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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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公主和白虎監兵星君的婚期定在夏秋交接之際,此時乃是九重天上最美的時候,放眼望去,那翻滾的雲海半是層層疊疊的煙霞,半是幻紫流金的彩霞,如鋪開了長長一條七彩織錦,美得叫人
移不開眼。
嚴格說起來,監兵這是入贅到司火帝君府上,不過隻要這兩個人真心相愛其他那些俗套玩意都是浮雲。喜帖下來,不僅邀請了我跟父君還有君夜華,聽說這是天帝的意思,君夜華也隻是笑笑也
沒說什麼,喜帖也有給白疏影一份不過他不去隻是托我把禮物帶去就是了,我不太會挑選禮物就隻能跑去司金帝君府上的珠光寶氣閣敲詐了一些禮物,包裝包裝看上去也挺像那麼回事的。
司火帝君府上原本就是以紅色為主現在有添了紅綢紅花紅燭紅喜字,到還真是像極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今日府上貴賓雲集,高朋滿座,君夜華掩去一身的魔戮之氣跟在父君身邊。他一入
九重天就驚動了天帝和滿天諸神,天帝更是火急火燎的叫人請君夜華過府一敘,君夜華一聲冷笑:“哼,看來本皇的晚輩們對本皇甚是掛念啊!”
傳話的仙侍嚇得渾身冷汗直冒。父君道:“楓兒你先過去,我一會就來。”
“是。”我拎起賀禮腳底抹油立刻開溜。
進了府邸把禮物交給管家後便上來個小廝說是火舞叫我過去給她梳發,原本這事是該司火帝君來做的,不過依火舞的性子不按常理出牌也是在意料之中,我輕輕一笑便隨著小廝往後麵走去。
篤篤篤——篤篤篤——
剛走進後院一陣陣清脆的擊打聲音伴隨著稚嫩的童聲一聲聲遙遙遞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我心中好奇,探頭望去,之間院中蒼天紅楓下站在一個八九歲大小的女娃娃,一身漂亮淡粉色櫻花飄飛錦紗裙,白淨的臉蛋,梳著雙刀髻,發間係著兩條漸變淡粉的發帶,可愛得不行。女娃娃
手中握著一根木棒不斷的敲擊著麵前豎立著的一把鐵劍,一邊敲一邊幽幽婉轉的唱著歌謠。我是個名副其實的老色鬼,男女通吃,見到這樣漂亮的女娃娃自然也是喜歡的,拉住小廝我便上前問道:“
你是誰家的丫頭呀,還漂亮!”
女娃娃轉過頭,一雙漂亮的眼睛靜靜的望著我,奇怪,這眼睛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我卻想不起是誰了,女娃娃愣了一會突然伸出雪藕般小手臂一把抱住我喊道:“二爹爹!”
啥?她她她叫我——爹?!
身後的小廝也嚇了一跳,連忙看著我,我咽了口唾沫連忙推開她退了幾步,我幻胤楓雖然是個色鬼還男女通吃但我還是停留在點到即止的份上,我敢拿我的老命和節操發誓我覺得沒做過什麼出格
的破事,更不可能有這麼大的一個娃娃!!
小廝:“少君,你這。。。。。。。。。”
“閉嘴!!”
我摸著臉道:“小朋友,你肯定是認錯人啦!我還是個竹竿,不是你爹。”
“就是就是!”女娃娃拉住我的袖子不停的晃動,大叫:“你就是二爹爹!父君——父君——”
女娃娃的聲音很尖很刺耳,幾乎是響徹雲霄。
“婂婂,你又惹事了?”
一道清冷疏離的聲音驀然傳入,銀色繡暗紋的袍子在我眼前劃過一道白光,定睛一看,居然是樊霄!女娃娃鬆開我的袖子投入樊霄的懷抱,指著我道:“父君,是二爹爹!”
