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前，唐非攔下了卓然，“卓總，你喝酒了，還是我來開車吧。”
    “你也喝酒了。”卓然指出事實，剛才兩人貼近的時候，他聞到了酒味。
    唐非也想起了剛才的情形，剛下去的熱潮又湧了上來，“是喝了，不過才一瓶。”
    卓然輕笑，“我喝得也不多。”
    “應該比我多。”
    “駕照我看一下。”
    唐非被問住了，在重生之前他會開車，但是重生後的江雁雨可不會開，當然也不會有駕照這種東西。她妥協道：“算了，還是你開吧。”就算真的碰到交警查酒駕，憑著卓然和各行各業的交情也會化險為夷。
    於是她心甘情願地坐到副駕駛，一坐進去她就忍不住感歎，這個位置真的是好久沒坐了，之前這可是她的專屬位置啊，不管幹什麼她總是喜歡蹭他的車。
    卓然打開車門，坐下之後看了看旁邊的江雁雨，她正在低頭係安全帶。於是他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這次就算了。
    卓然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車子開出停車場然後上了交流道。
    唐非瀏覽了一下車內的擺設——其實乏善可陳，後視鏡上沒有掛東西，車上也沒有任何裝飾性的物品。
    一切還是像以前一樣簡單。
    唐非將車窗打開，極速行駛帶來的風把她的頭發吹起來，因為頭發是散開的，再加上長及腰間，竟然被吹到了卓然的位置，發梢像是調皮的精靈隨著風掃弄著卓然放在置物櫃上的手。
    唐非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的燈紅酒綠。
    現在的城市像個不夜城似得到現在依然熱鬧非凡，櫛比鱗次的建築物飛馳而過，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像是眼睛一眨一眨的。
    一邊看著路況的卓然分心看了看唐非，她一動不動地好像睡著了，他沒打擾她，倒是她的頭發不安分似得還在拍打著他的手背。
    修長的手指動了動，纏住了調皮的頭發，冰涼絲滑的觸感讓他回神，他鬆開。
    開口道：“把你的頭發紮起來。”
    唐非回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他，“什麼？你說什麼？”
    “把你的頭發紮起來，它們影響我開車。”
    唐非這才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發圈，簡單地紮了個馬尾。
    “你家的地址。”
    唐非報了地址。
    看夠了外麵的景色，唐非將車窗關上一半，說道：“卓總，我們現在雖然不算熟，但是也算認識了，以後能不能不叫你卓總？叫你卓大哥？”
    “想為海選拉關係？”
    “你這樣理解也行。”
    “看來你挺有誠意的，如果不讓你進入決選好像有點對不起你。”
    “嘿嘿，所以拜托了。”唐非雙手合十，一副拜大神的模樣。
    卓然看到她諂媚的模樣，不僅笑了笑。
    “進入決選應該沒問題，但是我不敢保證你會是代言人。”
    唐非無所謂地說道：“這已經很感謝了，卓大哥，有空我請你吃飯。”
    “算了吧，你請客，我付錢。”
    唐非想起自己的帳就是卓然付的，忍不住笑起來。
    “卓大哥，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個窮學生，見諒，見諒。”
    卓然嘴唇扯了扯“決選的通知應該很快就會下來，最終的麵試通常是才藝表演，你可以準備一下。”
    “這算是走後門嗎？”
    “不算。”卓然把車停在江雁雨的小區門口，說道：“到了，你可以下車了。”
    唐非不想就這樣下車，“卓大哥，把電話號碼告訴我吧。”
    卓然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自己的號碼，“記住了？”
    卓然的號還是之前的，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唐非不動聲色地說道：“卓大哥，你說得太快了，你能再說一遍嗎？”
    她知道他絕對會說：“我隻說一遍。”
    果然，卓然不肯再開尊口。
    唐非故意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我隱約記得——這樣吧，如果我把你的電話號碼說對了，你就答應我一個要求，怎麼樣？”
    卓然看到她灼灼地盯著自己，自信之中帶著狡黠，卓然一陣心搖神動，熟悉的感覺席卷而來。
    為什麼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竟然有如此相似的眼神？
    卓然怔愣的表情明顯是在走神，他在想什麼？和她有關？
    唐非看到卓然沒有異議，便緩緩地說出卓然的手機號碼，可想而知，一字不差。
    “卓大哥，我說得對不對？”
    沒想到她的記憶裏倒不差，卓然點點頭，“什麼要求？”
    唐非的眼睛轉了兩圈，“還沒想到，要不我想到了再說吧。”
    卓然聽到她的回答不僅失笑，他這麼說的意思是她可以要求代言人的事，結果她卻止口不提。她是一時忘記了還是並不看重這次代言？
    之前的積極和現在的消極有些矛盾，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唐非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但是她的目標卻並不在代言身上，而是他身上，她覺得這個以後兌現的承諾會更有用。
    卓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試圖讓她想起什麼。
    但是唐非故意裝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卓然無語，算了。
    唐非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卓然忽然覺得這個笑容有某種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