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深淵王座  Ⅰ 罪都之頂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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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2215,IdonotknowwhetherweshoulduseIhavebeenlocatedinthetimeintheworldtolocateit,thelastday,inthisworldthereisnowater,nofood,wecannotlive,soIintendtousemoredirectwaytoendallthispain。。。。。。——lieutenant,17squad,Tom
    這部音效極差的電子日記發出刺耳的沙沙響聲,在它旁邊是一根被掐滅的瑞士牌香煙,煙灰還沒有冷卻,散發出陣陣的煙草味,一支46式手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使用過的子彈殼傾側著倒在地上。
    幽長的走廊仿佛巨獸的食道,盡頭的陽台處,正有一個消瘦的影子低頭俯視著這座被黑暗籠罩的死氣沉沉的城市,冗長的長廊中沒有燈,孤零零的背影仿佛畸形的厲鬼在搖曳,這樣的情形未免讓人覺得他是個恨世嫉俗的避世者,有些不食人間煙火,他的目光仿佛被灌入了凝固的金屬,直勾勾的盯著這座城市,夜晚的天空從來都被認為是漆黑的,或許隻有切身處地的融入黑暗才能體會他的美,整個天空就像一個巨大的圓弧扣在這座都市之上,像是一個玉盤,被繁星點綴,但是世上不可能再有如此華美的玉盤,越往遠處眺望就越是發現其實月下鋼鐵森林並沒有想象裏的單調麻木,越往遠處,光線越亮,直到與地平線相交處,沉悶的太陽射出最後一縷光,甚至還能看清天空中的雲,它們還不知疲倦的彼此攙扶著在空中飄動。
    東京是一座知道疲倦的城市,上班族們一天中最令他們享受的時光,迫不及待的推開門看見家裏依舊如常,妻子溫好了燒酒,孩子在一旁看新番的動漫,妻子看到自己回來立馬跑過來幫自己脫下帶著汗漬的西裝,一邊給自己揉肩一邊把自己送進廚房,上班族還滿口的阿裏嘎多。招呼孩子過來吃自己的拿手好菜,晚上陪著孩子打打遊戲機,或陪著妻子看電視,晚上擁著妻子帶著溫柔體溫的身軀鑽進被子裏,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明天的工作,但是不知不覺還是沉沉入睡,這種有些不真實卻又溫馨的畫麵正是每一個東京的居民的生活,緊繃的神經需要得到緩解,習慣了快節奏生活的東京上班族更需要家庭的溫暖……消瘦背影的主人正隔著一層玻璃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麵無表情,就像是一張精雕細刻的麵具,黑暗正在逐漸將他的身體和周圍的陰影連成一片。
    一絲不苟轉動的時針突然指向了七點整,即使是習慣了這裏生活的東京居民站在這個角度俯瞰這座城市的時候也會為之驚歎,所有的霓虹燈以及一切的燈光效果在頃刻間席卷了整座城市,就像一根在黑暗中忽然被點燃的蠟燭,光影交織在一起,重疊,被打散,男人所站的地方一瞬間也被燈光映襯成五光十色的,剛才他還是避世的隱士,像是躲在深山之中,如今卻像是濃妝豔抹被推上舞台的歌舞伎演員,一切都在一瞬間明亮起來了,東京在夜間重活了新生,白天的東京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有誌青年,夜晚的東京就是絕世的歌姬對著癡醉與她的人們掀起無雙華美的裙擺,無數的光影在這座城市上空旋轉,傾側,這是載歌載舞的時間,諸多的人在歌廳中用酒精衝刷自己的胃用來鬆散自己緊繃的神經。這樣絕無僅有的壯觀景象這個男人的眼中還是毫無感情,他的瞳孔中倒映著這座城市的全貌,就像是他的眼睛腫裝著整座城市。
