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1:何以辨君是雄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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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
名滿九州青樓——蒔香閣。
老鴇搖曳著豔麗繽紛羽扇在紛繁的廳堂裏忙著招呼,敏銳的錐子眼讓她一掃就在紛繁的人群裏紮出兩年輕俊美男子——一人劍眉朗目,青衫羅袖白褂,玄黑冰蠶軟底靴,手中雖握三尺虹劍,那身儒雅翩翩的氣息卻默然彌漫而出;另一人更甚,妖冶之眸,勾魂之唇,魅惑世人的傾城之姿,在如火焰燃燒的織錦紅衣沐浴下讓閱盡萬人的她都膠著住了視線。
若是此人能坐鎮她蒔香閣,她何愁沒有金山銀山?
果不其然,一入門,全場的視線都膠著在那位紅衣公子身上,且不論男女。這一打量,老鴇的如意算盤開始噼裏啪啦打起來。她滿眼金光閃閃擠出春風化雨的討好之笑迎了上去:“兩位公子真是有眼光,咱蒔香閣的姑娘個個水靈靈,不知公子們心下可有中意的?”
紅衣男子環視周圍那些如狼似虎的視線,很反感地朝身側的青衣男子抱怨:“師兄,你確定全臨安的美人都聚集在此?”
青衣男子低頭附在他耳邊輕笑:“是不是覺得這裏的姑娘都不夠你自己美的?”
“師兄覺得呢?”紅衣男子挑眉,複又不客氣地嘟嘴橫了眼自己的師兄:“不是說來這裏試試我是不是真的對女人沒感覺麼?看了樓上那群鶯鶯燕燕,我確實是有了感覺,隻不過是厭惡啊!”
“再仔細瞧瞧,說不定會有比你長得更妖孽的,那樣興許能勾起你作為男人的欲念……哈哈……”青衣男子說到後麵,再也顧不得儒雅與穩重,忍不住憋笑連連。
紅衣男子假裝不經意上前,腳後跟卻很恰如其分地狠準快地踩住自己師兄的腳趾,待瞟見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陰鷙麵孔後,他不慌不忙地漾開微笑:“在下千裏迢迢來一睹閣裏花魁的芳容,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青衣男子聽著廳堂裏眾人的屏息,一時無語地直搖頭,他的師弟,向來妖孽,奈何,今日更甚!
那一瞬花開四溢,是錯覺?
老鴇吞了吞口水,按捺住覬覦的眼波:“公子要見挽清?”
“閣子裏的花魁是挽清啊,那挽清美人,麻煩出來見見在下唄!”紅衣公子出言,同他天人之姿極其不符,有讓在場之人深感說話者另有其人的錯覺。
“公子此言差矣,咱蒔香閣是什麼地方,這是有子兒的客官尋歡作樂之地,挽清豈是公子想見便能見之人?”老鴇兩眼熠熠,心裏盤算著,隻要這位公子不是皇親貴胄,她就有足夠手段讓他有去無回。
“師兄,看到沒,終於有人朝我要銀子了!”紅衣男子興奮得無以言喻,大拍著青衣男子的脊背,有人索要他的銀子像是給了他天大的恩賜似的,他迫不及待地催促:“師兄,快把你身上那些花不出去的銀票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