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魏征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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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與魏征兩人純粹是登山遊玩,燒香拜佛反倒成其次,而黃老爺子一家則是新年裏祭祖,沐浴齋戒之後更是要廟裏的僧人念經祈福,沒個三兩天下不來。
中午小七魏征也從善如流地吃了一頓寺院裏的齋菜,又逗留了一會兒就與黃老爺子一家告別。
下山的路小七沒選擇繼續走青磚小道,而是坐上了往返與寺廟與城市的大巴車,山路蜿蜒但很快就遠離山上的靜寂,重歸城市的喧囂,就連清晨回響於他們耳邊的清脆鳥鳴聲都恍如隔世。
目送魏征他們離開的老爺子目露精光,神態間竟是壓抑不住的喜色。
“爸,好多年沒聽到你讚賞什麼人了,難道那個孩子有什麼背景?”
黃銅問,他也不能確定,以他對老爺子的作風來看老爺子並不是以背景作論衡的人,不過老爺子看人向來精準,這一點他向來信服的。
老爺子把目光收回,道:“有什麼背景我一個老頭子又不是神仙怎會知道,那孩子不錯,合我眼緣。”
“您指的是魏征?我也覺得這孩子沉穩,往後必有作為。”
老爺子翻白眼:“誰說那麵癱小子了?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
黃銅嗬嗬一笑,看來老爺子看上的是那個氣質幹淨的孩子,也是,跟這孩子在一起讓人有種放鬆的感覺,就連自個兒子都喜歡同小七說話。
這些年來能得老爺子這番肯定的在他印象中除了上海市藍家的少爺外,如今這一小輩人物中也隻有今天剛認識這孩子了。
日落黃昏,黃銅扶著老爺子回禪院,他也期待這孩子的成長,不過他倒更看中那個姓魏的小子。
在大巴最後座小七靜靜地依偎在魏征身上,魏征的手繞過小七的腰緊緊環在一起,大中午的車上沒什麼人,車裏除了他們就隻有坐在前排忙著打盹的一個老爺爺。
小七靠著魏征,“剛才你許了什麼願?”
魏征勾唇,偷著在小七頭發旋落了一個吻,才道:“你猜。”
小七嗬嗬一笑不再過問,何需猜,因為他許的也是同一個願望。
想到魏征晚上就要離開上海回北京,小七舍不得,攥著魏征的手更是用力,魏征又何償舍得。
本來還想在上海逗留兩天,等開學前一天一起回校的,就在剛才魏征接到家裏的電話,他父母所在科研院接到任務,已經訂了晚上的航班趕去國外參與項目。
家裏又隻剩下魏童一個人,不放心,所以要魏征趕回來。
小七嘟起了嘴:“小童都六周歲了,按虛數的話過了年就是七歲,這麼大的孩子又不是剛出生的奶娃娃要盯著你喂奶,再說了,你家時不是都請也專職的保姆照顧他嗎?”離個一天兩天的會餓瘦不成?
小七是真的舍不得魏征走,即使過兩天兩人又可以見麵,但明明說好的一起走的,他甚至都想好明天去哪兒玩,現在一個電話打亂了一切計劃,這其中自然也有埋怨吃醋的成分。
魏征好笑地看著小七,忍不住揉了揉小七柔軟的發絲,才道:“小童雖然已經不小了,但在我看來他跟一個沒斷奶的孩子也差不了太多,在別人看來我們一家人寵他是因為他的極高的醫學天賦,但事實卻並非如此,而是……”
魏征怔了一下,繼續說道:“小童在三年前遭遇過一次綁架,歹徒的目的是我父母的研究院裏新研製成功的一種至幻劑,跟興奮劑類似但服用之後會刺激體能最大限度地增強,可以隔絕痛感,再大的傷害也感覺不到疼痛,也可以說是一種讓人瘋狂暴力的藥劑,綁匪的目的隻在於配方,根本不在乎小童的死活。”
魏征說到這裏渾身繃緊,話裏透出的冷意讓小七心驚,他從不知道魏征溺愛小童的背後還有這麼一層深層次的原因。
抓著魏征的手又緊了緊,小七無聲安慰著魏征,一切都過去了,現在的小童還好好的。
魏征穩了穩呼吸又接道:“那些綁匪拿到了配方跟藥劑,沒想到的是,他們喪心病狂……居然為了試藥性把藥劑打到年僅三歲的小童身體裏。”
聽到這裏連小七也不僅覺得一顫,胸口沉悶不已,他無法去想象才三歲大的孩子如何能承受那毀滅一般的藥性。想到小童天真的笑臉,一口一個葉哥哥地叫得清甜,此刻恨不得把那些喪心病狂的歹徒生吞活剝了。
“小童……那他……”小七不敢問,他心疼得隻能將魏征的手抓得更緊。
魏征長長地籲了口氣,目光隨著車子的行駛遙望遠望,回憶著那幕他無法忘懷的情景。
