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塵世遊曆  第五章 砍柴人的願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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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著那聲淒厲之極的吼聲,又是一股強烈的意識願望注入覺一腹內的道元丹裏。道元丹得此一助,全力施為。單見一道白光射出,幻化成銀色氣罩,將魔元丹牢牢困住,同時出手的還有封印之力。魔元丹金光閃爍,沒有了原先規律的波動,看來被黃金印封住了。“黃金印”是目前為止,道元丹所能發出的最強封印之力。
    就在銀色氣罩慢慢收緊的過程中,覺一眼前一花,那魔元丹幻化出一溜虛影,從氣罩的縫隙裏逃了出去,他竟然脫離了黃金印的封力!
    道元丹異常地活躍,顯然是激動不已。覺一暗想:“他剛從黃金印裏脫離出來,又衝破了銀色氣罩,顯然實力大損。我不如強忍痛處,全力一擊,毀滅他的意識化身。”隨想隨做,一道空前強烈的意識波動,毫無征兆地攻向剛剛逃逸出來的魔元丹。一聲轟鳴,魔元丹周圍的意識波動消失殆盡。
    道元丹覷的好機會,最強力黃金印已然出手,隨後又在其上種下了攻擊靈魂的“擊魂咒”。
    沒有了意識體做依托,魔元丹也就沒有了最強的反擊,束手就擒,再也沒有絲毫動靜。
    道元丹發出銀色氣罩,不多時,便把魔元丹收縮成米粒狀大小,封存於覺一右眼之內。道元丹和魔元丹是同一級別的丹體,誰也不可能完全殺死或吸收對方。道元丹任務完成,便急匆匆再次沉睡,以提煉自我。不過,這次沉睡之前,為覺一留下三段功法,分別是隱身術、潛息訣和煙雲步。這是值得高興的,但接下來的一件事,卻讓他頭痛不已。道元丹傳輸給他一個消息,從觀心湖裏溢出的魔元殘魂,並沒被他全部吸收,還有少數一點,已經進入塵世。為了避免人間遭難,覺一下一步的任務就是下山鏟除那點殘魂。“大海茫茫,如何去找?”覺一犯愁了。
    日出日落,春華秋實,南山的桃子紅了又熟,轉眼兩年過去了。兩年內,覺一過得很平靜,意識傷痛得到徹底的修複,身體各處牽連受傷的也已複原。那三套功法已經練得純熟,是時候下山執行任務了。於是他稍做收拾,緩步下山。
    兩年來,小和尚的身體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先低頭便可過去的山洞,現在處處碰頭,他不得不再低下身子前行。然而最大的變化是他不能理解的,又羞於說出口的。不過,和尚自有心安之法,這個卻不是我們應該過於追問的。
    閑話休提,覺一隻背了一個包裹,徒步下山而來。走不多遠便聽到一陣清澈的歌聲。歌詞隱約聽來大致如此:
    徒步大道山中行,專為砍柴換生營;
    朝飲晨露夕伴月,身自逍遙神自明。
    又唱道:
    無為逢得尹喜公,略得道法悟神通;
    清靜滅得三昧火,慎防心魔入牢籠。
    覺一聽他所唱,含意頗深,想弄個明白,便上前施禮道:“敢問仙家,剛才所唱是什麼意思?”
    砍柴人抬頭一看,直嚇得連連退步。隻見眼前之人,臉色半紅半青,額上一道蠶豆般大小的裂紋;左眼殷紅如血,右眼青翠如竹;光著頭,穿一襲破舊的僧衣,原來是個出家的師父。他暗忖:“這人生得嚇人,倒也有些可憐。”因笑道:“小師父抬舉小人了,我哪裏稱得上仙家?”
    “剛聽到的兩段吟唱聲,不是出自先生之口嗎?”覺一笑道。
    “那是山下一位老神仙教我的,我哪裏有那般道行?”
    “那仙家在何方?”
    砍柴人昂起頭來,看著天邊飛過的白雲,無限向往地說:“若問真神,隻在虛無縹緲間。山下不遠處有個活神仙,住在草棚裏,隻是未必有緣相見。他原是老子出關前收下的一個掛名弟子,老子傳他道德經五千言而去。如今,他也修有所得。名字叫尹喜。”
    “請教尊姓?”
    “我本是砍柴的樵夫,殺獸的獵戶。賤名何足掛齒。”
    覺一臉色真誠,再次相問。
    砍柴人為其所動,說:“師父如此看得起小人,小人自當相告。賤姓柴,隻因小時也曾一度與佛有緣,取個名字喚作廣琛。不敢請教師父的法號?”
    “柴大哥,小僧覺一,在這兩界山心緣寺修行。”覺一隨口答道。
    柴廣琛驚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和尚,說:“我說小師父怎敢一個人進這兩界山,原來是山中的主人,得道的高僧啊!”
    “我不是這山裏的主人,我有個師父,十多年前有事外出就再也沒有回來,如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這種千難萬難的事情從他嘴裏說出來竟是那樣的簡單,他不是故意賣弄,從他那可怕的眼睛裏可以看出。
    柴廣琛聽他如此一說,便雙膝跪下。荒的覺一趕緊伸手去扶,卻扶不起來。廣琛說:“小人不才,願追隨左右,早晚聞些道術,也好修行。”
    “柴大哥說哪裏話!你若真心想學,我可以傳與你幾門功法。但跟隨之事休要再提。”話到這兒,柴廣琛突覺一股大力襲上自己的膝蓋,不自覺站了起來。他對覺一的敬佩自是又增了幾分。“你我一見如故,以後就兄弟相稱了。柴大哥,你長我幾歲,自然是大哥。”
    如此以來,柴廣琛隻好接受,坦蕩地說:“好兄弟!”兩人高興,又絮叨了幾句。覺一有事要做,便告辭走了。臨走時,他把那隱身術和煙雲步的功法直接印入柴廣琛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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