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你能解釋得通，但是這件事所有人都可以做到，並不可以證明是我做的，我跟樂怡是住在一個房間的，那晚我們整晚都在一起。”秦牧囂張地說道，想了想又說道：“而且血液不是很快就會凝固嗎？如果犯人提前把芷悅殺了，那麼一看小木房的血液不就知道了嗎？”
    司楊聽見秦牧的問話並不理會，而是大驚失色地緊緊盯著司馬樂怡：“你們住在一起？”
    司馬樂怡緊緊抿著嘴，並不說話，然後點了點頭，緊接著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了一片紅暈。
    “咳咳~~”司楊回複了常態，接著說道：“這就是犯人為什麼把小木房燒了的原因，乍看之下這是為了給三叔的提示，讓他自己拿起毒酒，但其實犯人這樣做的真正原因是毀滅證據，所以才有了小木房火災的提示，但是令犯人這麼著緊要毀滅的是什麼證據呢？”
    司楊摸了摸下巴，自問自答的說道：“警方應該今天就能弄開隧道，而留在小木房的證據，是隻要警方查看後馬上就能知道堂姐死亡手法的證據，所以這個證據才必須毀滅。這個證據就是血液中添加了抗凝血劑，我說得沒錯吧！秦牧？因為這個，所以我才沒在第一時間想到這個手法。”
    “哦，原來如此。這樣也能解釋血液的問題了。”秦牧似笑非笑地問道：“但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嗎？”
    “沒有！”司楊平靜地說道。
    然而大家聽到了司楊的回答也都傻了眼，這算什麼？
    “證據都在一場大火中毀掉了，當然沒有證據證明你就是犯人。但是，我卻能夠證明你就是襲擊我的犯人。”司楊說著就向山莊大門玄武雕塑處走去，其他人也跟在了後麵。
    “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襲擊過你了。難道你看見我了？”秦牧大驚失色地問道。
    “沒有，我當時昏迷之前隻聽見了若蘭的叫聲和……一聲‘撲通’的聲音，醒來的時候我就在想，那聲“撲通”究竟是什麼聲音。”司楊笑了笑繼續說道：“直到今天早上你沒有抓到鳳嬸遞給你的玻璃杯後我才知道那聲音究竟是什麼。”
    秦牧聽見司楊的話後突然臉上充滿了恐懼，但是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這有什麼關係麼？”
    “是啊，司楊，這之間有什麼聯係？這樣就能證明秦牧是犯人麼？”司馬樂怡臉上戴著狐疑的神色問道。
    “這也是多謝你啊，姑姑，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秦牧隻有一隻眼能看得到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司馬樂怡大吃一驚地問道。
    “因為一般人如果不小心沒有接住杯子的話，隻會說‘接過’‘接好’或者‘接住’，但是你當時說了秦牧沒有‘抓住’，強調的是手的動作，證明他跟你之間已經試過很多次沒有抓住杯子的情況了吧。”司楊停了一下，繼續說道：“人的兩眼瞳孔間的距離約為60毫米左右，看東西時因位置不同，所以看到的圖象也略有差異，這兩幅略有差異的圖象會在大腦中形成一幅立體的圖象，使人們產生距離感。再根據經驗，就能夠判斷看到物體的遠近，
    人用一隻眼睛是無法判斷距離的，所以秦牧才會在這麼近的距離也抓不住玻璃杯。”
    “的確如此，但是也有可能我當時是口誤，有些人也是喜歡說‘抓住’的。而且秦牧他這兩天才開始有眼疾，並不是一直都是如此的，所以他才讓我保密不要說出去，他說過幾天就會好的。”司馬樂怡見秦牧不說話，就幫他解釋道。
    秦牧在一邊緊咬著下嘴唇，恐怕再用力一點就能咬出血了，雙手緊緊地握著，一句話也不說。
    “哈哈，的確有可能是口誤，秦牧也有可能隻是不小心，所以我剛剛不是向姑姑你證實了麼？”司楊狡黠地一笑：“而且你說秦牧的眼疾是最近兩天才出現的，這就更加深了我的推論，剛開始使用單眼視物的人更加無法根據經驗確定物體的距離，所以這種不適應感會更強烈。”
    “呃，原來你是蒙的，但是秦牧有眼疾的這件事跟你遇襲有什麼關係呢？”司馬樂怡不解地問道。
    “這就要問秦牧了。秦牧，請問我遇襲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司楊聲色俱厲地喝問道。
    “我……我在洗澡……”秦牧麵如死灰地擠出了這句話。
    “有人證明麼？”
    其他人聽到這句話後紛紛附和，管家更說道：“是的，當時他在你遇襲後穿著浴衣出來的，應該是剛洗完澡。”