“咳咳,原來是樊霄帝君的掌珠啊,胤楓失禮了。”我微微欠身,搞了半天原來是樊霄的女兒。
之前我就知道樊霄有個寶貝女兒叫婂婂,是他的掌上明珠。樊霄抱著婂婂理了理她額前的亂發,道:“他不是二爹爹。”
“可是他跟二爹爹的畫像長得好像。。。。。。。”
樊霄微微一笑,望著我說道:“婂婂不懂事,別怪她。”
“沒事沒事,小公主活潑可愛,我也喜歡的緊,帝君真是好福氣啊!”我訕訕的笑了幾聲。
樊霄道:“婂婂頑皮,你能包容也是她的福氣。”
“哈哈,小孩子嘛,想當初我父君為了糾正我偷吃零食這個毛病藤條不知道抽斷了多少,我也沒改過來。”我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道:“其實小公主跟我挺像的,還真想要她來做幹女兒
呢!”
“真的想?”
“嗯。”
樊霄漂亮的狐狸眸子一笑,轉頭對婂婂道:“婂婂,現在可以叫二爹爹了。”
婂婂摟著樊霄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聲:“二爹爹!”
唉,好吧好吧,那麼可愛的小孩子我也不好去計較什麼,比較,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養不教,父之過,說明樊霄不是個好爹,瞧他把女兒教成了什麼樣子!想來這孩子長大以後保準跟他爹一樣
是個不折不扣的狐狸精!!
“這個,帝君啊,叫幹爹就好了。”
“反正不是親生的,叫什麼都一樣。”
“是是是。”我連連應下,卻突然想起火舞那邊還有事連忙道:“哈哈,這個帝君啊,火舞姑奶奶那邊還有事兒等著我,要是去晚了那小姑奶奶鬧起來可不得了,所以呢就先走一步了。”
“請。”
說完樊霄就抱著婂婂轉身離開,身後的小廝豎起大拇指道:“少君,您好福氣啊!”
福氣?!我呸!我扯你祖爺爺的誕!!
火舞的房間裏擠滿了大大小小的女人,火舞的娘親哭得是梨花帶雨,而火舞坐在梳妝台前捂著耳朵,見我進來火舞連忙招手道:“小楓快過來!!”
我見過了火舞的娘親便走過去,火舞將一把鴛鴦梳放到我的手中說:“作為我的跟班,這個關榮的任務就交給你啦!”
“遵命,我的火舞公主殿下。”
接過梳子散開火舞的發髻,烏黑的長發如同白露宮的飛天瀑,發間帶著淡淡的花香,手執鴛鴦梳緩緩由上至下:“一梳梳到髮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永諧連理;五梳和順
翁娌;六梳福臨家地;七梳吉逢禍避;八梳一本萬利;九梳樂膳百味;十梳百無禁忌!”
很多年前我曾去偷偷跑去人間見過凡人成親,這姑娘出嫁時的《梳發歌》也是那時候學的。綰了發髻,戴上鳳冠,略施彩黛,身披大紅嫁衣,原本張揚的火舞現在看上去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嬌俏
可愛,還有一絲羞澀。認識火舞時她還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我們叫過他哥們兒,她性格潑辣張揚,為人豪邁不拘小節,錯覺讓我們將火舞當成了男孩子,如今她身穿嫁衣,容顏姣好,帶著幾分淡淡的
嬌羞,我才想起來,原來火舞是個女孩子呀!
火舞的娘親拉著火舞的說一邊哭一邊說:“好不容易養大的小羊羔卻要被老虎給調走了,娘這心裏是一萬個不願意啊!”
“娘,今天是我成婚您哭個什麼勁兒啊?!”
“你懂什麼!待會啊,你也得哭,還得大聲的哭,一步三回頭。”
我好奇:“為什麼?”
“哎呦,少君呐,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出嫁的時候就得哭,而且哭得越大聲日後的生活就越圓滿,否則人家還以為咱們姑娘恨嫁呢!”火舞娘用手絹擦擦眼淚道:“少君什麼時候成親啊?
有沒有中意的?要不要我給你去說親?”
我連忙擺手道:“沒有!謝謝您老人家關心。”
禮官的聲音層層疊疊的傳來,火舞蓋上繡著龍鳳和連理枝的大紅蓋頭由母親和侍女扶著一步步走出房間,我站在門口望著火舞漸行漸遠的背影鬆了一口氣,心裏喜也不是悲也不是,卻是一種我
無法用言語訴說的的感覺。
我垂下頭一笑,什麼亂七八糟的呀!
繞到回到大廳,父君和君夜華早已來到落座,君夜華一身魔神的威壓,壓得眾仙都有些大喘氣的模樣,可君夜華滿臉不在乎隻是靠著父君坐著喝酒,那模樣像極了一隻乖乖的小綿羊。我站在
父君麵前,抱怨道:“夜叔,你坐著我坐哪啊?”
