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癡情已忘,血仇難消!  第112章 各自為謀(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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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所有針對容月的試探,其實全都起源於徐小木對佐瀾瀟說的一句話。
    那日容月吐血,嚇壞了小木。他忘記了師傅的叮囑,千萬不能將相府公子的病情透露給任何人。在見到自己的娘親後,受驚過度的孩子終於找到了可以訴說的地方,於是徐小木趴在佐瀾瀟懷中,哭著問了一句:“娘親,哥哥受了內傷,是不是快死了?”
    就是這句話,讓佐瀾瀟起了疑心。
    以容月的劍術,禁軍根本不可能讓他受內傷。而佐瀾瀟又深知,穆染天決計不會忍心傷了容月。所以這傷,隻能是容月自己搞出來的。
    她與狄裘合作,穆染天深愛相府公子也是通過她之口轉達的消息,自然關於如何利用容月牽製穆染天一事,她一直都參與其中。容月被卿欒下了符咒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便懷疑這符咒可能已經被破解。
    於是,佐瀾瀟在小兒子麵前開始對容月的事情上心起來。在聽小木說哥哥生病無人貼身照料後,更是將自己的婢女借小木之手送進相府。明著是照顧容月,暗裏隻是為了試探。
    落雨的答複是符咒還在。本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但佐瀾瀟自身精通苗疆的蠱還有西域的咒,她忽然想到,蠱蟲與符咒應當是不可以同時被下在一個人身上的。而且,容月所中之蠱也是與“心”有關。中蠱在前,下咒在後。那麼,卿欒的“控心咒”即便下在了容月身上,恐怕也是沒有任何操控作用的,至多是傳達下咒之人的命令。
    佐瀾瀟自然不會對狄裘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精通蠱蟲一事更加不可能告訴仇人。所以,身為蒙德礦小妾的佐夫人隻是告訴戎王,她已經想辦法安插了人在相府之中,並且得知了一個秘密,那日與皇帝比劍的齊熔月受了嚴重的內傷。
    戎王心狠手辣、謹慎多疑。他很快想到下在容月身上的符咒恐怕出了問題,起了試探的心思。
    事實上,狄裘的試探原本隻是北山寺比劍。他特地選了六月裏京都最熱鬧又有頗多人認識相府公子的北山寺,為的就是要容月當著眾人的麵,在強烈的輿論壓力下,殺人。這樣的試探才有意義,這樣的用心不可謂不陰狠。
    然而前去比劍的人竟然沒死,而容月刺出的那一劍又僅僅隻是差了一毫。這樣的試探結果等於沒有試探。不得已,他聽從了佐瀾瀟最開始的建議,也才有了後來發生在緋嫣館裏的“盡興而歸”。
    緋嫣館的老鴇長安之所以會為狄裘提供方便,除了自己的妹妹長離被容月刺了一劍險些送命外,其實有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為她愛的承王報仇。
    之前穆染天查出京都被狄裘收買的官員大多去過緋嫣館,其實那是因為這些官員都有把柄被握在了緋嫣館老鴇的手中,被要挾出賣大新。那些官員,原本都是長安準備送給承王的。但承王被穆染天殺了,於是她聯合狄裘一同對付穆染天。
    當然,這其中少不了佐瀾瀟這位曾經的承王夫人出謀劃策、推波助瀾。
    原本有了徐長壽府邸那夜發生的事,長安已經知曉佐瀾瀟的用心根本不是為承王報仇,可弎下藥暫時抹去了她的那部分記憶。所以今日她肯出手,也算是再次被佐瀾瀟利用。
    說到佐瀾瀟堅持提議用那種事兒試探容月,不得不承認,她雖然憎恨、但同時卻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兒子。除了讓容月對穆染天下手外,唯一有可能讓他暴露沒有被符咒控製的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被仇人壓在身下,狠狠地淩辱一番!
    當然,她如此計劃,可不是僅僅為了讓狄裘撿個大便宜。
    佐瀾瀟告訴長安,“戎王看上了相府公子齊熔月,齊公子的模樣你也是知道的,京都恐怕無人不為之動心。但在驛館做那種事多少有損戎王的臉麵,便想借你這緋嫣館做點妓館裏麵該做的事兒。”
    “當然,本夫人不是要你滿足戎王。我已經打聽到穆染天愛的那個戲子沒死,而丞相忽然找回來的兒子就是他!你說,要是狄裘在緋嫣館裏上了他,穆染天會如何呢?”
    “以他愛那個戲子的程度,必定會親自前來救人。到時候我們就……”
    於是,今日的緋嫣館中,到處埋伏的都是最頂尖的殺手,隻等皇帝一出現,便大開殺戒。
    佐瀾瀟沒有告訴長安她真正的目的,更加沒有聯合狄裘一同刺殺穆染天。她想的是,穆染天一定會來,而且會和狄裘兩敗俱傷。一次除掉兩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狄裘雖然猜出了佐夫人可能的身份,但他並不知道佐瀾瀟曾經是鄴城夫人一事。他最終會同意佐瀾瀟的提議,其實也有著一番考量。
    在大新地界強上大新皇帝深愛之人,這樣高風險的事,謹慎的戎王向來不會輕易嚐試。然而,如果可以順便試探出穆染天對鄴城少主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那就有冒險的價值。新帝的真正實力深不可測,他不僅善於謀略、武功高強,更是有眾多最頂尖的暗衛隨身保護,如果可以抓到他的軟肋,恐怕比戎族百萬雄師更加具有殺傷力。
    關於佐夫人秘密找了殺手一事,狄裘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算坐收漁利。
    佐瀾瀟與狄裘二人可謂各自為謀。
    但同時又都利用容月,對付共同的敵人,穆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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