    “這就對了，他不得不洗澡，不過他卻不是在我遇襲後馬上出現的，當時肯定很混亂，你們出現錯覺也有可能。因為他在襲擊我之後逃跑的過程中掉進了河裏，而我聽見的那聲‘撲通’就是他的落水聲。正是因為他不適應單眼的視野，而在過河的過程中，一腳踏空了石板。因為在襲擊我之後，水若蘭從山莊裏剛好出來，守住了門口，他無處可以躲，所以打算跑過河流，躲進森林裏麵，但是因為一腳踏空，所以隻好躲進了河底。然後趁著其他人抬我進山莊的時候，偷溜進山莊扮作剛洗完澡出來。要知道，大宅中剩下的男人中就隻有你比較年輕力狀，而抬我進山莊的居然是年邁的管家和大伯，可見當時你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在現場，這就是證據。”司楊將秦牧的犯案過程娓娓道來，就好像他當時在現場看著一樣。
    這時，秦牧已經冷靜下來了，他再次不屑地說道：“哼，即使我洗澡洗的久了一點，即使我沒有不在場證明，但是這也不能說我襲擊了你，我知道，即使警方來了，如果我沒有不在場證明，隻不過拘留一個晚上，但是沒有證據還是不能定我罪的。或者說，襲擊你的是這位若蘭小姐或者真的是玄武大神發怒了，誰叫你對玄武雕像動手動腳。”
    “你血口噴人，我怎麼會對司楊……”水若蘭大發雷霆，剛想上去抽他一個耳光，就被司楊攔住了。
    “你怎麼知道我對玄武雕像動手動腳？”司楊死盯著秦牧問道。
    “呃，這個……我猜的，不行嗎？”秦牧囂張地說道，但是卻感覺到底氣沒有那麼足了。
    “行。”司楊無奈地說道：“隻不過我還有證據，相信你昨天晚上掉進了河裏的衣服和鞋襪不會處理吧，因為隻要幹了就行，但是我肯定你不敢明目張膽地曬幹或者洗掉，因為這樣很容易就讓人聯想你掉進了河裏，所以據我推測，這些衣服鞋襪現在還藏在山莊的某處，而且是還沒有幹的狀態，如果運氣好的話，裏麵應該還能檢查到水草或者青苔什麼的。”
    “唉，司馬易揚，你果然厲害，我服了。沒錯，人的確是我殺的。”秦牧低下了頭苦笑道。
    “怎麼會，秦牧不是不能判斷物體遠近麼？他怎麼射殺司馬麒大哥啊？”司馬樂怡到現在還是不相信秦牧會殺人。
    “不，射擊隻需要一隻眼就行了，你不知道別人瞄準都是用一隻眼瞄準的麼？這是因為兩隻眼睛一起看東西的時候會有立體圖象，能看清楚物體前後左右的位置，而一隻眼睛看東西的時候就隻是平麵圖象，隻有左右沒有前後，所以一隻眼瞄準是為了消滅立體誤差，提高射擊的準確度。”司楊解釋道。
    “現在可以說說你是為了什麼原因而殺害了這麼多人了麼？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司楊歎了一聲後向秦牧問道。
    “什麼？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麼殺人？當然是為了遺產啊，隻要你們都解不開密碼，遺產還不是樂怡的。哈哈哈！！！想不到你這個名偵探還是有推理不到的東西啊。”秦牧狀若瘋狂地哈哈大笑道。
    “你是說你是為了遺產而殺人？”司楊怎麼也想不到僅僅是因為這個簡單的原因，秦牧就殺害了三個人，要不是自己比較幸運，也會差點死在他的手下。
    而其他人也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會？他是想錢想瘋了吧，即使司馬樂怡繼承了遺產，也不一定會跟他結婚啊，難道就為了有一絲可能得到遺產就殺人？”
    “不，你們都錯了，我從沒有想過要什麼遺產，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樂怡。雖然樂怡不在乎遺產，但是我在乎，有了遺產，樂怡的下半生就不用擔憂了。而且，這些遺產本來就是司馬家欠她的，我隻是幫他奪回來罷了……”秦牧向著其他人大聲說道。
    “啪~”司馬樂怡走上前，一巴掌扇在了秦牧的臉上：“別說了，我不是說了我不要什麼遺產嗎？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啊，你居然為了我而殺了他們？我不會感激你的，我們從此一刀兩斷。”司馬樂怡說完後，無力地坐在了地上，掩麵痛哭起來。
    “無所謂，反正我也命不久矣了，我隻是希望在臨死前再幫你做一件事，隻要你下半生安樂無憂，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秦牧溫柔地看著地上的司馬樂怡，似乎一點都不感覺到臉上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