“乖兒子,自己找別的地方做哦。”君夜華笑得一臉奸詐。
我雙肩一頹便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位子。突然發覺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低下頭一看竟然是婂婂。
婂婂眨巴著一雙和他老爹一模一樣的眸子看著我,這小丫頭如今都長得這般漂亮若是長大了之後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婂婂拉拉我的袖子道:“二爹爹,父君讓你坐過去。”
“樊霄帝君?”
婂婂點點頭拉著我的袖子就往她老爹的座位走去。
樊霄地位尊崇他自然是坐在首席上,桌上的菜肴也比別人的多了四道,樊霄斜斜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指著頭一隻手端著白玉瓊觴,修長且指骨分明的手指摩挲著白玉瓊觴上雕刻細膩的浮雕花紋,
盛在杯中的猩紅酒液襯托著樊霄的纖纖玉指,我看得兩眼直冒綠光,跟個餓狼似的。
“坐吧。”樊霄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
我東看看西看看,疑惑道:“我還是到別的地方坐吧,珺瑤靈女呢?”
“她不會來,你坐就是了。”
“二爹爹,坐!”婂婂把我拉過去硬是要我坐下。
又推脫不掉就隻能坐下,婂婂就趴在我的膝蓋上指著果盤裏的金銀杏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說:“二爹爹,我要吃那個!”
我伸手拿了一枚杏剝了皮掰成小半喂給婂婂,一旁端著酒杯看熱鬧的樊霄嗬嗬一笑,道:“你還會帶孩子。”
他這句話我聽不出到底是個陳述句呢還是個疑問句,卻總是覺得怪怪的,我抬起頭勉強的笑著說:“什麼呀,不過是看夜叔以前這樣喂過父君,依葫蘆畫瓢罷了。”
“哦?看起來,魔神和冥主相處得不錯。”
樊霄的眼神從我身上移開轉向父君那邊,我連忙伸出手擋住樊霄的視線晃了晃說:“別看別看!要是被父君曉得了不僅夜叔會被踢下床我也要被趕出去睡大街的!不許看!”
天呐,我都說了些什麼鬼話?!
當我意識過來的時候便發現無數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讓我好不自在,突然,禮官高呼:“新娘到——”
眾人頓時噤聲。隻見火舞在數位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而來,監兵一身大紅喜袍甚是精神抖擻,站在屋內滿心歡喜的望著一步步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火舞,侍女將手中的紅綢交到監兵的手中,看得
這一幕司火帝君像是心中大石落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樊霄問道:“你可有中意的姑娘?”
我欷歔一聲自嘲道:“我這天界第一的大色魔誰家的姑娘肯跟我呀?”
樊霄隻是笑了笑便自顧飲酒。
禮官捧著測字噼裏啪啦的講了一大堆的廢話我反正是一句也沒聽懂,腦仁直疼,火舞和監兵行過跪拜大禮這婚事也算是成了。火舞進了洞房,監兵則在席間陪酒,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監兵
可是滿臉堆笑,敬了樊霄之後繞到我身邊小聲道:“喂,你那不是有藥丸嗎?”
“幹嘛?”我神經一緊。
監兵笑得既賊賤又齷齪:“今日兄弟大喜,你不幫襯幫襯?到時候我把女兒嫁給你。”
“萬一是兒子呢?”
“兒子嘛,嘿嘿,反正你幻胤楓是天界出了名的老色鬼,誰不知道你男女通吃的,要是兒子也嫁給你,你家那兩位不是挺好的嗎?”監兵越笑越淫蕩:“你那裏藥丸多,給我挑幾顆。”
“你才老色鬼!我還年輕著呢!哦,你才是老了,還用藥丸!嘖嘖嘖。”
“廢話少說,把藥丸交出來,否則別想下桌!”
賤人!我在心裏默默的罵了一句,從袖間滑出一粒紫色的藥丸悄悄塞給監兵:“你TMD給我記住了!要不給我生個媳婦老子端了你的老窩!”
監兵收了藥丸朝我奸笑了幾聲灌了我一杯酒才跑開,我捂著嘴咳嗽了幾聲,真是交了損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