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哀歌 第四卷第13章 沉浮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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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個弱質女子要把紅磚搬上船已經很了不起了,難道她還把紅磚搬到船頭放好,然後再一塊一塊搬進休息室砌石頭麼?我寧願相信他直接把磚放在岸上或者休息室裏,用多少砌多少更好。不過一個弱質女流使用這種方法自殺本身就很矛盾,還不如說這個密室是犯人做出來的,為了擺脫警察的假象更合理。”
“就算真是這樣也不能證明我是犯人啊?再說犯人是怎樣把石頭移到窗戶的呢?”李龍二惡狠狠地說道。
“那當然就是使用了浮力。讓船身傾斜,讓石頭自動移動到窗戶邊。”
“哈哈哈,笑話,這麼大的石頭,怕要把整個船完全傾斜90度才可以讓石頭移動吧。”李龍二笑得差點眼淚都出來了,但是怎麼看都覺得很假。
“當然不用。”
“那你說怎樣做到的?就算把剩下的紅磚全搬上來這裏,也不會讓船體橫向傾斜35度,順便說一句,船體傾斜超過35度就很危險了哦。”
“你當然不是用紅磚來讓船體傾斜的,這隻是你把道具撤走之後的收尾工作吧了。怎麼你沒有看見我帶來的道具麼?原來裝淡水的大桶。你知道我在裏麵發現了什麼才知道你的詭計嗎?”
“……”李龍二默然不語,又握了握拳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張開了手,好讓手心的汗液揮發出去。
“當時我就奇怪了,你在水桶裏麵發現了什麼?”張國良摸了摸鼻子問道。
“嗬嗬,是海鹽,很奇怪吧,裝淡水的水桶裏麵居然有海鹽。雖然犯人把水桶擦幹了,但是由於沒有淡水清洗,還是留下了一點鹽分在裏麵,這才讓我擦覺到犯人是用5個水桶讓遊艇傾側,從而完成他的詭計。下麵就試試用4個水桶裝滿水放在左側能讓遊艇傾側多少度,紅磚就不用運走了,大概相當於一個水桶充滿水的重量,然後用那個……”司楊指了指抽水機。
很快,4個水桶就充滿了海水,而船體也往左側傾側了差不多30度左右。
“切,即使遊艇翻側了45度也不一定能把那塊石頭移動分毫吧!即使移動了,地下也會留下摩擦的痕跡,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所以這個手法根本不能用。”李龍二捏了捏拇指,不屑地說道。
“因為缺少了一個舞台道具啊。所以你用了幹冰是不是?隻要把幹冰墊在大石頭的底下就可以減少摩擦,而且也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在我第一次去到雜物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裝幹冰的特製泡沫箱,但是第二次去的時候泡沫箱就很突兀地出現了,如果你不把泡沫箱還回去,或者在昨晚才破壞雜物房的道具,都有可能讓人識破你的詭計,所以你提前破壞了雜物房,把需要的道具藏好了,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密室詭計做準備。”
“……”
“在休息室裏,你保持船體平衡砌好了需要的石頭,但是由於休息室左側的大石頭並不是靠邊,所以在砌磚的過程中,那個位置落下來的混凝土就會成為破綻,所以你用地毯圍住了石頭四周的地板,完成石頭之後就把地毯拿開,然後點上火盆從窗戶逃了出來,然後控製水桶的重量把石頭移動到左側緊貼窗戶的地方。”
“而火盆有四個作用:一是利用其進行燒炭自殺,二是加快混凝土的凝固,三是加速幹冰的升華,四是提高休息室的溫度,掩蓋幹冰升華形成的降溫,也可以蒸發幹冰升華時所形成的空氣液滴,使室內幹燥。但是你沒有想到林潔是死於二氧化碳中毒,因為根據泡沫箱的大小,那塊幹冰大概有1立方米,完全升華的話足以殺死林潔了,而且你為了讓林潔跟沙發擋住右側的石頭防止它滑動,所以把沙發往右側移動了一點,並讓林潔提前吃下曼陀羅的花瓣,等她昏睡後,幫她戴上手套,用林潔隨身帶有簽名的本子偽造遺書,躺在沙發上,造成自殺假象,但是二氧化碳密度較大,可能很早就充滿了底層的空間造成了林潔的死亡。底層的火盆由於失去了氧氣在沒燒完的情況下就熄滅了,所以怎麼看炭的數量都有點多。”
“完成了這些之後,你帶走了林潔的本子和其他一些證據,將它們毀滅或者放回原處,但是卻發現水桶移開後,船體由於石頭往左移動的關係所以有點傾斜,所以你又把紅磚放在了船頭上,讓人看不出你的手法,我說得對不對,李龍二?”