“好在我爸媽留有一手,把給歹徒的至幻劑藥量減少不止一半,而那份配方也是半真半假,隻是歹徒看不懂配方數據卻識得藥劑才把想著試藥性,不然以小童的身體早就血管暴體而亡了。等我們最終確定綁匪的藏匿地後趕過去時就看到他們正把小童往牆上撞,地上躺著一個綁匪,已經死了,肚子被掏爛。”
小七雖然震驚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魏征雖然沒說那個綁匪是怎麼死的,但小七也識趣地不再多問,再想魏征家在高等軍區大院而家裏如博物館一般的藥品時就知道魏征父母不簡單,隻是沒想到他們研製出的東西差點害死自己小兒子的性命。
這時魏征遙遠的目光收回,又摟緊了小七,道:“小童接回來後醫院幾度下達病危通知,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才算從死神手裏奪回一條命,但是……小童清醒後精神一度失常,沒辦法又被送到我爸媽好友所在的一個國家,一年後才被送回來。那段記憶我媽讓瑪麗阿姨用催眠的辦法從他腦海裏清除,他不會知道那天在那個屋子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隻是從那以後小童就變得沒有安全感也很敏感,不僅排斥外人而且變得比以前更粘人。”
小七了然,也沒再過問,輕拍著魏征的手背安撫道:“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小童是好孩子,以後我們一起保護他,好嗎?”
魏征什麼都沒說,隻是握著小七擱在他手背上的手緊了緊,一直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家人得到認可更令他欣慰的,而且還是得到自己愛的人的認可,魏征心裏有著放鬆與寬慰。
突然想起在咖啡廳時聽顧南說起,有個客人潑了一杯咖啡到小童身上,魏征發了瘋似的打人,最後把自己留學的機會給活活打沒了,小七躊躇,但他不敢多問,總覺得魏征的心思較為敏感。
“想問什麼?”魏征發現小七的異常。
小七看著魏征,笑笑搖頭:“沒什麼。”
“對你我沒有需要隱瞞的事,你問吧!”魏征料定了小七心裏有話要問般篤定。
歎了聲氣,小七略為謹慎問道:“以前有聽顧南說起你有機會到美國留學……”
魏征臉色一黯,小七下意識覺得自己問得唐突了。他喜歡魏征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同時心裏也同樣畏懼著這個人,也許是出於對強者的敬畏感吧,魏征除了在交際方麵不足之外幾乎完美,特別是在醫學的領域更是讓小七自歎不如,更何況他已經確定現在的魏征就是十年後那個震遠集團的魏總。
“是的。”魏征麵無表情說道:“我當初確實有機會去美國留學,那也是我向往的地方。”
小七不再多問,隻是定定地看著魏征。
“那一天我帶著小童去吃甜點,你知道的,小童最喜歡那家咖啡廳裏做出的甜點,沒想到那個男人也在……”頓了一下魏征繼續道:“那個男的與我住同一個軍區,小童一直喊他叔叔的,但是那日把小童帶出軍區大院的就是他。事後他把責任撇得幹淨,我們沒有證據他與綁架案有直接關係也不能拿他怎樣,在咖啡廳裏小童經過催眠本來已經忘了很多人,可唯獨還記得他,小童嚇得大哭精神差點再度失控,可是,那個男人不僅潑了小童一杯咖啡還罵小童是怪物,我一時控製不住……”
說到這裏魏征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慘痛的記憶無論是誰都不想再度提及,這就像一道舊傷疤,盡管疤痕除盡,但身體已經銘記下當初刻骨的疼痛。
“好了,別說了,別說了……”小七能體會到魏征當初的憤怒,也能想象他看到小童精神再度失常的慌亂心情,恰恰始作俑者又出言相激,哪怕是他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小七,你不知道……那一天本該是我陪著小童的,可我……”魏征眼裏露出深深的自責。
小七吃驚,原來這才是魏征心裏那道過不去的坎,是因為他的原因才讓人有機可趁,這也不難想象魏征為什麼會如此溺愛小童。
“都過去了,魏征,沒事了……都過去了,你不是故意的,小童也不會怪你的。”
“真的嗎?”魏征眼裏露出期翼的眼神,“小童不會怪我嗎?”這份自責深埋在他心裏多年,他渴望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