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美。”林半夏雙手扒在窗戶上，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我知道你會喜歡。”衛庭灝站在林半夏身後，將下巴抵在少年的頭頂，享受著柔軟的觸感，“聖誕節快樂。”
    “聖誕節快樂。”林半夏笑著回複道。
    衛庭灝似是無意地說道：“你的心裏，似乎隱藏著一個秘密。即使你在我麵前笑得在燦爛，我也知道你的心，根本就沒有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我想要的，並不是這樣。”
    我想讓你開心，我隻是想讓你開心。
    林半夏心裏一怔，麵色依舊平常，大大咧咧地說道：“我哪有什麼秘密呢？隻是演員本來性格就多變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半夏……”
    “你看。”林半夏打斷衛庭灝的話，指著窗外，欣喜地說道：“下雪了。”
    衛庭灝握緊拳頭，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
    “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林半夏聲音很輕，像是從遙遠的天際飄來一般，“我沒有名字，更不知道我的生日。院長說，撿到我的那天下著小雪，身上隻有一床薄薄的棉被，不知道多大。等我長大之後，就執著地認為，冬天下的第一場雪，就是我的生日。或許是我還在期待著什麼吧，我一直堅信，隻要下雪了，我的父母到福利院來接我，到時候我就可以驕傲地對那些小朋友說，我是有爸爸媽媽的人，我和你們可是不一樣的喲。”
    “半夏……”衛庭灝心就像是被千根針刺了般疼痛，少年的身世他早就查到了，福利院的生活，他也不是不知道，他心疼的，是少年會用雲淡風輕的口吻敘說著這些……
    “不用擔心。”林半夏眨眨眼，“後來我又有了爸爸媽媽，隻是好景不長，過不了幾年又回到福利院去了。其實福利院們的孩子都不想離開那裏，因為他們都相信，隻要他們待在哪裏，他們的父母總有一天會來找他們，我也相信。不過在我看了十幾年的雪之後，我知道，他們是不會來了。”
    “我一直都在。”衛庭灝將林半夏擁入懷中，這是他的承諾，他一定會做到。
    “我現在過得挺好的，回頭想想，那些以為難熬的日子，其實一下子就過去了，許多道理我明白，可偏偏就是喜歡卑微地去對抗。”林半夏嘴角彎起，隻是眼角溢出的淚水，將衛庭灝的衣襟大濕了一大片，“我們應該開心點不是嗎？而且，今天還是我的生日呢。”
    “生日快樂。”衛庭灝在林半夏耳邊呢喃道，將唇瓣緩緩移到林半夏的嘴唇前，溫柔地覆了上去。
    沒有撕咬，沒有掠奪，沒有纏綿，沒有欲望，隻是單純的唇齒相依。
    林半夏可以愛衛庭灝，愛他的英俊，愛他的聰明，但請無法愛上衛庭灝的好。在他善良，體貼的下麵，林半夏摸不到他的內心。
    謝謝你。林半夏扣住衛庭灝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我們可以在一起，但我絕對不能愛上你。
    十二點的鍾聲響起，悠揚沉穩。一瞬間天空被煙花給占據了，這些一瞬而逝的美好照亮了整個天空，也照亮了這對忘情相吻的戀人們。
    雪花從天穹紛紛而下，就像天使潔白的羽翼，飄落在人間。
    那是對情人們最美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