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劉洋”
    “蘇羽你好。這是要去哪兒？”
    “我就閑逛……你呢？”
    “我去學子超市買點東西，我們新搬了公寓。”劉洋一如既往地一臉陽光。
    “哦，那需不需要幫忙？”我隨口一問，純粹出於禮貌。
    “正好正好，我正愁這麼多的東西怎麼帶回去呢。”劉洋很是高興。我瞬間臉上三根黑線，看來以後不能跟男生太客氣。
    時間很快到了一點，李澤軒的電話卻遲遲不來。我還指望著靠他的電話脫身呢。劉洋這家夥，他們的公寓也太遠了吧。
    “喂，你在哪兒？”
    “額，我堵車堵在路上了。”隨口撒了個謊，主要擔心提到劉洋之後李澤軒又不高興。
    “哪條路上？”
    “額……新陽路。我可能要遲到了，你能不能先去機場幫我接一下何坤，他快到了。我一會兒趕回去。”
    “恩。”說完李澤軒掛了電話。
    “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我請你吃東西吧。”劉洋站在公寓門口對我說。
    我搖搖頭，然後轉身走了。心裏默默想著：“下次？開什麼玩笑。”
    我在最近的護軍街口等到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機場而去。機場離市區實在有點遠，打車也要一個小時的樣子。在出租車上，我打了個電話給李澤軒，居然是關機。而後看了一眼表，三點，何坤的航班應該已經落地了。但是我打電話過去，何坤也是關機。
    到了機場，我又打了個電話給李澤軒，響了好多嘟嘟聲之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喂你幹嘛關機啊。”
    “你到機場了？”
    “是啊，你在哪兒？對了你接到何坤了麼？”
    “接到了。”
    “咦，不對啊，你怎麼知道何坤長什麼樣。”
    “你給我說過，長得很像我。”
    “哈哈哈。那你們在哪。”
    “停車場。”
    我走出國內到達廳，走到對麵的停車場。李澤軒的跑車很是紮眼，我很快就找到了。拉開車門。何坤和李澤軒坐在裏麵，李澤軒點著一支煙，雙腳架在方向盤上。很是一副欠揍樣。
    “喂，你要沒有點禮貌。這是我表哥。”我感覺到一點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表哥好。”李澤軒摁掉了煙頭，轉過頭去對何坤說。
    “往那邊擠擠。”我對何坤說，然後鑽進了車廂。原本設計給兩人乘坐的空間一下很擁擠，關上車門後。一股熟悉的味道和一股陌生的味道混合起來，好像某種恐怖的信號。似乎預示著暴風雨要來了。
    “何坤哥你住哪兒？”我問道。
    “黑大的宿舍，你們把我送到學校就可以。”何坤一反昨天的不見外。
    從機場到市區的整個路程，車裏出奇地安靜。走到一半，剛好遇到夕陽西下。哈爾濱的冬天太陽落得特別早，才四五點就夜幕降臨。窗外覆著殘雪的平原上，如火的夕陽點燃了天際線，紅得讓人膽寒。
    “到了，你下去吧，需要我們幫你提行李嗎？”李澤軒機械地問。
    “不用了。”何坤趕緊下車，從後備箱裏取走了他的兩隻箱子，其中有一個似乎是什麼樂器。
    “真的不用？你拿得動？”我看著何坤略有些瘦弱的身軀離開，他用沉默回答的我。
    重新回到車上，李澤軒又點了一根煙。我也從他手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點上。這時天幕已經垂下，車外是學府路昏黃的路燈，兩旁行道樹張牙舞爪的影子投射在我們臉上，看起來煞是斑駁。
    “你為什麼會遲到？”
    “不是說了嘛，堵車！”
    “真的是堵車？”
    “你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跟何坤……”
    “我回去了。”我拉開車門，用圍巾裹住臉，抵禦刺骨寒風的同時，也遮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我在學府路上快步走著。不知道下一站是哪裏。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發現我完全搞錯了方向。我居然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好幾公裏。我一點也不想回寢室。於是找了個背風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此時還在零下十幾度，我裹緊了大衣，從兜裏找到了一包雲煙和一個打火機，接著抽煙的時刻，大腦開始胡思亂想。
    我問了自己幾個問題：
    我是不是真的喜歡李澤軒了？
    我該怎麼處理榮展的入股？
    唐肖正在出賣我，可我不生氣？
    我先後和李澤軒的家人發生關係，這樣的關係是不是太畸形了？
    ……
    最後沒有答案，隻讓我陷入了更深刻的糾結中。我想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話，明天街頭就會多一個凍死的屍體了。於是我起身打車，回了學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過黑大門口的時候，我隱約看見李澤軒的車還停在那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