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暗香流花 第二十章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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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自從遇見薛紹後,就化身小喇叭,每天都會來找郭婉玗彙報一天的情感進程,武後也是為太平操碎了心,幹脆不管了,隻是苦了郭婉玗,每天不僅接受各種秀恩愛行為,還要回憶21世紀看的言情小說裏的感情橋段來幫助這位小公主。
這日裏又被小太平找出來,可是這次小太平卻是氣哼哼的,一見到郭婉玗就大倒苦水:“婉玗姐姐,你知道旦哥哥有多壞嗎?他自己請纓去邊疆討伐吐蕃不算,還要薛紹跟著去做幕僚,薛紹文文弱弱的,哪裏是武夫的對手?受了欺負沒有我,誰幫他出氣?”
“這也是對薛紹鍛煉的好時機嘛,隻有在戰場上才能證明誰是好兒郎,而且薛紹隻是一個幕僚,不必擔心遇見什麼危險。再說了,有豫王殿下陪著,一定不敢有人對薛紹不敬的。”郭婉玗笑著對太平說。
“太平,你又在背後說哥哥的壞話了。”李旦無奈的看著依然氣鼓鼓的太平,“我不也是看到母後覺得薛紹沒有什麼官階麼,做幕僚也不過走個過場,勝了平白得分功勞,輸了也無礙他的聲譽,這不是也想讓你嫁的風風光光嗎?”
可惜小太平被愛情遮住了眼,不肯接受她的情郎會有一絲閃失,李旦和郭婉玗無奈的對視一眼,笑了笑。李旦示意郭婉玗和他逛一下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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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殿下要去討伐吐蕃,是嗎?”沉默許久,郭婉玗開口問。
“是啊,我軍一直處於不利的態勢,邊關將士需要一個人來鼓舞士氣。”李旦沉默了一下,“這個人隻能是皇族,父皇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自然不能上前線;太子是一國儲君,經不得任何閃失,思來想去還是我去吧!”
“你不用解釋這麼多的。”郭婉玗笑笑,“對於皇子而言,國事既是家事,能夠以最小的代價換回自己最在乎的,沒有什麼。”
“最在乎的?”李旦反問,“你說說看,我在乎什麼。”
“我怎麼知道。”嘟噥著郭婉玗繼續努力回憶曆史上對李旦的描寫評價說:“若是我這個角度,自然是親近的人嘍。”
“嗬嗬。”李旦停下腳步深深的凝視郭婉玗,直到郭婉玗別扭的向後退了幾步,才繼續說:“和你聊天從來不必顧忌什麼,好像你身上天生就吸引著我一般。”
邏輯奇怪的話讓郭婉玗不知道怎麼接話,李旦卻是自言自語起來,“是的,我在乎我的族人,父皇母後,哥哥們還有小太平。我一直知道父皇母後不喜歡我,覺得我性格懦弱,隻顧自己出世,做逍遙王爺,不能像其他哥哥一般力所能及的去分擔什麼。可是我去努力又怎麼樣呢?隻會讓底下的大臣多一些皇儲的異想罷了和以後的新皇兄弟猜忌如此而已,我為什麼偏偏去這樣傷害這種親人之間的穩定和睦呢?”
他覺得自己不爭不搶就可以維持這脆弱的皇室親情,任由自己閑雲散鶴的態度,任由自己父皇母後的失望指責。可是到了這可能要犧牲的時候他卻願意站出來,願意犧牲一個不被喜歡,無關緊要的自己維持家庭的威嚴。郭婉玗暗暗歎道,怪不得李旦曆史上三讓天下,每一次都是為了維持脆弱的皇室親情,雖然最後還是破碎。
“那豫王殿下隻是做一個勇氣的核心,對嗎?”郭婉玗急切的問著,她的內心不希望李旦在戰場上受傷。
“親臨前線,是一個皇子的責任,躲在後麵是要被敵將恥笑的,是不配以後進宗廟的。”李旦笑笑,“其實我特別怕,小時候我看父皇騎射宰割那些獵物的時候,我都能夠聽到利刃刮骨的聲音,可是我不能怕,父皇母後和我們是天下的表率,怕了,將士和百姓的勇氣從哪裏來?”
李旦聲音越來越顫抖,郭婉玗忍不住抱住李旦,“別怕,殿下,疼痛會過去的,你親的人卻是永遠都在的。你以後若是怕,就來找我,我和你一起討伐疼痛。”
“討伐疼痛?你的話語總是那麼奇怪,從哪裏學的?”李旦好笑的問。“雖然你很奇怪,可是我也很奇怪,願意和你講這些對於皇子也很奇怪的東西。”
“奇怪的人在一起沒有什麼奇怪的。”郭婉玗無所謂的打了個哈哈。
“若是你能就這樣一直陪在我身邊講話多好。”李旦似乎是感歎般的問著郭婉玗。
“額,豫王殿下什麼時候想找奴婢,奴婢都在。”郭婉玗行了一個大禮,“奴婢那裏還要事情,奴婢先行告退。”
看著郭婉玗慌慌張張的背影,李旦頗為惆悵,她終究是無意。
郭婉玗這一邊也是心慌不已,自己何嚐沒有對李旦有過那個方麵的想法,可是自己究竟是要回去的,即使不回去,隻要和李旦牽扯上,以後三朝的宮廷鬥爭自己都難以脫身,何必呢?默念著這些自己都難以說服的理由郭婉玗回到了立政殿。
————————不好意思,今天就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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