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安非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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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睜開眼的時候,聽見秋白在彈鋼琴。披上一件外衣就下樓了。
“明陽呢?”天成倚在鋼琴旁,等秋白談完一首曲子,才問。
“你醒了啊。明陽被公司叫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今天我想回家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秋白起身。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我們還是不是兄弟。”
秋白沒想到天成會反映這麼強烈。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許自從告訴了天成自己在日本已經有女朋友了的時候,天成真的死心了吧。如果他真的死心了,秋白又要怎樣選擇以後的生活呢,秋白不知道。
“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去承受,也不明白你為什麼等了這麼多年。就算是明白,我們也回不去了。”秋白內心是激動的。
“那你就自己回家吧,就把我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好了。就像當初一樣,一走了之。”
“當初不是我先走的,是你先走的。”
天成不明白秋白什麼意思。隻是故事的最後,天成還是陪秋白回家了。
秋白說:“跟我走吧。不過你別多想,我是怕你不會做飯,餓死在這。”
天成笑著抱住秋白:“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
“還小嗎。放開我,我是有家室的人,請你牢牢的記住這一點,她很好,我也很愛她。”秋白無奈的說。
天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如果秋白真的選擇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他自己隻能孤獨的走完這一生。秋白離開的時候,他沒勇氣說出的答案,這次自己知道了自己需要的是什麼。終於知道了。
秋白多年沒有回家,家裏還是老樣子。跟父母寒暄了幾句,無非是在外麵過的怎麼樣。秋白和父親的關心本來一直就不好,多年前因為一些事情,秋白改變了對父親的看法。知道秋白回家,秋白的哥哥秋迪也帶著一家子來了,這還是秋白第一次見嫂子,沒想到哥哥的兒子致遠都已經三歲,都會叫叔叔了。
“爸,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我想把BFour的總部遷到內地來,還得麻煩您幫我張羅張羅。”秋白知道BFour是自己一手操辦起來的,就算是沒有父親的幫忙,也很容易在大陸發展,畢竟這也算是不小的服裝品牌了。但他這次希望父親能夠幫忙,不是因為需要,隻是想告訴父親,兒子離不開他。
“BFour是你經營這麼多年的心血,而且看得出來成績也不錯。你放心,我會幫你做好的。”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年,媽經常嘮叨你。”秋迪看著母親拉著小兒子的手不放,笑著說道。
晚飯過後,秋迪一家就回去了。天成便去秋白的房間裏看電視,留下秋白和他父母說著這些年的變故。
“天成,今天你就和秋白睡一個房間吧。有什麼需要的跟阿姨說。”秋白的媽媽是個富態的人,本來就熱情好客,更何況是對待天成了。
“行呢阿姨。我反正也不愛客套。你忙你的吧。”
臨睡前,秋白拿出一張銀行卡給父親:“爸,我知道你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不過這是小兒子的一點心意。你拿著吧。密碼是您的生日。”
秋白的父親沒說什麼,接過了銀行卡。
天成無意中看見秋白抽屜裏的日記本,上麵記載的還是幾年前的事情。天成一字一句的讀著。
細讀著那些年我帶你的傷害,竟然連自己都會於心不忍。
天成聽見秋白上樓的聲音,趕忙把日記本放回原處,躺在床上看起書來。
“不早了,趕緊睡吧。”秋白換上睡衣,躺了下來。
天成關了燈:“對不起。”他抓住了秋白的手,秋白那一刻沒有躲,時光仿佛回到了那一年。
收到“真維斯杯”服裝設計比賽的退稿時,秋白蜷曲在陽台上抽煙。他覺得世界離他好遠。街道上到處都充斥著叫買聲,疼痛就像是血液一樣,一遍又一遍的經過他的心髒。秋白有點失落,他覺得自己的水準就算是得不了冠軍,起碼也得進入決賽啊。
“幹嘛一個人躲在這抽煙啊?楠楠呢?”天成準備出門的樣子。
“中海來玩的時候,他老婆順帶把楠楠帶出去了。他們挺喜歡楠楠的。你。。。”
“我找幾個哥們去喝酒了,你要不要跟著一起?”
