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青山長在，綠水長流，隻要人在，情之所至，遲早會等到的。”許久不開口的寒天月也安慰道。
    “抱歉，鬧笑話了，對二位造成了困擾實在對不住，在下木蒼寨常如歲，不知二位大名，交個朋友如何？”這個有著與外表不符的文雅名字的山賊，已恢複了常態，拱手道。
    “在下嚴墨，這是……內子韓月。”嚴墨覺得這山賊坦蕩直爽，值得一交，而且木蒼寨雖說是土匪窩，不過名聲還不錯，從不傷害普通百姓，隻是沒想到今天會犯這樣的烏龍。
    被稱為“內子”的某人很給麵子地點點頭。
    嚴墨俠名在外，山賊們很是給麵子地表達了一番久仰之情之後，邀請他們到寨裏去作客，被嚴墨婉拒了。
    離去的時候，常如歲遠遠望了一眼那棵他夢過無數次的大桃樹，夢中一玄衣少年坐在樹下，手持一管橫笛，笛聲悠悠揚揚地回蕩在樹林裏，花瓣在微風中打著旋兒飄舞，雖然少年的麵容不清，卻給這畫麵更添一分神秘的美感。
    “常如歲？嗬嗬，‘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看不出你這粗人還有這麼文雅的名字……”
    “歲歲，我叫你歲歲好不好？”
    “歲歲，我要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找你。我怕你會忘了我，每個月十五你到那棵大桃樹下等我好不好？這樣你就不會忘了我，我也有個念想，支持我回來找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了……”
    ……
    隨風飄落的除了花瓣，還有昔日的誓言。
    是啊，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我會等你的……
    不過，似乎……沒有聽說過驚雷刀嚴墨成親的消息？還是個男人？天啊……後知後覺的山賊忽然意識到。
    等山賊們都走光了，寒天月才若有所思地開口道：“這山賊倒也是個至情至性之人……”
    “嗬嗬是啊，和我差不多啊！”嚴墨訕笑。
    再次鄙視了離傳言越來越遠的某少俠一眼，寒天月涼涼地開口：“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我當擋箭牌？”
    “哦？似乎就是有這麼巧呢……”嚴墨摸摸下巴，“不過，要是我說不是擋箭牌呢？”
    男人驟然降低的聲線憑添幾分性感，湊到耳邊的薄唇帶著輕微的熱氣，似乎從耳垂引起的一陣酥麻綿延到了心髒，讓他不由自主地避開了些。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回答別人的時候要看著比人的眼睛，小月。”嚴墨輕輕地把擰開的臉給扳過來，那雙平時總是不羈的眼眸此時竟也漫上了幾分真情。
    “我們……隻是第二次見麵。”
    “那和我們談論的話題沒有關係。”
    “……我聽到附近有水流的聲音，我要過去洗把臉。”心亂如麻之下，他隻想找個借口緩衝一下情緒，然後回去和李恒陽他們會合。
    嚴墨聳了聳肩，帶著一絲輕笑跟了上去。
    二裏之外就有一條小溪，溪流清澈見底，潺潺的水聲在山林中悅耳動聽。
    仿佛不知道身後跟著的人似的，洗了把臉上的灰塵，再取出水袋裝了些清水，解了解渴，寒天月不禁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