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塵世遊曆 第十三章首次屠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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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一重重地摔在石基地麵上,整個後背刺辣辣的疼,卻沒有傷筋斷骨。他十多年不間斷地練武強身,風雨無阻,霜雪不棄,今日終於看到了功效。他翻身起來,自己的位置剛好與尹喜他們構成犄角之勢,把青眼獸夾在中間。
青眼獸自知雙眼已壞,無法複原,悲從中來,竟是不管不問地坐在地上,“嗚嗚”痛哭。
這讓覺一大跌眼睛,想破頭皮也不會料到這出戲的上演。整裝待發的攻勢收了起來,眼望尹喜。
尹喜卻沒有鬆懈,他知道青眼獸絕不會放過傷他雙眼的人,而且張李二人還需要照看,一時他這邊的負擔顯得頗重。他一邊以意識傳遞消息,讓覺一小心,一邊對那怪說道:“你不屬於這裏,本不該來。今天落此下場,罪魁禍首是那個派你來到此間的主。你應該回去向他討個說法,我們決不阻攔!但有個條件,告訴我與你同來的還有誰?”
聽了此話,青眼獸渾身戰栗著,不知是怕了,還是怒了?他停止哭泣,緩緩站起來,麵向尹喜,雙眼還在不停地流出青色液體。“好卑鄙的道人!你以為我們魔族也和你們人類一樣,那麼容易被離間嗎?臭道士,還我眼來!”那一刻,這魔獸同樣威風凜凜,正氣充盈。
青眼獸揮動粗壯的雙臂,攜帶烈烈罡風,不斷地擊向石壁。一時間整個洞府劇烈搖晃,飛沙走石,似有隨時塌陷的可能,大塊大塊的碎石在不大的空間裏亂撞。覺一、尹喜和張李,都沒有妖魔那般粗厚的皮肉,當真是凶險萬分。青眼獸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果然收到理想的效果。
覺一一人倒也應對自如,尹喜的情況就大大不妙了。隻見他左衝右突,護上顧下,顯然是已盡全力,依舊捉襟見肘。青眼獸的攻擊看似混亂,實則重點突出。他主要是針對相對薄弱的尹喜,正好報傷眼之仇。可惜他目不識物,攻擊力量減損不少。這種以耗損自身能量換取強大攻擊力的打法無異於拚命,青眼獸亦是不得已而為之,隻盼能報得傷眼之仇,當然也希望能衝出去,留一條命在。
覺一看出青眼獸的目的所在,不禁暗暗佩服,命懸一刻,尚能如此理智地處理,難得!明白了此中關節,覺一迎著亂石向尹喜靠近。
青眼獸豈能容他合為一處,先一步踏向無力招架的尹喜。
“不好!”覺一忍住碎石擊身的痛苦,飛身過去,趕在青眼獸那記重拳轟出之前,輕飄飄的一掌,險險地印在那怪的腹部,偏巧是傷重未愈的口子上。
又是一股灼熱的氣流順著傷口湧入體內,一路燒過去,內髒都要熟了一般。青眼獸痛苦哀嚎,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裏絕望至極!
覺一心知這怪頗有心計,決定不能再給他喘氣的機會,柔身而上,轉到他的背後,飛身又是一掌,右手正中妖魔的背脊。自上而下,一連串“噼噼啪啪”的聲響,寒氣已經凍住了他的骨骼,直直地挺在那裏。
洞府內安靜下來,李四因誤中覺一一掌,不省人事,那張三受了石擊,躺在地上呻吟著。尹喜終於清閑下來,額頭上盡是滲出的汗水。他無暇去擦,隻被眼前覺一施展出的掌法威力震驚了。
“今日留你不得,我要開殺戒了!”一句話完,覺一左掌揮出,空氣中像著了一溜火線,凝練不散地轟向青眼獸。
乍一接觸青眼獸的身體,便是哄然一響。青眼獸體內陰陽相鬥,冰火相濟,整個炸開了。覺一最後揮出的陽掌,隻是個引子,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消耗無幾,餘勁透過妖魔的身軀直向前轟去。不巧正中張三的胸膛,全數沒入,張三隻發一聲喊,亦不省人事。
山洞狼藉一片,滿地碎石,或大或小,一堆堆擋住了出去的路。覺一、尹喜帶著尚在昏迷中的張李二人,開出一條道,出了洞府,返回離魂鎮。此行雖計劃周密,但天意難測,誰曾想傷了自家兄弟的卻是自己。
覺一自責過甚,病了一場,在離魂鎮上將養了月餘。贏大郎照看備至,衣食用藥,全部親自侍候。覺一感其恩惠,將自己平生所學拳腳棍棒悉數傳於他,至於仙家密術,覺一想教,贏景也學不來。覺一又花費些時日,把“煙雲步”改造成適合贏景練習的步法,這在緊要關頭乃是救命的絕招,不能不傳。自此,贏景便實心實意地以師父之禮相待覺一。了結了一段難得的師徒之緣。
除掉了青眼獸,離魂鎮重得安生,覺一儼然成了離魂鎮上的英雄,眾人心中的救星。
整個事件中最奇怪的莫過於張三李四,兩人昏睡了三天三夜,就在眾人要放棄的時候,這哥倆醒了。喝過水,用過飯,下床走路已經不成問題,且兩人比之前反而顯得健壯有力,隻是一個變成了紅臉,一個變成了青臉,成了鎮上的兩大特色。
覺一告訴尹喜,他的掌法是從太極圖中悟出的,隻是還不完善,假以時日,必能修得成果,最終達到兩儀化四象而攻敵的目的。這套掌法還未有名目,他知尹喜博學多才,特求賜名。
尹喜撚須而笑,道:“道友不但天縱奇遇,根基深厚,而且悟性極佳。天道有常,應運而生,果然不差啊!老道以門戶之見,之前對你有些偏見。”
“仙長的話太過深奧,其中道理,小僧實是不知。”
“時機到了,你自會知曉。我看你這套掌法,與行氣運行的內息之法並稱為‘四象神功’,如何?”
“四象神功!好,好名目。”覺一欣喜,道:“如今練就的可以稱為第一層,主要是單行運氣,陰陽分予相應的兩手,可稱為陰陽掌。”
尹喜點頭微笑。覺一又道:“還有個問題勞煩仙長解答。此事與那青眼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