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漠碑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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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神夜叉本想用凡塵界約束阿修羅王,但鬼域不斷出現邪靈吞噬餓鬼的現象。徒生變故,不得已隻得召回鬼王羅刹。而修羅界亦生異象,阿修羅王作為一界至尊,也回到修羅界。無明也隨著羅刹王去往鬼域,最後留下來的隻有花可陽。
隔壁攤上的夜景是如此的晴朗,星辰仿佛鑲嵌在透明如墨的夜空般。念惜摟著子青的脖子躺在子青懷中,哥哥身上有種讓人安心的味道,念惜微微眯著眼彎起嘴角。
子青望著無垠的星空緩緩開口,“念惜,以後長大了,你想要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隻想要呆在哥哥身邊就好了。”
子青微微歎息,“念惜以後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不能總是依靠著哥哥。如果哥哥離開呢?”
念惜搖搖頭,“念惜記得小時候做個一個夢,哥哥在夢中答應過神仙爺爺會永遠在念惜身邊保護念惜的,哥哥不會離開的。”
子青愣了愣,“萬一,哥哥不得已要離開呢?”
念惜突然起身一臉嚴肅地盯著子青。“上至神界,下至地獄修羅。我都會找到哥哥!”星光落入念惜眼中,仿佛前世神界的玨。
子青突然一陣後怕,猛地將念惜揉進懷裏。念惜抬起迷惘的眼眸,“哥,怎麼了?”
子青搖搖頭,“我會一直保護念惜,但是可能會用念惜不能理解的方式。但是我希望念惜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哥,其實我知道這次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恩,我知道。那個小廝被嚇得不輕。”
念惜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隨後便靜靜地呆在子青懷裏,隔著衣物聽見哥哥胸膛後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突然無盡悲哀襲來。從花可陽的出現開始,念惜便知道哥哥不是普通的人,後來越來越多不可思議的事發生,越來越多不像是凡塵之人的出現,越加證實這個可能。
念惜真的很害怕突然有一天醒來哥哥就消失不見,想要哥哥一直呆在自己身邊,但是哥哥注定不是普通人,肩負著的可能是更加沉重巨大的任務。可是念惜想要的幸福就是和哥哥一起生活啊~
翌日清晨。鳳雛召集大家集合,說是宣布關於進入花都的重要的事宜。
鳳雛指了指隔壁邊緣,“明日我們便能進入沙漠,進入沙漠之後大概再過兩三日便會到達漠碑界,再往裏便會遭遇沙塵暴。隻要穿過沙塵暴,就抵達花都。”
為了讓子青、念惜和隨行的花可陽等人明白。鳳雛在沙地上依次畫了三個圈圈,“最裏的便是花都,然後是沙塵暴風圈,最後是漠碑界。漠碑界無限綿長地把花都包裹在裏麵,是防止普通人不小心誤入沙塵暴的堡壘,也是像我們這些參加大比時,放置馬車的休憩之地。”
鳳雛頓了頓,“為了安全起見,此次進入花都。你們三個除外,我隻帶兩名弟子。人貴在精,不在多!”
而實際上不是鳳雛不想多帶,而是現在門下的弟子能闖過風塵暴的寥寥無幾。還要分配人手照看留在漠碑界的馬車行李,實在是分身乏術。
於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朝著漠碑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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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界。四大殿主的統領區域皆出現異端吞噬無辜修羅道眾之事,異端來無影去無蹤,但若遇之,修羅道眾無一幸免,四大殿主手下的道眾皆惶惶不得終日。
阿修羅王真靈元於神念閉關,真靈身剛從凡塵界返回。剛至修羅界,一耀光迎麵而來。阿修羅王一聲冷哼,鼻息瞬間凝結成駭氣包裹耀光。耀光吸食進駭氣緩緩成型,最終於駭氣之中緩緩步出一人。
但見來人,阿修羅王愣了愣,隨即眼神冰冷。“何等妖邪!竟敢冒充主神!!”
來人淺淺一笑,拂過耳畔發絲。“地尤,連本尊也不識得了?”