“這根本做不到,幹冰的升華速度這麼快,而且越大的幹冰升華速度就越快,試問我怎麼可能在幹冰上麵慢悠悠地砌磚,而且混凝土凝固也要一段時間,即使我使用了早凝劑也沒有那麼快吧?沒凝固的磚在傾斜移動的時候,是有可能散開的。”李龍一反唇相譏。
“你怎麼知道犯人用了早凝劑?知道這件事的好像就隻有我跟張大叔。”
“這……這是我猜的,一個晚上的時間都不夠,在這海麵上,普通混凝土應該很難全幹,而且我想起了我們因為也要用到紅磚製作場景,所以帶有早凝劑。”
“你到現在還不願意承認嗎?真的要我全部都說出來才死心嗎?幹冰當然是最後才從箱子裏拿出來的。大家玩過積木吧?隻要把紅磚提前砌成不規則的形狀,然後再在幹冰上麵相互鑲嵌,這樣隻要幾塊小型的“石頭”就可以迅速組裝成一塊“大石頭”了。”
“這樣的大石頭,即使混凝土還沒有完全凝固,受到傾斜也不會散開。所以毛毯上麵擦拭過的混凝土痕跡也就可以解釋了,你是在毛毯上麵砌成的小型“石頭”,移開之後就好像擦拭混凝土的痕跡。不過也不排除你還擦拭過地板,因為某些位置是不會落下混凝土的卻被你不小心落下了。順便一提,窗戶左側的大石頭移動過的地板上可是沒有掉落任何混凝土的痕跡,這個也是石頭移動過的證據。”
“原來如此,真是個意想天開的詭計啊?司楊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呢?”李龍二摸了摸後腦勺,嗬嗬笑道,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上去就像一個純潔的少年。但是大家想起了剛才李龍二狡辯時的猙獰表情,全都感到身軀一震,一股寒意襲來。
“你難道還要我給證據?”司楊冷冷地說道。
“怎麼你就非要說是我做的呢?其他人也可能做到吧。”李龍二翹了翹嘴,不悅地說道。
“你這麼鎮定,當然是把所有的證據都毀掉了,在砌磚的時候也先戴了橡膠手套再戴上建築用手套吧?所以指紋,DNA等也不能作為證據了?後麵你也一直沒有進過休息室吧?”司楊繼續冷冷地說道。
“就是就是,林潔姐出事後我都沒有進過休息室,更別提毀滅證據什麼的了。”李龍二趕緊走過來拉著司楊的手友好地說道。
“那你能解釋一下你鞋底的混凝土是怎麼回事麼?”司楊聲色俱厲地問道。
李龍二聽見這句話後臉色突然變得十分蒼白,急忙低頭看了看鞋底,吞吞吐吐地說道:“可能…是經過……燈塔的時候…踩到的。”
“不用說了,有沒有加早凝劑的混凝土相信警方還是能夠檢查出來的。你還是說說你們急著用錢的原因吧。”
李龍二聽見司楊的說話後慢慢地低下了頭,把頭撇向一邊不說話。
“說出來吧,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你。”司楊歎了一口氣,溫柔地看著李龍二說道。
“沒錯,人是我殺的,但是我不用你們幫,遺產我還是得到了。”李龍二露出了邪惡的目光看著司楊,仿佛在嘲笑司楊的惺惺作態。
“看來你對法律還是一知半解啊,繼承人為爭奪遺產而殺害其他繼承人會喪失繼承權。”
“什麼?這麼說……”李龍二原本怒視著司楊的眼睛漸漸變紅濕潤,猶如一隻饑餓了幾天獅子喪失了嘴邊的美食,悲憤而絕望,他慢慢地跪坐了下來:“那父親的病……”
“原來如此,你父親的病需要多少錢?”張國良不忍地問道。
李龍二整理了一下情緒,慢慢地說出了真相:“父親患了尿毒症,需要更換腎髒,但是一直找不到適合的腎源。如果再不更換的話,父親半年後就會因為腎衰竭而死了。我們考慮將自己的腎髒移植給父親,但是卻不適合,父親隻好告訴了我們真相:親生父親其實是林金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