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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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酒仙節。
酒仙節,顧名思義,是為了紀念酒仙娘娘的節日。據說,當年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名叫鄭仙兒,被昏淫的縣官捉去了做偏房太太。鄭仙兒寧死不屈,在新婚當日刺傷了縣官。縣官大怒,命人狠狠鞭打鄭仙兒後,把她泡進酒中。鄭仙兒身上的鞭傷遇酒後,疼得更加厲害。可是,到了第二天,鄭仙兒卻不見了。而縣官喝了酒後,口吐白沫死掉了。人們都說那鄭仙兒是酒仙娘娘的化身,下凡來為民除惡的。這個故事越傳越神,後來,人們為了紀念她,便把鄭仙兒遇害的那天定為酒仙節。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快點起床!”一大早,三姐就扯著我的被子,大聲叫道。顯然,她對我異於常人的懶十分之無奈。
“不,我再睡一會兒。”我翻了翻身子,“蟲子太早起床不就被吃掉了嗎?”
“好吧。你就繼續睡吧!”三姐使出殺手鐧,“那我們今天晚上就不帶你出去了。”
“不要。”我立刻坐了起來,粘在三姐的身上,“三姐,你最好了……”
“哦?剛才不是有條蟲子說太早起床不好嗎?”
我搖著她,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三姐,蟲子聽到有好東西吃,都早早爬出來了。”
“好吧,那你就快點爬出來吧。記住要到爹那裏拿酒仙娘娘的禮物。”
“三姐最好人了。”我甜甜地說。
“小靈精!”三姐點了點我的鼻子,很是無奈。
當晚,我拉著三姐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大街四周掛滿了紅紅的燈籠,家家戶戶都拿出了好酒。一刹那,酒香飄逸,飄到人們的臉上,醉在人們的心窩裏。
二哥一早就不見人影了,不知道又去跟那家的姑娘調情去了。
驀的,我看見人群都向前麵的一個方向擠去:“前麵在幹什麼啊?怎麼那麼多人過去?”我掂起腳尖,脖子伸得長長的,想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了上次得罪小王爺的經驗,這次雖然很好奇,但是還是停住腳步,不敢貿然上前。
三姐上一年就出來玩過了,了解情況:“有酒仙節當然有酒仙會了。這酒仙會各位姑娘都可以參加,比賽贏出著可以獲得一壇美酒,此外還可以得到酒仙姑娘的稱號。”
這不是變相的“選美大賽”麼?
“酒仙姑娘隻不過是個稱號,怎麼大家都想去參加呢?”我實在想不出一個稱號,一壇美酒,能誘惑這麼多人去參加。
“那酒是用最珍貴的藥材做成的,世間罕有,一年隻有一壇。而獲得那個稱號的人嘛,就可以得到那些出身名門貴族的公子哥兒的青垂,由此嫁得個好人家。所以,每年的酒仙會,除了各家的姑娘參加外,還有許多男子的觀看。”
“哦,那我們去看看吧?”我眼睛裏露出興奮的目光。
“其實啊,我是想去參加啦……”三姐紅著臉說道。
“參加?”我露出壞笑,“有人春心動囉,想要嫁人囉……”
“哎!我是想給爹一壇好酒啦,別想歪了……”三姐的臉越來越紅了。
我很義氣地拍了拍三姐的肩:“解釋等於掩飾!你的臉已經出賣你了。放心吧,我不會告訴爹和二哥的,說吧,你‘看上’了那家公子了?要不,我幫你穿穿線?”
