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塵世遊曆 第十一章首次屠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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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青影劃過之後,覺一以為自己的身體也要一分為二了。眼睛一閉,再次睜開時,什麼事也沒有!看那妖魔也是愣住了,心念電轉,他轉身極力向遠處掠去。
妖魔被惹怒了!這不是明擺的挑釁嗎?本來遲鈍的身軀跳將起來,伸開兩個粗壯的胳膊向覺一抱去。
一個巨大的陰影把覺一團團包圍起來,慢慢收縮。完了。覺一心想,這次還不得被擠成肉泥。眨眼間,妖魔的雙臂夾著一股颶風已挨上覺一的身體。不可思議的變化發生了,覺一的身體如煙似雲,扭曲著從雙臂間的空隙裏飄了上去。正是施展開的“煙雲步”身法。危難關頭,由妖魔的雙臂之間形成一股颶風,覺一靈機一動,腳下一搓,展開“煙雲步”,真是“好風須借力,送我上青雲。”
青雲直上的覺一好不快哉!靈感一觸動,覺一又想到了“隱身術”,依法施為。這一刻尚在空中飄浮的覺一,下一刻便消失無蹤。整個空間空蕩蕩的,或許那裏有鳥兒飛過的痕跡。
妖魔撲了個空,暴跳如雷,狂躁地舞動雙臂。那些費了無數時間,無數金錢建造的民舍村屋,一時化為破磚爛瓦,胡亂地散落一地。這又要多少時日,多少金錢才能再建?生民苦也!
即便覺一有此菩薩心腸,此刻也無暇生出這些感慨。他靜靜地躲在虛空中,提心吊膽地看著那妖魔。
妖魔依舊發狂地亂舞,右手五指張開突然罩住覺一的藏身之處,迅速合攏。
覺一驚呆了。這是誤打誤撞,還是有備而來啊?到底是誰戲弄了誰?
覺一這次徹底絕望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激烈的戰陣都不能激發他體內的道元丹和魔元丹。緊要時刻,他也沒那麼講究,隻要其中一個激發,救他一命就可以了。
一道白光閃過,擊在妖魔的右臂上,剛要合攏的右掌猛地展開了。“畜生!休得張狂!”來人鶴發童顏,背負雙手,踏步虛空。卻不是尹喜又是哪個?
覺一顯出身來,向尹喜欠身一禮,道:“多謝仙長加以援手!”
“哼!太極圖的事你還沒有交代清楚,豈能讓你死在這畜生手裏?咱們的賬回頭再算。”看來尹喜的氣還沒全消。
妖魔睜開一雙青眼看向尹喜。尹喜飛身閃開,也死死地盯著妖魔的眼睛。一旦妖魔轉向他,他便迅速地避開妖魔的眼睛。如此一來,那個妖魔反而不敢有所動作。對峙了一段時間,妖魔主動放棄了尹喜,轉向覺一。覺一也像尹喜那般避開他的眼睛,然而此時的妖魔又不管那一套,直接發起進攻。覺一隻好逃避,尹喜從旁相助。看來,尹喜也沒辦法製服那妖魔。
妖魔撇開尹喜不管,憑借先天厚實而粗糙的皮肉防禦他的進攻,一副心思隻放在覺一身上。
兩人一獸便在這種微妙的關係中纏鬥著,雖然戰鬥激烈,即使正義的流血堅持再感人肺腑,時間還是無情地流逝。漸漸地覺一開始有些瘋狂,臉色一會兒殷紅,一會兒青翠。他的動作也開始加快,加快,變得和鬼魅似的,倏忽而至,倏忽而去。
尹喜看出異樣的覺一,感到空氣中的溫度突升突降。他是明白的,自然想辦法躲避即將到來的冰火世界。好在妖魔並不糾纏他,想及時抽身並不難。
那妖魔同樣變得焦躁不安,可能是對危險信號的天生敏感,他有了想退卻的舉動。
覺一體內陰陽二氣,應自然變化之理,開始旋轉波動,冷熱交加,令他痛苦難當,哪裏還顧得形勢的好壞?借著心中一團火氣,倏然欺身到妖魔的近前。妖魔提起巨石一般的拳頭,不論目標地砸下來。覺一不管不問,一副拚命的打法,隻管將左掌死命地印在妖魔的腹部。體內一股洶湧的熱力傾瀉而出,悉數打在那魔的腹部。一股皮肉燒焦的惡臭四下裏傳開。那魔嗷嗷直叫,轉身便奔走了。
覺一一掌既出,本來體內如火燒一般的感覺頓時輕了不少,竟是說不出的舒服。很快,體內寒意增加,覺一直打哆嗦。那魔也已走遠,沒有了此物的威脅,覺一更是感到冷入骨髓,如何受得了?身影晃動,獨自一人來到後山,回想著剛才那一掌的氣息運行路線和意境,思考並加以改造著。
一掌又一掌地揮出,期間已是冷熱交替了好幾個回合,他隻能咬牙硬撐。終於,右掌揮出,如潮的寒氣襲上大山,瞬間那山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冰封起來,寒氣直冒。又揮出左掌,似乎時令來了個急轉,冬日裏倏然變成酷暑,冰封的大山來不極融化,碩大的冰塊憑空消失了。
覺一仰天大笑,卻又熱淚盈眶,任其痛快地流下。“老天,你終不負我,讓我免除了這冷熱兩極的煎熬!”嘹亮的長嘯聲後他又是一陣大笑。
“覺一,你終於回來了。剛才贏大郎清點人數,獨獨少了張三李四。我用意識查看過了,卻是他兩個好奇,遠遠地躲著偷看,不想被逃走的妖魔發現,順手撈了去。”尹喜見了覺一,不敢怠慢,一邊迎著,一邊說。
“仙長,幫我!那兩個與我有些淵源,棄他不得。”覺一在這離魂鎮裏最相熟的算是這兩個人了。
“道友莫急!人命關天,我怎會坐視不理?隻我一人要救他們兩個,卻難。因此等你回來商議。那魔中了你奇怪的一掌,眼下自顧療傷,並未加害他們二人。我們正好去救,隻是時間緊迫。”
“那仙長還等什麼?即可上路吧!”
“百裏路程,你我轉瞬即到。但沒個主意,怎麼救人?”
覺一愣住了,他倒沒想到這一層。踱了兩步,心念一轉,他便笑道:“仙長既已想到此節,想必已經有了好主意了?”
尹喜說出一番話來,這才助英雄闖魔穴,救朋友,殺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