    “大塚勳閣下,如此不沾世俗的你也要被東京美麗的墮落熏染嗎?”被無數道燈光打亮的陽台上人形的輪廓已經是非常清晰了,身後的男人一身西裝革履,頭發精心的梳好,黑框眼鏡壓在鼻梁上,這樣考究的裝束毫不映襯夜晚東京的主題,夜晚的東京就應該充斥著黃金,美女,交易和人性的墮落,男人懷中抱著兩個易拉罐啤酒,鐵殼上還帶著冰碴溶化後的冰水,喝一口之後冰涼的觸感就會傳播到最敏感的牙床,涼爽的酒水灌進胃中使渾身的燥熱蕩然無存,這些穀物發酵的結晶總是男人的最好朋友,小時候總是會鄙視酒肉朋友這個詞彙,長大了之後才會覺得,當一個人麵對一切都已經麻木的時候,唯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會緩解這種痛苦,因為隻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才不會流露出任何表情,隻有在喝酒的時候才會忘掉煩惱,所以這個世界上到中年發福的胖子越來越多,成為酒精奴隸的人也越來越多。
    那個消瘦的背影的主人轉身結果男人捧過來的易拉罐,當他轉過臉的時候絕對是萬千少女都夢寐以求的豔遇,想象一個絕世的美男在夜色下隻留下背影,突然間回頭對著女孩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當然這個情景隻能在電視劇中出現,那麼現實中的女生呢?又那會學者電視劇中的女主角拋棄自己千金的身份去追求一個深愛著自己,自己也深愛著她的卻一無是處的男人呢?這就是現實啊,現實是很無聊的啊,所以才會有人那麼羨慕小說中的人,因為小說中主人公的生活永遠都是彩色的,是真正活著的,現實中的自己呢?被生活軟磨硬泡,凝固了,麻木不仁,所以那些什麼在櫻花樹下許諾,兩人坐在草坪中看著流星雨,也都隻能是虛幻中耳朵情節……但當他轉過身來的一瞬間,他的絕世芳華不會亞於任何一個小說中的男主角,清秀的亞洲麵孔,帶著日本傳統男人的深沉和不怒自威,仿佛一隻熟睡的雄獅,有著一股濃濃的江戶時代的武士的風範,眼神永遠凝視,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憂愁。
    他拉開易拉罐,裏麵沉積的氣體發出風一樣的聲音,那麼好聽,他端起易拉罐小小的抿了一口,這種本應該就著肉串大快朵頤的東西,這個男人喝起來像是在品嚐玉液瓊漿,很少有女人會拒絕這樣的男人,你很難討厭他,因為你找不到討厭他的理由,就像是被在冰窖中的甜酒,深沉中帶著一絲甘甜,這張絕世的麵孔後麵正對著儀態萬千的不夜城東京,東京一切的燈火仿佛都凝聚在這個人身上,如果是歌舞伎的演員們一定會把他捧為稀世珍寶,這樣帶著女人陰柔氣息卻又不嬌媚的男人的確是稀罕的,就像是北極圈中年複一年開放的白罌粟,他就應該披上繡滿櫻花的和服上台去演出那位絕世的妖姬玉藻前。即使是女人中的尤物也會在這個男人如同璀璨星空的眼睛麵前自慚形穢,這個男人幹淨的令人發指,就像是一座精雕細刻的雕像,麵部的輪廓每一處都經上帝之手。
    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從身上掏出一封看似有些年頭的泛黃的信紙,心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那還用得著像從前是的用信傳情呢?不過想想或許這是種複古式的浪漫呢?看著滿桌子擺滿了最愛人給自己寫的信,閑來無事的時候一張一張的仔細讀,那回事一種何等的感覺?總會好過直接在電話線那一頭聽對方毫無溫度的聲音好得多,那雙潔白的仿佛透明的手接過信紙,麻利的拆開,看信的時候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流露出任何表情,隻有眉角小幅度的擺動被發現了,“是你那個女朋友寫給你的嗎?看起來你很在意他。”沒有回答,仿佛他是在對著一麵牆自言自語,有人推開了陽台的窗戶,感受著風的溫度,月夜中的東京在用風訴說,他將喝空了的易拉罐壓扁,朝窗外丟出去,不知是誰疊的紙飛機在隨風飄動,紙是紅色的,隻不過黑暗中並不明顯,男人在和風中輕聲耳語,仿佛在念誦神誓。
    “我想,在我死之前,帶她來好好看看這座城市……”可憐紅粉多嬌女,卻化南柯夢裏人。
    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默默將眼鏡摘掉,好在他並不是真的近視,這是需要一副眼鏡來遮擋它瞳孔中仿佛實質燃燒的猩紅色,他湊近陽台,仿佛皇帝一般鳥瞰這座城市。
    “東京桑,一座五光十色的牢籠,這種腐敗見骨的城市有什麼值得好好看一看的?應該一把火燒掉,而且是永遠燒掉……不光是東京,當這個是世界燒起來的時候,你我也會站在珠穆朗瑪峰的最高處俯瞰吧,大塚勳閣下?”瞳中的猩紅色仿佛正在燃燒的煉獄,魔鬼在裏麵哭號,仿佛隨時會按捺不住嗜血的本性撲出來吸食人類的精血。
