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承認我對學生見死不救是不該，就在你讓警察來拿舊標本室的鑰匙和我的單肩包的時候，我就知道暴露了，所以放棄複仇了，你恐怕已經讓法醫檢查過包裏的毛發了吧……”裘牧哀傷地說道。
    “是的，檢查到了三個人的毛發，你的，李夢卿的，還有就是這個屍體的。我也很奇怪，你為什麼不消除單肩包這個證據，我記得我是後來才想起讓人把包帶回來的，當時我還怕你毀滅證據呢。”
    “那單肩包我用了20年了，就算是扔其他東西，我都不會把那個包扔掉的，因為那是原愛晴送給我的唯一禮物啊。還有，他媽的，我沒有殺李夢卿啊，我愛原愛晴，但我也愛李夢卿啊……”裘牧突然大喊大叫道，然後就跪在了地上，用雙手捂著臉痛苦流涕。雖然大家都被裘牧的說話震驚到了，但是大家都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痛哭的裘牧，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裘牧哭了一會兒，情緒逐漸恢複了正常，慢慢地說了起來：“20年前，我還是這所大學的學生，我熱愛文學，所以會到網上發些文章什麼的，所以大家都給了我一個外號：作家。因此認識了同樣熱愛文學的原愛晴，我們很快就墜入了愛河，但是她的父母很保守，不會允許她剛剛大學就談戀愛，所以我們都是偷偷摸摸的。可惜好景不長，有一天，她突然失蹤了，我發瘋了的去找她，甚至不惜公開了情侶身份，把失蹤的事情報上了學校，所以當年傳言原愛晴的失蹤跟一個作家有關。但是原愛晴的消息還是石沉大海，過了9天之後發現了原愛晴的碎屍，警方也積極破案，但是其中卻是疑點重重，案件懸而未破。”
    “我決心一邊讀書，一邊獨自查出真相，可是20年過去了，每一年這個時候我都在網上發一次原愛晴的案件，希望引起別人的關注或者引出凶手，可是都失敗了，凶手隱藏很深。20年過去了，我當上了醫學教授，也給我找到了一些線索，當年的講師方新炳和教授遲暮最有嫌疑，他們都在這裏工作了20年，其中遲暮的嫌疑更大一些，可是他們都沒有露出馬腳，導致我一直不知道究竟誰是犯人。”
    “直到今年開學，”裘牧繼續說道：“新生裏麵來了一個叫李夢卿的學生，她的樣子跟原愛晴十分相似，笑起來都有酒窩，所以我對她很有好感，經常一起聊天所以比較熟絡。但是我發現她居然有兩個人格，一個樂觀積極，一個消極自卑，而陰差陽錯，她居然發現我經常出現在舊標本室裏，用……這具屍體空想模擬練習當年的碎屍手法，我是想借此思考出當年犯人犯案的心理。在李夢卿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我告訴了她我跟原愛晴之間的愛情故事，並且說她很像原愛晴，她說很羨慕原愛晴。後來有一天，她跟我說她喜歡上我了，但是我卻決絕了她，這讓她收受了很大的傷害，令她的人格分裂更嚴重了。”
    “終於，幾天前的晚上，就在這個舊標本室，她讓消極自卑而又邪惡的人格控製了，拿著手術刀逼我喜歡她，但是我還是放不下原愛晴，況且我以為她隻是玩玩而已，所以還是狠心地拒絕了她。豈料他卻跑進了盥洗室，用手術刀抵著自己的脖子，跟我說道，既然不能讓我喜歡她，那麼她決定幫助我。然後她把她的計劃說了出來，她可以讓我將它碎屍，然後引出殺害原愛晴的凶手。我說我不同意，然後他就說了一大推消極的話，說社團有人欺負她，還有老師想侵犯她，家庭環境也不好，她不想活了，還說她來之前看見門衛去報修攝像器材了，跟他聊了幾句，現在攝像頭都不能用了，所以十分方便計劃的實施。而她在門衛填寫之後就把粉筆字刷了。”
    “我說那也不行，讓她好好活著，但是她說她還買了巨額保險，隻要我利用這個計劃順便嚇唬欺負過她的人，她就滿足了，然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自殺了。但是當她自殺了之後，我的心很痛，我才知道原來我已經愛上了她，她在臨死的那一刻恢複了積極樂觀的人格，然後問我‘為什麼不早點說？’然後就離開了人世，臨死的那一刻也沒有合上眼睛。”
    “我在猶豫了一刻鍾之後，決定還是實行李夢卿的計劃，順便找出欺負過她的人，順便也為她複仇，所以我就在盥洗室裏用熱水衝琳著把她肢解了，然後分批運回宿舍，再進行了處理，然後在18號晚上把她拋屍……”
    “哼，人都已經死了，你怎麼說都可以了……”夏瑩凶狠地說道。
