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芙蓉清雅香自賞 第十章 淨芷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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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愛情中的甜蜜,或許並不那樣長長久久,許多美麗的,短暫的,都留存在回憶之中,讓太多人回味著,徘徊著,在其給予的一絲希翼中迷失。那便是了,最美的也最讓人痛楚的,愛。
已是元宵的下午,涵素獨自乘著馬車,四日孤單的顛簸,再一次和淩,一步一步,帶著不舍與無奈重新拉開千裏,唯獨留下心中的嬋娟相伴。距離,有人說那是葬送一段愛情的苦果,失敗者卻不曾想過,不忘初心。而淩與涵素的初心呢?讓對方幸福,或讓彼此幸福,如果當這一切變得很難呢?都說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麻痹的,卻不如說他們是膽怯的,畏縮的。
沒有哭,不必流淚,回憶又不是拿來祭奠,涵素倔強的搬回了自己的微笑,卻把傷永遠掩蓋在心底。
千羽悅一幹人早已迎接在門外,見這風塵仆仆而不失華麗的馬車,便知是玲瓏的五妹回來了。
千羽悅上前一手將涵素扶了下來:“怎麼樣,一路上累不累?”
419,真的是個太溫暖的寢室,就像回到家,能有人在門前接著,是件多麼暖心的事:“竟然有人來接我,這也足以一掃疲倦了。”
千羽悅笑著:“我是大姐嘛!不用太激動哈哈。”眼見涵素眼中竟然有熱淚打轉,可是不想見她這般可憐模樣。
涵素嘟著小嘴,妄圖掩飾半分眼中的淚花:“哪有激動,大姐就該來接我,大姐就該疼我!”
“你呀。”千羽悅微有感觸:“你說從小到大,所有人都願意寵著你,大姐這次算是明白了。我五妹啊,總讓人感到寵的值得。”
涵素腦海中一瞬間閃過淩,卻也努力不去想:“大姐,她們怎麼也出來了?尤其雪原和小妹,可不是輕易就能請的出門的主兒,今天是還有什麼活動嗎?”
千羽悅罵道:“你這鬼精靈,聰慧不知收斂!的確呀!今天是元宵夜,月都是有著一個傳統的。”
“什麼傳統,說來聽聽!”姐妹們都在,涵素當然也是要一起的。
安新打扮著男孩子的樣子,心思卻最為細膩:“這傳統,便是在元宵夜,未出閣的姑娘們到芷水湖畔采集些淨芷花芯,之後經過重重工序,親手做成一個香囊,將香囊贈予心上之人,有時間靜止,真情永固的寓意。”
聽完這話,涵素馬上不懷好意的瞅著洛清憐:“小妹?怎麼回事?有心上人啦?”
洛清憐急忙推辭:“一回來就拿我開玩笑!你這臭五妹!我去湊熱鬧不行呀!”
其他人都笑話著,涵素更是笑噴:“行呀,當然行!我小妹的香囊今年也定然送的出去。”
誰知洛清憐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才不,我才沒有心上人呢,我還小,我不著急!”
涵素忍不住上前揉著清憐的短發,笑道:“你,可快把長發留起來,白白掩蓋了姣好的姿容。”又笑著回頭看方才一提姻緣,便柔情似水的安新:“你這束發也不知何時肯放下來。”
安新眼神異常堅定:“我在等一個人,讓我為他雲鬢霓裳。”
昱雪原不冷不熱的冒出一句:“這句話還變得詩意了,想來在心中醞釀了不下千萬遍。”
這家夥,又是毀謗安新,涵素一拱手道:“那就住我們的新新早日綰青絲,與君同,共白頭。”
小妹大姐和不多話的祺蘭竟然不悅而同的來了祝福:“綰青絲,與君同,共白頭!”
安新表情是被調侃了的磨樣,心中卻也有著小小的激動。多少少女心裏,都住著一個人,她,當然也不例外。
大姐一聲號召:“時候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
“夜晚混亂,咱們六人不好分開,便租一台八人的大馬車吧!”涵素提議道:“那還要再找兩人才好。”
安新眼尖,校門口的另一側正好有兩人在那邊站著:“他們倆,怎麼樣?”
昱雪原一看,又是對安新進行了白眼鄙視:“那是兩個男生好不啦,你覺得男生也會去做香囊?”
安新不服氣:“這有什麼不會的,你笨手笨腳的,過幾天做不好香囊,看你會不會逼你家橙子給你做一個!到時候他敢不做?”
旁觀的四人卻是發現了什麼,昱雪原直歎安新這笨蛋。
小妹適時跳出來指著兩人:“你們倆!互相認識!”
昱雪原蠻不在乎的攤手介紹著安新:“當然認識,這位是我準大嫂。”
安新一把按下她的爪子:“胡說什麼啊!我和傲哥哥什麼都沒有!”
涵素可算是屢明白了,上前道:“哦!沒什麼這都叫傲哥哥了,要是有什麼。。。。。。哈哈,原來我們安新早已有了綰青絲的人選!”