    “至信大塚君
    我最近看到韓劇中的女主角在給男友寫信的時候總是會滴下幾滴眼淚,然後男主看到之後就會很感動,但是可能是我的淚腺不發達,所以我用檸檬汁代替,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真的不是那種特別有感性的傳統日本女孩,因為傳統的日本女孩都是那種小短腿的百依百順的賢惠女人,她會對你講一萬次的夫君あなたのことが好きです,但我對你沒必要講什麼人道主義,盡可能的話要是能動槍咱們就不聊天了,嗯,至於你前幾天送給我的那包自稱是你親手做的俄羅斯點心,我該怎麼說呢?代替煤炭的新式資源嗎?我昨天用最傳統的壁爐試了試那些東西,燃燒的效果很好,或許你有到能源部發展的前途,但是注意二氧化矽的含量不能太高————最後,請不要忘了你對我的承諾,帶我去東京看看——Dr。愛不愛你還尚不確定的Diana”
    Diana將手裏那根墨水用盡的鋼筆丟進垃圾桶,將寫好的信紙麻利的裝進信封,貼上郵票,等著明天親手交給郵遞員,23世紀了,即使是全息影像這種技術也基本上成熟,不過她還是遵守著最傳統的方式,他已經適應了快節奏的生活,在Constantin的鋼鐵隧道中來回的穿梭,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什麼是疲倦,他很怕自己就這麼在熟睡中死了,所以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寫信,看著一張一張的回信整齊的瑪在自己的書櫃中,他才覺得自己真正的活過,起碼會有一個人給自己回信,證明自己的存在並不是無足輕重,實際上她的確也不是無足輕重,她那身貼身的西裝前胸上的標識牌表表明了她的身份Specialintelligence(特派情報人員)她為之工作的組織掌握著聯合政府所有國家在內的所有信息,他們就像是監聽世界的竊聽器,這些情報大多都是SS級的機密,其中還包括一些惡趣味的,比如國家領導人的桃色新聞。
    Diana從容不迫的用列巴麵包夾上紅腸放在嘴裏咀嚼,這是最粗製濫造的午餐,卻是最實惠的,口感略硬微酸的列吧麵包凡人飽腹感可以撐到往晚上,她很少在食堂裏吃飯,他每次都會從食堂帶走一片切好的列巴麵吧和一節紅腸,從住宿樓走到食堂需要近十分鍾,他寧願呆在自己的宿舍裏,至於晚上,大多數時候他會泡上一杯不加糖的純咖啡點燈遨遊道半夜,包括她們在內的所有Constantin內部職員都在夜晚狂歡,為了緩解白天的壓力,每日一次的狂飲啤酒的聚會必不可少,有時候即使是總部的那些老學究們也會出來喝一杯,至於此時,大家可能都在無所事事,發呆打屁,從緊繃的神經中解放出來。Diana滾上自己的床,鬆軟的質感慢慢緩解了自己僵硬的肌肉,她總是愛幻想那個人就躺在自己的床邊,就可以像其他情侶一樣KISS,咬耳朵滾床單嘞,Diana打開自己的掌上計算機,這種次代計算機技術已經可以達到折疊功能,就像隨身的化妝盒一樣簡單,初始界麵顯示有人給自己留言,直到現在它還在線。
    這是Constantin代號γ的超智能計算機,管轄全Constantin的一切電子設備,這條留言是它一個小時前留下的,知道現在它還是在線,子算計是不會停止工作的,Diana的手指如閃電般敲打著按鍵,打出回複,γ也會在第一時間進行回複。
    “γ呼叫Diana。”
    “我在,有事嗎?”
    “一個小時前總部的上司們通過中樞係統給我傳遞郵件,標注的閱覽者有你一個。”
    “郵件內容?”
    “在馬爾代夫群島周圍的海域發現可疑的異常點,目前可知還沒有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生物從異常點進入這片海域,根據調查,是某股不明勢力打開了異常點,他們的目的並不明確,但根據資料,他們很可能和三個月前打開印度洋異常點的不明勢力是一股。”
    “我們需要做什麼?”
    “等待上級指令,具體計劃還在初步研討,但是執行者已經確定,你在其中、”
    “發件人是誰?”
    “對不起,此項權限被封禁。”
    Diana看著冷黑的字體,默默關閉了掌上計算機,Constantin就像一座冰山,露出水麵的僅僅是十分之一,但是隻要一接近它,就會覺得刺骨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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