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雪未散紅發殤  第十二章 自以為是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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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踩過淡淡的霧氣,行走在棵棵隱蓮之間,她潔白如雪的幻術長袍飄盈在她身體的周圍。可她的頭發和瞳孔是煙火一樣跳動的紅,她頭上別了一支銀色的蝴蝶釵,像皎潔的一泓月光傾斜了她一身的高貴和寂寞。
    她的發鬆鬆的纏繞在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像一條巨大的蟒蛇。盡管這樣,她的紅發還是漂浮在水麵上,像是一條又寬又長的紅毯,覆蓋了整個水麵,她就坐在一棵隱蓮上,用手劃過水麵,撩起一縷長發。
    她撥開長發,顯現出鏡子般大小的水麵,她從那裏看她的世界。輕笑著看他們之間的爭吵,他們之間的戰事,笑他們的無知,笑他們的迂腐,笑他們的自命清高。
    我看到了她傾國傾城的臉頰,竟是我父皇的側室,我的母親,蓮姬。不過,這些都是假象吧。她是淵祭。
    她優雅地抬起手,手下飛舞著一片淺粉色的櫻花,和一片跟櫻花一般大的雪,它們在淵祭的手下融合成一個光團,沉到水裏。淵祭在水麵上輕點一下,指尖落下幾星光亮。
    隨後,她的頭發包裹著一個橢圓形的發光物體,從水底浮了上來。它上升到空中,鮮血般的發絲如隱蓮一樣緩緩綻放,裏麵的少年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他有著幻雪帝國最純正的銀色長發,但他的發色裏還有幾束耀眼鮮麗的紅。
    他跪在淵祭的麵前,沉寂的臉上沒有表情,就像是一個木偶。
    淵祭給他取了一個名字,自己又幻化成蓮姬的樣子。淵祭撫摸著他的臉,撫摸著那張像她一樣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容顏。
    她說,一直以來寂寞慣了,那你就去演一場好戲給我看吧。我的孩子,櫻空釋。
    少年漸漸變小,最後變成了淵祭頭上的蝴蝶釵。
    夢境的最後,我聽見踩在霧氣上的淵祭的歌聲。
    困在深淵的靈魂,隻能聽見隱蓮綻放的聲音,就讓所有被操縱的命運來祭奠我的寂寞……
    原來是這樣的。
    就是因為我是由櫻花和雪花幻化而成的虛擬的人物,所以我可以聽見雪花的呼喊,還有櫻花的愛情。所以我的出生夢境跟別人的不一樣,所以我幾乎都沒有見過我所謂的媽媽。
    所有的事物在一瞬間消失。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諾大的宮殿內。宮殿橫梁上纏繞著淵祭的紅色長發,我知道這就是淵祭居住的地方,隻是她的頭發開始移動並且越來越短,最後幻化成了一隻鳳凰。
    它盤旋在宮殿的上方,留下一道會逐漸消逝的光束,它尖銳的鳴叫著。淵祭已經可以將自己的幻術錘煉成另一種形式了嗎?
    不過,死了的人都能像我這樣見到淵祭嗎?
    一種遼闊清亮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像海水一樣擁了過來。它聽起來那麼的驕傲狂妄,卻有著難以數清的寂寞和難以猜測的遇見。淵祭的幻術長袍拖在地上,隨著她的步伐移動。
    怎麼會呢,我親愛的。他們沒有這種資格,除了你。
    我看著眼前傾國傾城的女人,不。她看起來還那麼的年輕,千萬年的流走,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可她卻又有著與她的樣貌不相符的成熟和幹練。她就像是剛剛成年的幻術師一樣,看起來甚至比我還要小。
    你帶來的故事很精彩,但是它謝幕的太快了,我還意猶未盡呢。你不給我行禮我不在乎,真不愧是我的櫻空釋,你讓我把整個故事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你的身上。
    哼。我冷笑了一聲,誰是你的櫻空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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