阿修羅王聽到‘地尤’這個稱呼,身體忽然僵住,氣息不穩,踉蹌退後!自從阿修羅王墮落至修羅界後,便舍棄了‘地尤’這個名字。而知曉並能喚‘地尤’這個稱呼的也隻有主神。
天地初開,阿修羅神和主神本是菩提樹上的並蒂果。後來因天地靈氣孕育成靈,取名一天姝一地尤。後來修煉封神。
阿修羅王氣息不穩,散發的駭氣紊亂。來人微微勾起嘴角,蠱惑地聲音響起。“地尤,協同本尊一起回到菩提浮空島如何?那可是我們最初的家。”
阿修羅早已隨著那聲地尤迷失心智,全身血紅色符文浮現,周身紊亂的駭氣漸漸被可見的紅色脈光淹沒。墨色長發也被渲染成血紅般的顏色,正隨著長袍無風自揚。雙眼更是如嗜血般通紅,無聲怒吼,無盡赤紅脈光脫體而出,周遭威壓迎麵而至。阿修羅王竟入魔怔!
阿修羅王腦海縈繞著無盡蠱惑魅音,眼前更是血紅模糊一片。恍惚間看見主神緩緩朝著自己而來,似在說什麼但被腦海中的魅惑魔怔之音淹沒。
六非天殿主神識之內得知阿修羅王已至修羅界,但卻遲遲不見其回歸神殿,似有絲不詳。於是六非天殿主阿須羅、阿索羅、阿蘇羅自神殿分三個方向而出。
至北麵的阿須羅忽見不遠處魔怔之氣大勝,微微皺眉。落地後,但見阿修羅王全身血色脈光顯現,一漆黑無實體的巨大癱軟之物正附在阿修羅王身上,吸食著阿修羅王的強大脈衝駭氣。
阿須羅眼神淩厲,雙手術法並現,迅速自虛空降下一道又一道陣符形成一道結界。巨大癱軟之物察覺到阿須羅的到來,竟撕裂虛空消失在阿須羅眼前。
阿須羅內心極其震撼,步伐稍微不穩地朝阿修羅王而去。到底是何邪物,竟能隨意撕裂虛空?!哪怕是阿修羅王,抑或是五界至尊主神都是無法撕裂虛空的。
所幸入魔怔的隻是阿修羅王的真靈身,如若是真靈元。那整個鬼域怕是又將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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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碑界限。戈壁灘至漠碑界有供馬車行走的路,但是漠碑界後便是滾滾黃沙。當鳳雛一行人至漠碑界後,便有一老者上來領路,於是眾人就跟著老者拐進了曲折的漠碑界。
念惜和子青以前都以為漠碑界隻是類似於一個標識,等到了才發現。漠碑界儼然入一城鎮,古樸的石階建築橫跨於沙漠之中。一條寬約數十丈的溝壑橫亙於漠碑界,由溝壑延伸出的無數小巷便蜿蜒至四處構成了這個漠碑界。
漠碑界的一切都是由石料組成,可遮烈日,避風沙。小巷的陰影裏有時會棲息著旅人,有時會看見賣東西的小販全身裹在黑袍裏隻露出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還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表演等等。
根據鳳雛的解釋,因為花都大比吸引著東勝神州的無數修道之人,而漠碑界是他們的必經之路,這裏作為臨時驛站,自然便會需大於供。這種情況就導致這裏的物價昂貴,有些投機取巧之人便利用每年的大比來賺錢,所以這裏看起來那麼熱鬧吵雜。
東拐西拐終於到了一家看起來稍微大些的旅店了,但是裏麵卻冷清異常。除了鳳雛一行人,就隻有一對師徒。師傅年過半百,但卻精神奕奕。徒弟大概二十出頭,但是確實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見到鳳雛後,冷冷一哼,陰陽怪氣道,“本想今年早些便遇不見某些怪胎了,結果還是讓本大爺遇見了!”而坐於旁邊的老者則微微眯著眼,似乎默認了徒弟的行為。
鳳雛臉一陣青一陣白,帶著子青念惜等人往樓上走。那人卻繼續譏笑,“果然是些沒用的蠢貨,也不知每年參加大比有什麼用?”
念惜突然轉過頭朝著那人吐了吐舌頭,“我們年歲尚小,花都大比自然是去長見識的。不像某些人都已經年逾半百,卻連個徒弟都教不出來。不對,應該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徒弟被氣得滿臉通紅,正欲脫口大罵。突然被師父攔了下來。之間老者慢慢起身,朝著念惜等人的方向微微鞠躬,“是老夫教導徒弟有誤,莫要責怪。”
徒弟不曾料到以往飛揚跋扈的師傅竟會說出此等歉意之語,等念惜等人消失在樓梯上之後。正欲開口,耳後的一縷發絲突然斷裂。而師傅則麵色陰沉地望著自己,“若不是為夫攔著你,怕是你早已命喪黃泉!”
徒弟嚇得跌坐在地上直直地盯著師傅,“師傅,這,這是怎麼回事?”
