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19章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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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河柳村
一身青衣的女子站在河柳村村口前,女子擦拭下額上的汗水,她的臉蒙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絲綢,雖然看不清她是如何樣貌,卻能從她的輪廓瞧出應該是個很貌美的姑娘。青衣的女子站在刻有河柳村三字的石碑前,抬手摸了摸這塊光滑的石碑,頓時紅了眼,可能是怕淚掉下來,青衣女子別過頭,轉身踏入河柳村。
這便是火兒所向往河柳村?可目及之處皆是廢墟啊!搖曳地破爛門窗,倒塌的房牆,荒無人煙,遍地野草。
踏在河柳村這片土地上,青衣女子顫抖卻不遲疑的往較偏僻的小路走去。不久後印入她眼簾的是一座小茅屋,很破舊,可卻給人很溫馨的感覺,似乎有人居住的跡象。
青衣女子對著毛茸茸的茅屋,碧波蕩漾小湖粲然一笑。“火兒,竟然你回不來,就讓我,夷惠代替你保管這份回憶吧!”如今大仇已報,一時間她竟然不知該往哪去,想起火兒生前非常向往的地方,忍不住就跑來看看。莫道死了,這是她所期望的結果,可是想到無辜的火兒,卻忍不住感到愧疚。
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為什麼偏偏要愛上這麼冷血的人?
夷惠是地靈,她最擅長就是拾回生物遺落的記憶,隻要她手上有某人的貼身物品,走過那人走過的地方,便能有那個人在這裏的所有記憶。最初她也是用這個方法得知她姐姐是被黑域神狼殺死的。
站在茅屋前,手心裏抓著火兒與莫道的兩根發絲,突然有好幾個畫麵傳入她腦海,她看到火兒與一個男人並肩坐在門口,嬉笑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那男人在火兒臉上親了一口,便抓起魚網走了,應該是去捕魚去了。那個男人是誰?為何與火兒如此親密?
夷惠忍不住好奇心跟在那男人身後,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將網撒在河裏。突然,他蹲下身,望著平靜的湖麵,抬手往臉上扣了扣,撕下了一層人皮麵具,夷惠倒吸一口氣,撕下麵具後的男人竟然與莫道長得一模一樣。
難道他就是黑域神狼莫道?可他為什麼在那時候會與火兒在這河柳村中,而之後又仿佛不認識火兒?難道莫道也曾經轉過世?那麼說來,他與火兒倒真有過一段情?
“小姑娘、小姑娘!”
驀然有道聲音傳來,夷惠猛然回神,回頭一看,站在她身後的卻是一位老婦人。
“小姑娘,你找人?”老婦人杵著拐棍,一臉慈祥的問道。“我看你站在咱們家門口有一會了,猜想著是不是找人來的。”
夷惠猶豫了下,點點頭。“請問火兒的母親是否住在這裏。”
聽到夷惠的問話,老婦人頓時變了臉。“不在,她不住這裏。”
“你認識她對吧?她在哪裏?”夷惠覺得眼前這個老婦人的舉動很奇怪。“我有很重要的事找她。”
“我不知道!你回去吧!走吧!”老婦人杵著拐杖往屋裏走,腳步匆促,拐杖用力地在泥土地上杵出許多坑坑窪窪。
夷惠哪能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她追上去,擋在老婦人麵前。“我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
老婦人躊躇了下,歎口氣。“她死了。”
夷惠吃驚得瞪大雙眼。“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火兒不是說他的母親在河柳村等他嗎?
“唉,都死了三十多年了,我是她幹女兒。”
真的死了?三十多年?“那、那火兒知道嗎?”
老婦人顫抖著身子坐在門檻上,說著毫不相幹的話語。“那一次,我幹娘為了認他這個兒子,為了給他送件自己親自縫的衣服,駕著馬車追到村子外,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也虧那馬有靈性,幾天後自己跑回來了,誰知道馬車是回來了,載回來的卻是我幹娘那沒有頭顱的屍體。”老婦人痛苦的埋頭嗚咽。“為她親生兒子縫的衣裳,由白色變成紅色,上麵沾滿了她的鮮血。”老婦人猛然抬起頭。“他怎麼不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他身邊那個叫做軒轅晉的人曾經派人來過村子,他要殺光村子裏的人,若不是我躲了起來,我也早就身首異處了。”
“我偷聽到,他們說,一定要殺光所有活口,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們兩個曾經來過這裏。”老婦人不住地搖頭。“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可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狠心的人,連親生母親都殺害,幹娘死得好慘……白火他不是人,他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
夷惠向後踉蹌幾步,她不相信。“不可能,火兒不是這種人,我相信,他甚至死前都想回來……”
夷惠話說到一半便被老婦人打斷。“你說他死了?你說他死了?真是、真是老天開眼了,哈哈,這種人就應該得到這樣的報應,哈哈……罪有應得,這狼心狗肺的最終還是受到老天的懲罰,罪有應得、罪有應得哈哈……。”老婦人已經有點瘋瘋癲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