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哥。”
    “蘇羽你們來了。”何坤看到李澤軒還是有點抬不起頭。
    “那天在機場的事情，我道歉。”李澤軒大方地對何坤說。那一瞬間，
    “沒關係，我早就看出你們的關係了。祝你們幸福吧。”
    “謝謝。”
    離開黑大，學府路上等紅燈的間隙，我凝視著車窗外的李澤軒：“所以那天何坤被你製服了？”
    “恩，要不然怎麼辦？放任他以後追求你嗎”
    “……現在去那兒？”
    “回學校。”
    在車上我撥通了尤佳的電話，不出所料他們在一起。約好了在正心樓下碰麵，這幾天的天氣暖了一些，中午還能偶爾衝到零上，冰雪化得滿地濕噠噠。
    “所以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不是啊，一個普普通通的周三。”
    “那幹嘛預定酒席。”
    “尤佳要走了，給他餞行。”
    “那不是該立新去辦嗎？”
    “誰告訴你立新要留著？”
    “啊？”
    “你今天不上課嗎？”
    “我請了一天的假。”
    “開什麼玩笑，高三你們老師也準假？”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你最近一次月考，什麼水平。”我側目看著李澤軒，這家夥臉上已經沒有了初識時臉上後進生的頹唐，倒是多了些神采。尤其是他的眼睛，少了曾經那燃燒著但卻充滿迷茫的鮮紅，現在的紅色沉穩而冷靜了許多。
    “656，年級前十。”歪著頭抿著唇驕傲地說，手握住方向盤，活像隻趾高氣昂的小公雞。
    “恩，還行。”果然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但是作為學長我也不能助長他的驕傲。
    到了學校，李澤軒把我留在了校門口就開車回去趕最後一節課了。尤佳在正心門口等著我，看他穿著一件明顯大了很多號的羽絨服。
    “這衣服是立新的？”
    “恩，剛剛在學子超市門口滑了一跤。”
    “開春了是比較容易摔倒啊，一會兒我去保衛科調監控看看你摔倒的樣子。”
    “去你丫的。”尤佳白了我一眼，把整個頭縮進了超級大的羽絨服裏。
    “今晚沒安排吧，我請客。”
    “我今天晚上九點的火車回北京。”
    “放心吧，來得及。”
    “在哪兒？幾點。”
    “八府香鴨，二區那邊那個。”這算是這座城市相當不錯的餐廳，很適合聚餐。
    “這麼定這麼遠？”
    “隻有他家還有包房咯，晚上穿正式點。”
    “好，要帶立新去嗎？”
    “什麼叫帶立新，我也邀請他好不好，你替我轉達。”
    說完之後我陪著尤佳去他的寢室幫他打包好了幾箱行李。尤佳很擔心我們吃得太晚他會把火車誤了。而且很要命的是，八府香鴨似乎離火車站還不是一般的遠。
    “我想辦法吧。”我隨後給李澤軒發了條短信，他告訴我一會兒他放學就開車過來，去餐廳時就把尤佳的東西裝車，吃晚飯直接去火車站。
    在決定今晚穿什麼去的問題上，尤佳很是糾結，最後的結果是——他得穿著禮服去坐火車硬臥了。
    “你今天一定是整個火車站最耀眼的一顆明星。”看著尤佳換上一件很漂亮的禮服，我不忘挖苦她。
    “去你的。你現在回寢室去換衣服嗎？”
    “恩，一會兒四點半在四公寓門口集合吧。”
    “好。”
    回寢室隨便找了一件禮服穿上，我發現最近這段時間瘦了好多。以前還有些肥肉的腰間現在隻剩皮膚貼在骨頭上，胳膊也顯露出了藍藍的血管。臉色更是蒼白到了很嚇人的地步，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想我蘇羽半年前還是個有腰身有臉蛋兒的美女，夜裏靠在門框上吐一口煙還是能稱上幾分頹廢美，現在看起來怎麼病秧秧的。
    從公寓出來，李澤軒已經等在下麵了。也穿著正裝，但是那感覺和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魁梧飽滿。
    “尤佳的行李裝好了？”我問。
    “恩，我給立新借了輛車開。”
    “哦，也好。”李澤軒給我拉開副駕的車門，我坐下的時候，看到幾個路過的女孩笑著朝我們側目，眉裏眼裏都是腐女的氣息。
    “你還挺招蜂引蝶。”我說。
    “那是！哦對了，今天有個驚喜。”
    “什麼驚喜。”
    “告訴你了那還叫驚喜嗎？”
    “你知道我不喜歡不確定性。不確定性意味著我沒法主動控製和處理危機……”我似乎要發起我的辯論攻勢。
    “沒關係，我幫你控製和處理。”李澤軒很小聲地打斷。
    “……”我突然無話可說，索性就不說。這樣一路沉默著從大直街到了開發區，路過中山路的時候，看著窗外已經被黑夜浸透的城市，冬日裏連熱情的霓虹燈都好像變得清澈了許多，不似人間燈火倒想天上的繁星，連成一片片，蔚為壯觀。
    到八府香鴨的時候已近是五點半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