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上用金線繡著兩個字“鳴”和“月”，簡單而又精致。猶豫了一下，嚴墨還是打開了，從裏麵抽出了兩縷黑長的秀發。
    ……臉上的表情從微訝到了然，再到煩惱，最後變成若無其事，某人理所當然地把別人的東西塞進了自己懷裏，接著就找到了目的物……懷望丹，打開雕著蓮花出雲圖案的匣子，裏麵並排放著三顆鮮紅如血的丹丸。
    取出一顆含入薄唇間，再渡入昏迷著的人的口裏，以舌頂了進去，確認他吞下去了之後還戀戀不舍地含著那秀美的唇輾轉廝磨了好一會才放開。
    雖然不清楚懷望丹的用法，還是按照普通靈藥的方法，握著寒天月的手，把內力緩緩輸送過去，推助藥力化開。
    過了兩刻鍾，嚴墨再去查探寒天月的內息，卻驚訝地發現還是空蕩蕩的，不禁有些心急，難道是哪裏出錯了？還是藥有問題？
    還在思考中，聽見一聲嚶嚀，寒天月已悠悠醒轉，當那雙清柔的眼睛睜開時，嚴墨頓時呆住了……不是眼睛的問題，而是，在那彎彎的眼角，赫然多了……一滴鮮紅的淚痣，他記得很清楚，之前並沒有看到。
    “……”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寒天月眨了眨眼，忽的坐起身來，“那群牛鼻子呢？咳咳……”
    “悠著點啊……”嚴墨輕輕撫著他的背，“後來好像有人來救我們了，不過不知道是誰，現在也沒什麼動靜了。”
    “是恒陽！我在飄渺樓的同僚。我要去看看怎麼樣了……”
    嚴墨連忙抱著不安分的人：“你別去添亂了，在這好好待著，我去看看。”
    “你們誰也不用去了，那幫臭道士被我們趕跑了。”少年清亮的聲音傳來，帶上了幾分疲憊的沙啞。
    “恒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寒天月激動地上前擁住有些狼狽的少年，幸好他看上去隻受了些皮外傷，儀容稍許淩亂而已。
    “那個，陽一呢？怎麼沒見？”眼前隻有李恒陽和那名叫陽二的少年。
    “……他死了，死在青雲的劍下。”李恒陽沉痛地回答，畢竟是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連自己做出背叛這麼自尋死路的事也毫無怨言跟隨的屬下，怎能不痛惜？
    怎麼會？不久前還生龍活虎的少年，就因為自己的任性，犧牲在這裏……雖說江湖中人早已見慣了生死，可經過這段時間的情愛折騰，寒天月心裏對正邪善惡愛恨對立等等的界限已經不似從前分明，對很多以前堅持或固守的事物也感覺模糊起來，因此也對如今身邊能保有這些有限的人和事更加珍惜，現在自然難過的很。
    “我真的很抱歉，如果不是因為我……”
    “我說過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即使今天不死，誰也不能保證能活過明天，不是嗎？每個人都必須對自己負責，這與你無關。”說著，李恒陽還若有所指地看了眼嚴墨，有些時候，他表現出的一麵確實不符他的年齡和外表。
    “……感覺我總是被你教訓呢，嗬嗬。”寒天月有些釋然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