老者若有所思地盯著樓上緩緩開口,“那行人中,有一個人阻止老夫的術法侵襲,甚至於還隔斷你等發絲以示警告!”當然老者並未說出自己胸前的玉石粉碎之事。
進到閣間之後,鳳雛微微皺眉。“雖說他們也修煉術法,但是心胸卻極其狹隘。今日之事定會懷恨於心,下次見麵怕是不會給好臉色看。”
花可陽關上門淡淡地說,“你的意思是今天他有給你好臉色?”
鳳雛乖乖地閉上嘴不言語。
念惜望了望窗外,“不是說花都大比會很有很多人參加麼?為什麼漠碑界這麼冷清呢?”
鳳雛笑了笑,“像這種暫時落腳的漠碑界成千上百座,這隻是其中一座而已。而且距離大比還有一個多月,一般都是最後半個月會異常熱鬧。”
鳳雛在安排房間和交代馬車一事沒有空閑,於是無事可做的念惜望著似迷宮般的漠碑界,突然想要出去看看。子青點頭允諾,剛出房門,便碰見花可陽,花可陽淡淡地笑了一下說要出去買東西。於是三人便一起去到大街之上。
雖說已接近日暮,但是來時的那些賣東西的小販卻隻增未減。念惜走走停停好奇的在這裏摸摸,那裏看看。最後停在一個一閃一閃亮晶晶地水晶攤位麵前,小販拿起一個水晶遞到念惜麵前神秘地說,“這個可是今天才剛得到的上古賜福水晶石,越到夜晚越錚亮。但是一旦你失去崇敬之心,這水晶便不會再亮。”
念惜眼睛閃著異樣的光,拿起水晶盯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來對說,“哥,我們把它們全部買下來吧!”
子青點頭說好,但是摸了全身之後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己根本沒錢。於是兩兄弟盯著花可陽,花可陽彎著嘴角,從懷裏摸出一個錦繡錢袋。“說吧!多少錢,我們全賣了!”
小販眼睛一亮以為碰見三個冤大頭,於是滿臉訕笑地說,“賜福水晶可是不可多得,算你們便宜一點,一千兩一個。”
花可陽對錢沒有概念,於是將錢袋裏鳳雛給他零用的碎銀子都到了出來。滿心以為可以買下,正準備和念惜一起拿走水晶。小販卻壓住水晶喊道,“你們在逗我呢?!這裏的碎銀子加在一起連一百兩都沒有!沒錢就別買!!”
子青微微皺眉,抓住小販正揚起的手。“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賜福水晶,隻是將螢蟲封在一塊透明石頭裏罷了。”
小販不知道子青居然會知道賜福發光水晶的秘密,又急又氣。想要收拾水晶想要離開。但是子青緊緊抓住他的手,“今天你必須賣給我們。”
小販執拗不過大聲喊起來,“快來人啊~有人砸場子!快來人啊!”
念惜眼眉一挑,“讓大家都過來看看這賜福水晶的秘密吧!”
小販突然停止了喊叫,若是讓大家都知道了這賜福水晶的秘密,自己這生意肯定再也無法做下去!但是人越聚越多,小販無可奈何地妥協,“好吧,賣給你們一顆!快放手!”
子青依舊沒有要放手的樣子,“剛剛我們說了,我們要全部。”
小販睜大眼睛,“這怎麼可能!我這個可是水晶!”
念惜眨眨眼睛朝著人群大喊,“賜福水晶有一個很大的秘密喲~~”
當人群圍過來嚷嚷要得知賜福水晶的秘密之時,小販已經慌了。“給你們!全都給你們!”然後丟下一大推亮閃閃的水晶快速逃開。
半夜,念惜捧著一堆水晶和子青坐在高石階之上。沙漠的夜空總是如此晴朗靜謐,念惜拿出一塊水晶遞給子青,子青指尖凝聚劍氣輕輕劃開水晶,螢蟲搖搖晃晃地飛向夜空中。
“每個生命都有追求自由的權利,不應該被禁錮。”念惜看著一隻隻被釋放的螢蟲輕輕的說。
子青望著念惜,仿佛整個星辰都落入念惜眼中。隻有子青知道,念惜從出生後就比任何人都要喜歡這個世界的一切,小時候喜歡花草樹木,甚至於天空飄過的雲,隨手的一陣風都能讓念惜歡喜。現在也是,念惜比任何人都要在乎這些微小的生命,哪怕知道螢火蟲暮生朝死也還是想要給這些生命以自由。
但是誰能給念惜一個自由的生命?!五界誰都想誅之的怪物!子青緊緊地將念惜摟進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