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煬一愣，充血的眼睛直直的盯向他。
    清和慘然一笑，似自嘲，又似釋然，“錯了，錯了，我求你做什麼。”
    “我不要他救，公子，我不要他救。”她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把公子交給魍煬。
    “公子，對不起，對不起。”她以為魍煬要比黍洵好。
    魍煬望著清和，心動。
    一如當年。
    可是剛剛，他對清和動手了，他想殺了清和！
    “清和。。。阿清。”魍煬慌了，他不懂，這個人明明是他此生摯愛，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想殺了他！
    “孟荷，別怕。”清和在她耳邊低語。
    孟荷揚起嘴角，“嗯。”
    現在的公子護的人是她，不是什麼孟荷，是她這個人啊。
    死了，又如何？
    “孟荷。。。孟荷，孟荷！”遠處，薑虛飛快的奔來。
    他算錯了，算錯了孟荷對清和的感情。
    可是第一眼，他的孟荷在清和懷裏。用盡力氣摟著那個人。
    薑虛漸漸停了腳步，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孟荷。”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江華。’
    ‘江華。’
    清和望向近在咫尺的薑虛，他已經知道薑虛是誰了。
    昔年若不是他封印了四靈的法力，黍洵同四凶的那場大戰也不會那樣措手不及，黍洵就不會重回宇宙之巔。
    孟荷心中一動，她鬆開清和回過頭看向薑虛，不認識。
    可是心裏卻覺得難過。
    江華看到她那樣迷茫的眼神，突然想笑，“孟荷，你當真恨我至此？”
    原來你真的連我的一絲一毫記憶都沒留下。
    ‘是你逼著我恨你，是你逼著我恨你的。’
    孟荷不懂，卻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抓住江華。
    “你，是誰？”
    清和一愣，孟荷沒有留下江華的記憶嗎？
    江華苦笑，你，是誰？
    是誰？
    是害死你師傅，逼死你此生摯愛，還是傾盡一生去愛你的人？江華答不出。
    “江華。”兩個字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江華渾身一震。
    孟荷睜大眼睛，淚水不受控製的溢出，“江華，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孟荷？你是孟荷對不對？”江華跪著靠近她。
    他可以確定，眼前這個人是孟荷，他愛的那個孟荷。
    清和也是一驚，“孟荷？”
    “公子。”孟荷垂眸，“公子，孟荷錯了，孟荷錯了。”
    她要怎麼說，熬過萬年，她還可以被公子抱在懷裏。
    可是她卻隻能說一句對不起。
    江華一把抓住孟荷的肩膀，近乎瘋狂的質問，“你是不是孟荷？是不是？告訴我！”
    “昔年你害死我師父，逼死公子，為什麼你還活著？”
    江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孟荷，孟荷，你恨我吧，活著恨我一輩子。”
    “江華。。。”
    情不知其所起。
    因為愛上了你，害死了師父，害死了公子，背叛了此生對公子的情意，所以我給自己一個一生一世隻能愛公子一個人的魂咒。
    可是我舍不得你，所以我在她身體裏留了一魂一魄，可是我沒想到，一見到你，我就毀了魂咒。
    “為什麼，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害死師父，又逼死公子。
    我們明明有機會的。
    江華抱著她，淚如泉湧。
    “我錯了，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嗯。”
    如果真的隻是小打小鬧多好。
    孟荷伸出手回應他的懷抱，是將死之前的珍惜。
    “孟荷，我愛你。”時隔萬年，江華終於將這三個字說出口，他多慶幸，慶幸進入了輪回鏡，等到了孟荷。
    孟荷沒有回應，隻有輕輕的嗚咽聲。
    半晌，孟荷才緩緩開口，“江華，你不配。”
    “孟荷。。。”
    還是錯了，錯了。
    孟荷緩緩鬆手，好像支撐不下去了呢。
    “孟荷？”清和看著她的手緩緩鬆開，當下就慌了。
    孟荷想應一聲，卻發現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