“呃,他可能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呢……”
“所以你就要參加酒仙會?”我了然。
“好嘛,反正又不會掉一塊肉的。”
最後,在三姐的軟硬兼施下,我隻好拖著腳步,跟在她的後麵。
當我和三姐經曆“千辛萬苦”後,終於擠到了最前端。台上已經站了好幾位漂亮的大家閨秀了。
“下麵,是最後一題,請台下的姑娘們把握好機會。”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子,微笑著對我們說。
台下人聲鼎沸,在聽到女子的這句話後,都停下交談,靜靜的等待著女子出題。
“上聯:神女生涯終是夢。”
“雪兒,你會對嗎?三姐對我耳語道。
“下聯是‘落花時節又逢君’。”我也小聲地對三姐說。
三姐給我一個感激的眼神,大聲把下聯說了出來。
出題的女子對三姐微微一笑,示意她走上台。
“下一關,歌曲,請我們望紅閣的花魁夏風姑娘來為我們主持。”
女子對我們鞠了一躬,退到台下。接著,一個貌似天仙的少女,儀態萬千的向我們走來。刹那間,台下的男子倒下一片。我也不禁癡了,果然是一個萬人迷啊,當花魁也算是委屈了。
“這一關,由我來主持,希望各位不要吝嗇自己的才情。”一個宛若黃鶯般的聲音說道,“上樂器。”
一群姑娘拿著各式各樣樂器走了上來。有七弦琴,琵琶,長笛,洞簫,瑤琴……應有盡有。
入選者紛紛選了自己最擅長的樂器,三姐不太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拿了架七弦琴。
然後,按著入選的順序,每個入選的女子,都把自己最拿手的曲目展示給大家。
我看見三姐的臉比平時蒼白了許多,手也在微微的抖著,顯然是非常的緊張。
“看來大家的文才都不錯,不知道接下來的聽玉姑娘會帶給我們什麼驚喜呢?”夏風微啟朱唇,優雅地看著我們。
三姐似乎在猶豫著什麼,片刻,她有點羞澀地對大家說:“聽玉獻醜了。”
她輕輕地撥動琴弦,悠悠然然的琴聲,在她的指尖,傾瀉而出。一段琴音過後,三姐便隨著節奏,帶著感情唱了出來。
幾枝紅雪牆頭杏,數點青山屋上屏,一春能得幾晴明。
三月景,宜醉不宜醒。
殘花醞釀蜂兒蜜,細雨調和燕子泥。綠窗春睡覺來遲。
誰喚起,窗外曉鶯啼。
一簾紅雨桃花謝,十裏清陰柳影斜。藍城美酒一時別。
春去也,閑殺舊蜂蝶。
我若有所思地看著三姐,想起她今天這麼早就叫我起床,要我教她唱歌,原來是有目的的啊……
曲終,夏風很驚訝的看著三姐:“聽玉姑娘,你這首曲子不僅音韻輕快,歌詞也非同凡響。詞中既有對大好春光的熱情讚美,對春天美景的沉醉和迷戀,也有著對春天逝去的淡淡的惋惜與惆悵。如此美的春日之景,竟被你發揮得淋漓盡致,真是妙極了。”
三姐臉紅紅的,很老實的說:“讓大家見笑了。”
夏風高興地握著三姐的手,對大家宣布:“各位,今日酒仙會上的獲勝者,便是這位聽玉姑娘了。”
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天色不早,三姐紅著臉告辭了各位,和我拿著贏回來的酒,向家裏走去。一路上,我的腦海中都浮現著爹收到好酒的表情;還有三姐與某人相會的畫麵。
模模糊糊的,就走到了家門口。
我正打算拿酒進去,給爹一個驚喜。三姐卻停止腳步,一把拉著我,低聲地說道:“奇怪,家裏怎麼這麼冷清,這時候不是應該很熱鬧的嗎?”
對哦!我怎麼沒發現呢?
“有人出來了!”三姐拉著我,躲到門口石獅的背後,靜靜地聽著情況。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一群官兵走了出來。
“我就說嘛,相府的小姐丫鬟們都水靈靈,粉嫩嫩的,誘人的很嘛……”
“你還別說,要不是這次皇上下旨,抄藍淩瀟的家,我們還有這麼好的福氣……”
“皇上早就想除去藍宰相了,隻不過是找不到借口而已……”
“堂堂一國宰相,家裏怎麼這麼清貧啊……”
突然發現我的手被人捉得生疼,我轉過頭,紅著眼睛的對三姐說:“姐,爹和娘都死了……”
“雪兒,我們要堅強,上天留著我們,是要給我們報仇的機會的!總有一天,他們會後悔的!我要他們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三姐露出怨恨的目光,狠狠地發誓。
待官兵走遠了,我和三姐立即衝進府中。
“啊……”我捂住嘴巴,驚恐的看著地上,府裏的家丁,全都睜著眼睛,倒在地上。而那些丫鬟,衣服全被撕開,赤裸裸的躺在地上。血濺得周圍都是,流在地上,仿佛一條小小的溪流。
大堂中,爹趴在桌子上,目光緊緊地看著娘——
“娘!”我跑過去,把外衣披在娘身上,握著她的手,感到一陣冰涼。三姐也跑到二娘那裏,哭著為她披上外衣。
“雪兒——”娘氣息微弱的對我說,“你以後要自己照顧自己了,我,我……恐怕快要陪你爹去了。娘最喜歡聽雪兒唱歌了,唱,唱一首給娘聽,好,好嗎?”
“好。”我把娘的頭枕在我的肩上,帶著哭嗓,“娘,這首曲子的名字是:《有你的的地方是天堂》,很好聽的。”
母親呦,你的手掌;
拍拍著,我們背上。
為我們,輕輕的唱;
讓我們,幸福成長。
你的愛,像月光,
那幺溫柔又慈祥。
在你的,懷抱中,
是最幸福的時光。
你的愛,像月光,
給我溫暖和希望,
有你的地方是天堂。
你的愛,像月光,
那幺溫柔又慈祥。
在你的,懷抱中,
是最幸福的時光。
你的愛,像月光,
給我溫暖和希望,
有你的地方是天堂。
有你的地方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