眾人一片嬉笑,不過安新也是個怕羞的姑娘,不好總是這般調笑她,千羽悅維持著秩序:“行了,既然是安新提的,那麼就由安新去問問吧,即使不是去芷水湖的,順路也帶上吧。”
安新想了想,也不能誤了時辰吧,便幾分不情願的走了過去。交談了一會兒,安新便領著兩人回來了。
六女原本嘰嘰喳喳吵鬧個不停,來了男生卻變得默不作聲。昱雪原心性高傲,男生在其視線中總是第一等的所在,自然不願多說。涵素,這幅禍國的源頭,即使現在掩著麵紗,也是少說話為妙。小妹害羞,男生麵前本就不會說什麼。祺蘭更是向來沉默寡言,饒是女生間話都極少,更別說有男生在一邊。來著一人身高八尺,身形顯得壯碩有力,另一男子個子略矮些,書卷的斯文氣濃鬱,身板也是文弱,也是極為麵善。
安新看著木在原地的幾個家夥,竟然一瞬間變作淑女了當真氣人:“他們正是要去芷水湖的同學,一路上願意多護我們周全。”
文弱些的男生先說話:“你們好,我叫袁良佑,今夜有幸與幾位美,美女同學一道。”
安新洛清憐心裏就要罵了!都這樣站在女生堆裏,竟然還敢猶豫她們倆是不是女生!
另一個高個子也開口了:“你們好,我叫李臻齊。”這人說話顯得有些靦腆。
小妹洛清憐算是這幾人之中好奇心最強的了,雖大家都有疑惑,實在忍不住出口的人卻是她:“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對了,你和李臻楚是什麼關係?”
臻齊也有些詫異,大家來學校都還不久,這群丫頭中竟然有人認識弟弟:“臻楚是家弟。姑娘怎麼會認識他呢?”
小妹這口無遮攔的家夥:“楚公子和我們五妹哈哈。。。。。。”
臻齊真是摸不到頭緒了,這倒是什麼意思?涵素也被搞得不好意思卻沒人出來給解釋。
大姐又是打破沉寂的那一個:“那是個誤會啦,我們這就叫車出發吧!”
大家都是極為讚同,洛清憐看了涵素的冷臉也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便乖乖找馬車去了。
八人的馬車,寬敞如許,八人圍坐在車廂裏,也不可能不說話了。
袁良佑眉目卻是有些稚氣,所以幾乎是盯著涵素瞧了半天,涵素也是沒有反感。
“這位姑娘就是那日扇舞的東菩提吧?”袁良佑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涵素娓娓點頭:“是,難為公子至今仍是記得。”
袁良佑笑著聽了回答,卻真不知還要回些什麼好。涵素也不便見他尷尬,轉而對臻齊說:“說起我與楚公子的相識,楚公子正是舞盡那一日救了菩提性命。”
臻齊憨笑:“臻楚那日便說出去走走,不想做了這樣的好事,卻並未曾跟我提起過。”
千羽悅也知這是刻意活躍著氣氛,於是開始了進一步的攀談,袁良佑身上的書卷氣倒是有所由來,說來她和千羽悅還是同鄉,袁良佑出生於北域書香世家,他是家中培養的第一位考上一等院校的魔法師。
八人一同去,便也合得來,於是一同采些淨芷花,同道回去。也罷這兩個男子到底手頭沒有女孩子那般靈巧,取花芯也是一種很精巧的技藝。女孩兒之中,生在本地的洛清憐反而不甚靈巧,卻是安新此技擅長,兩個男孩子便跟在他身後悉心的學著,籃中的花芯也多半是安新幫忙采摘的。
每個人都是一邊采著,心中也是一邊欣喜。采花芯這點小事,卻是元宵節夜晚裏每個少男少女對一年時光最好的祝福。
淩物物富足,此番親手製成的這片心意,帶在淩的身上,也算是代我陪在他身邊的信物了。——涵素
真是件新奇的事情,我們大家要是能一直這樣好的在一起就好了!這香囊?哈哈,我自己留著,才不急著送人,以後看誰可愛再送給他!——清憐
不知道這三個月來笙琪過得好不好,看到這個她一定會開心。——臻齊
要不要送給他呢?他這壞蛋!那般不聽我的話。算了,陪著妹妹們樂一樂,至於送不送就算是後話吧!——羽悅
不知道傲哥哥是否知道這個習俗,他能明白我的心意嗎?不明白最好哎,一直也是不明白。——安新
摘花芯就是不簡單,聽說後麵的工序更麻煩,回去把這些扔給小橙子,讓他做好了給我帶!——雪原
偷偷送給他吧,誰也不知道,可能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祺蘭
今天陪臻齊可沒白來,我找到女神了哈哈!這香囊。。。。。。送給我最愛的娘!——小豬(良佑被室友戲稱“粱誘”故親昵的取綽號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