    “不，我相信他，隻要證實李夢卿有人格分裂，那麼他的話應該可信。你說對不對，方新炳？”司楊向方新炳問道。
    “啊？關我什麼事？”方新炳懵然不知地說道。
    “別裝了，我們調查過了，很多女學生都反映你對她們毛手毛腳，隻是不敢說罷了。但是我想不到你居然對一個精神病人都不放過，這還算是心理教授？”司楊鄙夷地看著方新炳。
    “是的，李夢卿找我谘詢過，他的精神病其實挺嚴重的了，我一直建議她去醫院的，可是她說負擔不起治療費用，而且她另一個人格經常挑逗我，可能就是她的另一個人格挑逗我的時候突然轉變了人格，所以才誤會了。”方新炳狡辯道。
    “哼，我還是那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然為什麼李夢卿的鬼影出現時，有人這麼害怕，李夢卿的人頭出現時，還說是詛咒，我看不是原愛晴的詛咒，是李夢卿的詛咒才是真的吧，當時那人肯定怕得要死，怕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吧！”司楊冷嘲熱諷道。“不過相信這件事會有人跟進了了，是吧，夏警官？”
    “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的。”夏瑩舉起了大拇指對司楊眨了眨眼。
    “那麼繼續解說吧，這個案子有點複雜，我要想一想怎樣說。”司楊思考了一會繼續說道：“20年前出了一起碎屍案，碎屍是為了消除作案痕跡，但是屍體卻留下了完整的三根手指和可供辨認的頭顱，看似矛盾，實則不然。排除作案痕跡？作案的痕跡是什麼？對於原愛晴怎樣被殺可能對於破案沒有任何幫助，那麼要排除的痕跡就是精液，當時警察也是這樣想的吧！而這正好中了犯人的圈套，因為犯人是個無性行為能力者，所以警方即使懷疑到他，他隻要出示這份證明，那麼他的嫌疑基本就會消除。”
    “其次，犯人真正想消除的痕跡其實是屍體的痕跡，因為屍體並不是原愛晴，隻有3根手指才是原愛晴的，屍體的樣貌隻是像原愛晴，但是頭顱被煮熟過之後，即使與原愛晴有些不相似，也可以被忽略了，而且當時警方並沒有做DNA檢測，血型配對、親屬鑒定等手段，再加上原愛晴的照片極少，而當年青城市也沒有出現其他失蹤案件，所以很容易就得出了碎屍是原愛晴的結論。而當時發現的碎屍，警方可能還是發現了屍體上麵有槍傷的痕跡，所以才會到處詢問獵槍的事情。”
    “至於丟失的人骨和內髒，可能犯人使用的屍體本身就是殘缺不全，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屍體。還有，犯人可能跟校方和軍區都有關係，因為犯人可以把原愛晴失蹤的事情壓下來不上報給學校，所以裘牧上報給校方的消息其實是沒有成功的。並且當年的碎屍案鬧得沸沸揚揚，犯人還是把原愛晴這個活人藏得無形無蹤，而當年唯一沒有搜索的地方就是軍區，恐怕犯人一早就把原愛晴藏在軍區養傷了。很容易弄到屍體，跟校方和軍區有關係，這個犯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這就是後來你再讓我查20年前青城市和附近的城市有沒有失蹤案件的原因？”夏瑩向司楊問道，司楊點了點頭。
    “聽說遲暮院長的父親當年是將軍，原來是真的啊？”張海嵐驚訝地說道。
    “沒錯，兩年後，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原愛晴終於逃了出來，但是在逃亡的過程中卻失足墜下山崖死了，然後你又用軍區的特權將屍體帶進了學校，因為如果讓屍體暴露在外麵，很難解釋清楚屍體的身份，如果追究下去，可能就會發現是原愛晴，那麼你的計劃就會敗露。”
    “正好因為當年屍體奇缺，所以殘缺的屍體校方也需要，而你為了防止屍體被有心人發覺少了三個手指而想到原愛晴，你又再砍了幾個手指，相信臉部也有動手腳吧。同時加上軍區的擔保，就可以說屍體是在某某地方運來或者購進來的，用完之後再銷毀屍體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對吧，遲暮？聽說當年你曾出國留學，學的是西醫，說是要中西結合，解剖學沒少學吧？可是沒想到能醫不自醫，自己居然是個性無能，這也導致了你的心理變態。”司楊義正言辭地對遲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