉的辦公室門，指腹貼著麵前人側臉一路滑到下顎才停住，“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再兜圈子的必要了，他應該比我更清楚。”
    指尖壓上秘書剛要重新張開的嘴，“乖，你已經耽誤了我兩分鍾了。”眼角餘光看了眼依舊緊閉的辦公室門，收回人唇上的指尖調戲自己的貼心秘書，“明兒上班來之前記得在嘴上抹點東西，太幹了，不美觀，破壞公司形象。”
    趙傑是個聰明到能把雞蛋裏被人挑出的骨頭硬生生把人說到相信是骨頭在雞蛋裏自己長出來的姑娘，換句話講，她要是有意去觀察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她，所以當沈城麾眼睛投向自己辦公室門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老板的用意明白了個八九不離十。當然，明白和理解是兩碼事，但是他總不會蠢到去問老板為什麼有意不進門，這就夠了。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技高一籌的沈城麾選中，直接做了總裁專用秘書。
    趙傑拍拍沈城麾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沈總，你這成天花天酒地的身邊男人女人都不缺，我可還沒嫁人啊……”沈城麾樂樂嗬嗬的鬆開卡住她下顎的手，“你要是真擔心，咱現在就能去領證，我也算是為咱國內大齡剩女做點貢獻，免得你加入這個行列增加人民負擔。”
    趙傑剛想還嘴回去，總裁辦公室的門總算是應聲而開。她便識趣的退居二線回了自己辦公室。
    十八層屬於高層專用，除了沈城麾外隻有一個專用秘書和公司各部門總經理，跟了沈城麾太久，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造次，全部老老實實的窩在自己辦公室裏。所以現在呈現的局麵就是，剛從辦公室出來的人以及剛和秘書打趣的沈城麾兩個人，無聲勝有聲。
    “沈總，久仰。”
    “顧昀。”沈城麾開口打斷人欲接下去的話，抬眸懶懶的掃了麵前的顧昀一眼，“我隻感興趣，陳默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