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花都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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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來,子青總是有意無意地回避念惜身體中隱藏的力量。不知曉不代表不存在,根據之前念惜所描述的自己的神識,和現在能知道去花都的路,子青發現念惜體內有某種力量在成型。不似於太虛之力那般霸道,而是一種全新的匪夷所思力量。
子青將神識縮小之後跟著念惜所指的方向在沙塵中前進。念惜解釋說,自己好像看見了六頭蛇死之前的記憶。當然念惜沒有對子青說,六頭蛇之前其實是沙漠的一條普通響尾蛇,隻是無意得到了另一種力量而變異的。
六頭蛇在沙漠中辨別方向的方式和人類是不同,人類在沙漠基本上用司南(指南針),而六頭蛇是靠沙漠中砂礫的粗細程度以及沙丘成型的形狀來辨別方向的。
這片沙漠的風雖看似無常,實際上是有規律的。久而久之,經常被風吹的一麵,砂礫就會細碎一點,背風的一麵砂礫就會粗礦一些。子青神識下的砂礫被念惜覺察的一清二楚,於是朝著六頭蛇記憶中那堵城橋而去。
風沙漸漸小了,天色也漸漸亮了。沿途再也沒遇見什麼怪物,在轉過一個沙丘後,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單獨的一堵城牆。
子青疾飛前往,靠近了才發現這隻是一堵殘垣斷壁,順著這堵城牆發現中間有一道城門,城門上赫然書著兩個大字——花都。
“難道是結界?”子青將手附在城門上,一股巨大的吸力而至。將子青和念惜吸入這城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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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天已破曉,風沙也漸漸平息。鳳雛望著茫茫大漠緊緊皺眉,雖然從花可陽處得知,子青將怪物引出去之事,但是已經一整夜了,不知道子青現在情況如何?
花可陽花可陽翻身坐上駱駝語氣淡然地對鳳雛說,“我們出發吧。子青不會有事的,我們會在花都彙合。”盡管子青現在是肉體凡胎,實力不及前世的萬分之一,但是花可陽依然堅信子青會有辦法對付這些怪物。
鳳雛搖搖頭,“我們還是呆在這裏吧,萬一子青回來找我們怎麼辦?”
“回來找?怎麼找?在茫茫沙漠中找人完全如大海撈針。況且這沙漠如此危險,保證自己安全到達花都才是正事!”這沙漠不知還隱藏著哪種怪物,花可陽微微皺眉。
“沒有司南(指南針),在茫茫沙漠,子青他們如何能找到去花都之路?!”
“就憑他是戰神!”一句話讓鳳雛啞口無言。鳳雛臉色慘白地爬上駱駝,朝著花都的方向前進。
之前在竹雅閣,花可陽就說出了子青是戰神的真相,並要求與自己同行。但是神距離自己太遙遠,太抽象,鳳雛根本無法體會。如果子青真的肩負拯救整個世界的命運的話,而自己一直以發揚【劍氣】的目標就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四人都沉默著在沙漠中前行。至午時,坐於駱駝之上的鳳雛看見遠處的建築,眼前一亮,花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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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都之內。那堵城牆便是花都結界的入口,結界之內是另一方廣袤的世界。入口處分別植有株樹,文玉樹,樹上棲息著鸞鳥。鸞鳥見子青,仰頭衝著天際鳴叫,遠處鸞鳥清脆鳴音交相輝映,響徹天際。
入口之後便是一條寬曠大道延伸至遠處的宮殿,而像這種入口每隔數十丈便有一個。這無數入口連起來呈一圓形,延伸出來的寬廣道路將宮殿包裹在中間。宮殿是由白玉而雕,上空隱隱飄散著五彩祥瑞神光,子青牽著念惜的手緩緩朝著宮殿而去。
花都的空氣不似沙漠中幹燥,濕潤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仙氣。及至宮殿後,卻空無一人。子青神識外放,花都境況一覽無遺。花都隻占有千裏疆域,子青所在的宮殿乃迎殿,之後便是閑宮,戰廷,遇門。這些宮殿均呈一扇形,上無頂,可延伸至無數層,能容納進大千世界的修道之人。
不止迎殿,整個花都似乎都空無一人,子青微微皺眉。突然入口處的鸞鳥再次鳴叫,神識之內,鳳雛、花可陽等牽著駱駝緩緩而至。
子青牽著念惜至迎殿門口,百裏外的花可陽對視,兩人神識交集,微微展眉嘴角含笑。就算三千年已過,之間默契與信任依舊存在。如主神開天辟地之時,邪魔亂舞,主神麾下戰神與守護花神並肩作戰之時一樣,彼此相信對方。
花可陽彎起嘴角,與戰神玥最初相處的那種感覺回來了。這也就預示著子青將要踏上自己這條戰線。這次大比結束,將這凡塵的弟弟念惜交付給鳳雛之後,便是子青舍棄肉身,重歸神界之時!
