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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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純屬於未開發地帶,生長著許多不知名的植物。我根據前世的經驗,小心仔細地找著可以吃的東西。
小語則是跟來玩的,摘著幾棵植物插在頭上,臭美著。
咦,不對哦!我拿走小語頭上的植物,驚喜地問:“小語,這是從那兒摘來的?”
小語小手一指:“那裏。”
我急忙朝著她指的方向跑了過去,卻沒注意到,小語眼中閃著銀色的光芒。
這一頓飯算是有著落了。小語頭上的植物正是藜,一種草本植物,莖直立,葉子互生,略呈三角形,嫩葉新苗可食。這個地方除了有藜之外,還有黍。黍是一種草本植物,葉子線性,子實淡黃色,去皮之後叫黃米,比小米稍大,煮熟後有黏性,是重要的糧食作物之一。它的子實還可以用來釀酒,作糕點等,所以,我還特意地多采了一點,留在日後使用。
回到馬車旁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回來,於是,我便和小語七手八腳地升起火,準備燒菜了。離馬車遠一點的地方,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我讓小語幫我打來了一些水,勉強地洗幹淨那些蔬菜,開始忙碌起來。
等到飯菜香味開始向四處飄散的時候,他們幾個拿著獵物回來了。
“隻有這些,應該夠我們吃一頓吧!”宋子寂和二哥把小野豬放下,擦著汗,說。
“嗯,把它洗一洗再烤吧!”
“好香啊,這是什麼?”風亦醉指著一碟雞蛋狀的東西,問我。
“對啊,這些是什麼呢?”二哥也指著一碟小菜,問,“能吃嗎?”
“二哥指著的那個叫燕草如碧絲,風亦醉指著的那個叫蒼茫雲海間。”
“蒼茫雲海間?”風亦醉還是不懂。
“這道菜是用地米菜和雞蛋做成的。地米菜是一種開著白色小花的野菜,煮出水來綠盈盈的,透著一股清香。雞蛋呢,就一定要是個頭大的,完好的,煮在當中,用鍋子把雞蛋敲幾遍,讓地米菜湯滲進去,煮好後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了。所以啊,叫蒼茫雲海間是最貼切不過了!”唉,看來這些大富人家的少爺,從來都沒有嚐過這些鄉村野食啊!
“賣相是挺好,不過卻不一定好吃。”風亦醉咬開那層白裏帶綠的蛋白,蛋黃正熱呼呼的冒著氣,誘著人繼續咬下去。片刻,他的臉慢慢舒展開來,三兩五下地把手中的雞蛋消滅掉,依依不舍地望著蛋殼,“這個雞蛋怎麼這麼小!”
宋子寂和二哥一聽這話,也拿了個雞蛋,隨後就慢慢露出風亦醉那樣的神色。
“本小姐廚藝不錯吧!”我臭美地問。
“還好。”二哥含糊不清的說。
眨眼間,飯菜全都進了我們的胃,風亦醉還意猶未盡地跟我說:“丫頭啊,下次再給我們做吃的好嗎?”
我想也不想,直接拒絕:“沒門!”
風亦醉搖搖頭歎息:“小氣!”
“唯女子與小人難教也,我兩者皆有,小氣也很正常,去把小豬烤了吧,風大君子。”我朝他扮了個鬼臉,和小語去收拾東西了。
二哥看著我和小語忙碌的身影,嬉皮笑臉地對風亦醉說:“我就說吧,我的小妹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這下吃苦頭了吧!”
“拿開你的臭手!”風亦醉一把打掉風影放在他肩上的手。
風影也不惱,還是那副欠扁的樣子:“經驗之談,不可不聽啊!”
“你就少說幾句吧!火上加油,小心惹禍上身!”宋子寂遞了塊豬肉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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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究竟要去哪?”小語歪著小腦袋,問坐在旁邊的風亦醉。
“去玩,目的地不詳。”二哥笑眯眯地摟過小語,趁機揩油。
我怒視他這種不良的行為,說:“拿開你那隻鹹豬手。”
“你說什麼?”他假裝沒聽清。
“我說,拿開你那隻多用途的手。”我換了個說法。
二哥不以為然:“我又不是摟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我大聲地念起詩來:“寧為盛世鬼,不為亂世人。願從花不死,做鬼也風流。做鬼須做風流鬼,上橋須上奈何橋……”我詩還沒有念完,二哥就把那隻手安分地放好了。
嗬嗬,這才乖嘛!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像我這樣怕死的人,就更深懂這個道理。比方說,我看見二哥一直用殺人的目光盯著我;又比方說,我好像看到他頭上白煙縈繞。於是,我吞吞口水,搖著尾巴,討好似地跟他說:“二哥,別氣嘛。正所謂笑一笑,十年少,氣一氣,沒了頭。”
他“哼”的一聲,轉過頭不理我。
我便又坐到他身旁,撒嬌似地說:“他人氣我我不氣,我本無心他來氣。倘若生氣中他計,氣下病來無人替。請來大夫將病治,反說氣病治非易。氣之為害太可懼,誠恐因氣將命棄。你今嚐過氣中味,不氣不氣真不氣。”
他“噗”的一聲笑出來後,才知道露餡了。
我推了他一把:“你好啊,騙我!”
宋子寂說:“雪姑娘好文采。”
“當然。”不過不是我作的。盡管如此,我還是感覺到屁股都能綻放出光彩來。
二哥又開始把我童年的罪狀揪出來了:“我記得她三歲的時候上街,失足跌到,被路人哄笑。她卻若無其事的站起來,邊走邊吟詩:細雨落綢繆,街坊滑似油。鳳凰跌在地,笑殺一群牛。”
我翻翻白眼:“可惜啊,那是沒把你罵進去。”
眾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