“不了。你去吧。”秋白本來是想讓天成陪他一會的,卻不想掃了天成的興致。
秋白沒想到,不愉快的事情總會這樣接踵而至,痛苦衍生出失望來。秋白是一個雙重性格的人,他對待事情非常極端,乃至於當天成說要陪別人出去吃飯的時候,秋白心裏都有些許的不痛快。在秋白看來,他貌似大學四年什麼都沒有留下,愛情?在利益麵前女友拋棄了自己。親情?自己就算是多久不回家家裏也不會勸他回去。友情?這也許是秋白認為自己唯一剩下的東西了,可沒想到,天成作為自己的好朋友還要和別人分享。是的,秋白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太強,可是他說服不了自己。
此刻,秋白認為自己什麼都沒有了。就像是多數人在失去一件東西的時候總會聯想到自己曾經還失去過別的,於是就會聯想到自己真的是一窮二白的。仿佛就像是世界拋棄了他們。絕望,孤獨。
秋白在朋友麵前從來沒有顯示過的軟弱,在此刻,終於告訴了全世界他的不安。他喝著酒,歇斯底裏的哭了。
當我們失去所有的時候,幸好還有寂寞聆聽我們哭。
“天呢。你怎麼在陽台上睡著了啊?”天成回來的時候看見秋白還躲在陽台的窗簾後麵。“中海打電話說把楠楠送回來的時候看見你沒在家,就讓倩文帶回去了。”
“你回來了。”秋白迷糊著雙眼說。
“自己一個人喝成這樣子,我讓你跟我去喝酒你還不去。”
“那是你的兄弟,又不是我的。我憑什麼去啊?”
“嗨,這小兔崽子,喝多了吧。都不會講人話。”
“你給我滾。別讓我看見你,看見你就煩。”秋白站起來,歪歪撞撞的走向房裏。“我隻有你這一個好兄弟,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出去和別人喝酒。我算你的什麼啊?”
天成扶著秋白,就這樣看著他。心裏又高興又生氣。秋白看著天成的眼睛,看著天成笑,自己等待著答案。
等待,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它會讓你所等待的東西更富有價值。
喝的也不少的天成就這樣扶著搖晃的秋白。時間凝固著,等待著有一方做出反應。趁秋白不備,天成吻了秋白。他死死的將秋白按在牆上,秋白感覺自己瞳孔放大,一時不知如何應對,他覺得自己的酒那一刻全醒了。他感覺到天成的舌頭在擾動著自己,他瘋了,是的,他瘋了。
天成停下來了。他呆呆的看著秋白的反應。後來天成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來的勇氣,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強吻了秋白。愛情?總是這樣奇特的無法解釋。
“我回房了。”秋白轉身回房了。他關上了門,他知道也許天成正在門外。他們是好兄弟,是的,是這樣的。他不斷的提醒著自己。雖然他依賴著天成,但這個依賴隻是出自兄弟之間的信任。秋白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著自己。提醒著自己。
天成回到自己的房間,隨手關上了門。他靜靜的坐在床上,低著頭。他也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愛情如果能克製住就好了,但是,哪有不著急盛開的花,哪有可以滿足的愛啊。我們都是自私的。
當天成看見房門打開的那一瞬的時候,年輕的水手像是得到賞識一樣。他看見秋白出現在門口。
他想,就算是自己瘋了也好。什麼兄弟情義,都放一邊。他什麼都不顧的衝了上去,抱住了秋白。
秋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回來了,也許在他內心裏渴望著。
那個沒有完成的吻,在此時得到了理所應當的延續。
就在那個秋白本以為失去全世界的晚上,他也得到了全世界。他不想去追問自己那是愛還是性,他隻知道,那是本能的。
當故事聽到這的時候,我有些驚訝。愛情,在我所認知的程度裏,他是神聖的。我反複的問自己什麼是愛情?當一個人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時候?還是當一個人能夠給你,你所渴望的時候?我想隻要倆個人能願意相守一生,願意彼此看著對方慢慢變老,幸福的定義裏沒有講到性別。我能做到的就是衷心的祝福著他們。
那個晚上,他們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所有的東西都被光明和溫柔包裹著,當所有的空虛被填滿的時候,當胸口的汗液低落在額頭的時候,當煙花綻放的時候,整個晚上的月色都是醉了的。
那是一個男性荷爾蒙和酒氣糜爛的夜晚。也是所有故事打開的地方。
街上的車流漸漸的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