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塵世遊曆 第二十章將軍府內千杯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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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進去!”雷鵬到了城下,向城上的守軍喊道。那聲喊猶如蒼鷹的鳴叫,清晰地落入城樓上每個將士的心中。
徐成緩過神來,說道:“雷將軍,現在大兵壓境,我們不能放你進來。你不是自稱冤枉嗎?如今正是證明你清白的機會,你要把握住啊!”
“徐將軍,以前的事都當過去了,你放我進去,共商退敵之策。”雷鵬一片赤誠,朗聲說道。眼見敵軍就要趕來,他兩道鷹眉一蹙。
“雷將軍,你身份特殊,萬一有啥變故,徐某人擔待不起啊!”徐成堆出一臉的苦衷,讓人看了惡心。
身後的喊殺聲已經迫近,城門不可能再開,雷鵬大吼一聲,身形一閃,漫天爪影從天而降。瞬間,最先追上來的一隊人馬,顱骨盡碎,落了一地屍體。這招“神鷹盤旋”使出之後,雷鵬發現自己反而落入錦戎的包圍之中。長刀,鐵槍,盾牌等等胡亂的兵器一股腦兒招呼過來。這些人來得真快,倒大出雷鵬的意料。他們不怕死嗎?雷鵬來不及細想,運氣於掌,臉上頓時金光大盛,一道金光自掌中揮出,“嘩啦啦”兵器相交,人仰馬翻,打出了一個缺口。隻留下一個虛影,人已在包圍圈外。即便如此,右手臂上早拉出一個口子,留著鮮紅的血。
漠北金鷹雷鵬素以“天鷹爪”出名,殊不知他浸練最久的卻是一門上乘內功,《金龍經》。剛才緊急時刻,揮出的那一掌所蘊含的內勁便是出於《金龍經》。雷鵬兩次出重手傷人,消耗了他大半的內力,特別是最後一掌更是勉強打出的,反噬之力已經傷及內髒,加之之前的傷未曾痊愈,一口血已經湧到了咽喉。雷鵬且戰且走,不再出重手,一邊想著計策。
誰知那些本來不要命地衝上來的士兵突然退去了。錦戎大軍後方響起了金鑼之聲,整個戰場隨著錦戎軍迅速、整齊、有序地退出後,留下大片的屍體,剩餘著飄散其上的肅殺之氣。
“這是怎麼回事?”雷鵬納悶了。然而他沒有時間思考,城門開了,徐成親自迎了出來。
大將軍府,是整個朔方城最氣派的建築,這是自然的,因為它代表著朝廷,朝廷的麵子豈能丟?這座將軍府乃是鎮守朔方城的曆代將軍的府第,也就是說幾天前它的主人還是雷鵬。
現在的雷鵬依然安坐在將軍府的客廳宴席上,隻不過是客位。主位上坐著徐成,他笑嗬嗬地說:“此番禦敵,多虧雷大俠相助!解朔方之圍,救一城百姓,德莫大焉!”他隻提“大俠”不說“將軍”,隻稱“德”不稱“功”,其心可見啊!
雷鵬喝下三杯酒,眼睛不離徐成左右,看著他那副小人得意,手舞足蹈的樣子,心頭無名火起。落得如此下場,全拜眼前之人所賜。他抄過一壺酒,直接灌進嘴裏。徐成的話又傳過來,“諸位都知道,雷大俠身份特殊,所以小可在下處備了間上等的房間,還望屈尊留住幾日?”
“哈哈…”笑如雷鳴,就屋簷內飛出幾隻受驚的青鳥,棟梁上落下些許灰塵。幾個功力尚淺的坐上客敵不過那聲音,把手緊緊地掩著耳朵。雷鵬說道:“徐成,雷某既然敢來,想走也是易如反掌!你們誰攔得住我!”說完,運起龍目一個個看過去,目光所到之處,眾人盡皆避開。這一番觀看,他所見之人,多是從前的部下兄弟,一時傷感,又一時豪氣頓生。“我受奸人所害,自知沉冤難洗,但某為百姓守城的願望,披肝瀝膽,赤心可見。今日本不想惹出事端,無奈刀風劍霜嚴相逼,不得不提前解決這場恩怨。”他再次看向徐成,大吼道:“拿酒來!”
徐成一時被他天神一般的勇武鎮住了,使眼色讓下人拿酒去。不時,十數壇好酒擺在桌子上。
雷鵬朗聲說道:“眾家兄弟,你我昔日曾共抗錦戎,情如兄弟。雷某今日不想諸位為難,擺下斷金酒,飲了此酒,兄弟之情,恩斷義絕。待會動起手來誰都不要客氣,雷某決不手下留情。”說著,先自倒了一碗,仰首飲下。“請!”
眾人早驚待了,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徐成卻笑吟吟地舉起酒杯,說:“雷大俠何必如此絕情,隻要屈尊幾日,等事情查明了,還可為國效力。本將先飲下,還請大俠三思。”他優雅地喝下酒。
雷鵬依然一動不動,連看也懶得看了,隻淡淡地說:“我隻和兄弟喝這斷金酒,你還不配!”
徐成進退兩難,舉著酒杯,惡狠狠地看著背過身的雷鵬,姍姍退出,心想,秋後的螞蚱,看你還能蹦達幾天!他到了庭上坐下,向兩個副將使個眼色。
兩副將隻得站起來,走向酒案,端起兩杯酒,說道:“雷大俠,不知我兩個可配?”
雷鵬順手抄過一碗滿滿的酒,笑道:“兩位兄弟,請!”
自開了頭,來人絡繹不絕,起初雷鵬還說上幾句客套話,後來隻剩下一個字“請”。如此喝下去,十多壇酒經不起多長時間,於是下人又抬上十數桶來。又見了底,庭上的人才過了一半。
雷鵬麵色不變,身上的衣服整個兒濕透了,腳下已積了一灘水。依然是人來杯盡,好不豪爽!直把眾人看得驚歎不已。最後一個人過去了,粗略算下來,將近千杯。十萬軍隊的大小頭目幾乎都包含在內了。
正在眾人疑惑之際,聽得一聲龍吟,雷鵬臉色愈發顯得金黃,身上的衣服已自幹了。又是鷹鳴一般的聲響,雷鵬說道:“好了!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