“花都為什麼空無一人?”子青望向鳳雛。
鳳雛搖搖頭,“大概是我們來的太早了吧,以往都是大比前半個月到的。那時,昆侖仙山的仙人有很多,還有一些神人巫師。”
鳳雛邊走邊向眾人解釋,“花都的迎殿是登錄我們的身家情況的,一般新來的修道者都會登錄。然後是閑宮,安置休息之地。接著是戰廷,戰廷就是大比的地方。遇門是神人巫師的地方,有求不死藥的便可以去遇門,但是神人巫師們都是些怪脾氣的老頭子,很難打交道。”
鳳雛指了指迎殿無頂的上空,“如你們所見,這些宮殿都是沒有頂的,全都延伸至無限。據說可以容納下無數人。”
子青淡淡地望向花可陽,一絲靈言入耳。“子青,這算是小空間,又不算是小空間。因為沒有無限的小空間規則。”
“昆侖仙山於千年前崛起,吾曾赴昆侖仙山瑤池之宴。昆侖仙山底蘊磅礴,甚至可與須彌山相媲美。而西王母這個無上統治者接納凡塵界修道無數修道之人,其目的不詳,但也絕對不簡單。”
“神界。。。”子青頓了頓。“如何了?”
“神界五神獸複活,騰蛇不知去向。七金山複蘇,已至各界尋找太虛怪物。吾總覺得在沙漠之中遭遇的怪物和那太虛怪物有關聯。”
子青沉默不語。
花可陽靈言不斷,“子青,我們神界需要你,主神也需要你!收起你那悲天憫人的心吧!我們必須消滅太虛怪物,護五界和平。”
子青低下頭望著念惜幽碧的眼眸。“要是那怪物隻想要和人一樣,也愛著這五界呢?”
花可陽歎息。“那它就會自行毀滅,不需你我動手。”
子青摸著念惜頭發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
鳳雛依舊興致勃勃地向眾人介紹著這花都,作為第一批進花都的人,鳳雛和另外兩名弟子異常欣喜。雖說這花都大多數是修道之人參加的大比,而修道之人不需要準備吃喝等東西,但是有時候會有凡塵結緣巧合之人闖進,凡塵之人需要食五穀,所以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在遇門之後,還有幾畝樹田。
樹田結有沙棠等可以食用的果實,沙棠可以踏水而不溺。有些修道之人也會采摘食用。後來劍氣鼻祖因不滿花都吾可食用的東西,於是第二年都帶些果樹的種子,灑在樹田之上。因花都仙氣縈繞,種子發芽生根,百年來幾畝樹田幾乎已經結滿了果子。
鳳雛拉著眾人至樹田,隻見蔥蔥鬱鬱的桃林結滿了碩大的桃子。念惜歡呼雀躍地爬上桃樹,直接坐在桃樹上吃著桃子。而許久未曾見過的大白也順著念惜的手臂滑了出來,鑽進桃林吃著仙桃。
鳳雛就近摘了一個桃子,擦了擦上麵的毛就啃了起來。“我們的劍氣鼻祖選了一株剛好適合這個季節成熟的果樹——桃子。經過仙氣滋養的桃子可是強身健體!”說完摘了兩個,分別遞給花可陽和子青。
桃林?子青想起來之前峽穀底的那一整片桃林。年年開花,年年無果。
正在眾人歡愉之際,於桃林深處緩緩步出一人。那人麵容精致,身材修長,胡亂套著寬大的白羽長袍,如瀑般的長發傾瀉而下。那人噗呲一笑,“我說,今年怎麼有人如此早便來了花都,原是垂簾這仙桃。”
子青微微皺眉,神識之內完全察覺不出此人的氣息。若不是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根本無法知曉這裏居然還隱藏著一人。子青微微側目,花可陽也微微詫異。想必花可陽也與自己一樣未曾察覺到此人吧!
鳳雛笑眯眯地回答,“對啊~我們那裏都把這仙桃成為聖果。以吃到它作為無限殊榮!”
那人掩麵而笑,就近摘了一顆桃子遞給鳳雛。“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有趣。”
花可陽疑惑地望向鳳雛,“你們認識?”
鳳雛接過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塞進嘴裏。“他就是花都域主。”
花都域主靠在一顆低矮的桃樹枝上,撐著頭好奇地望著子青和花可陽。“我名花都,我知道你們的術法很強大,也知道你們正疑惑為什麼我沒有出現在你們的神識中。”
子青思索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揚。“你便是這整個花都。”
花都鼓了鼓掌,聲線清晰。“就像魚在海中,感覺不到海的存在。人在陸地上,感覺不到陸地的存在一樣。”頓了頓“今年大比,我看好你們。”
花都語音剛落便朝著桃林深處走去,走之前背對著鳳雛等人揮了揮手。“前幾日我挖出了埋在這桃林下的桃花酒,記得來找我喝酒。”
鳳雛微微一笑,朝著消失的身影喊道,“好。”
鳳雛回過頭摟住花可陽和子青的肩,“這次我們有好酒可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