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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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一切的擔心都不是多餘的,昨天,你終於對我說出了你藏在心中很久的話。
因為公司又要開會,我換了個班做上午班,待回到家時已經三點多,看見你在線上,想到你可能在上課,我沒打擾你,而是做我的事去了。因為網站晚上要交作業。倒是你,主動跟我打招呼,告訴我你在上課,這個舉動讓我頗感意外,心裏暖暖的。
不知不覺天黑了,你又發來問候:你在幹什麼?我答:我在做工作職能報告,哥,你下課了嗎?你說:早下了。我一看鍾,哦,都六點了,你一般是五點下課的,我都忘了時間了。知道你一人在家,我忍不住對你說:哥,我想說句話。你沒回答。我拿不準你到底想不想讓我說,想不想聽我說,於是再次問你:好不好?你答:好,你說吧。
我略略遲疑,便打上了我想說的話:哥,我好想你。
你說:我知道,我不傻。
我的淚又湧上來,半天沒有回話。
你在輸入,我等著。結果發過來的是:我想了好久,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望著這行字,我比剛才更吃驚,不,其實不能算吃驚,隻是覺得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外罷了。我本以為這句話你不會說出來了,在我以為你會說的時候;可是現在,你到底說出來了,在我以為你不會說的時候。
我心裏有點慌,有點亂,就象一顆石子投進心湖,激起點點波紋,陣陣漣漪,但慢慢地,波紋散盡,漣漪漸平,最終歸於沉寂。很多很多的往事湧上心頭,很多很多感覺湧上心頭,我不知自己在對你說些什麼,好象說過:所以你慢慢地冷淡我、疏遠我,讓我有自知之明,能自動退讓。你說:畢竟我還有婚姻,不能給你帶來什麼承諾。
我說:我不要你的什麼承諾,一直都沒有要,沒有想過要,我不是那種女人,而且,如果是因為我,請不要離婚。但你說:這樣對你不公平呀,雖然我和她沒有感情,可是目前...
我忍下心痛,在鍵盤上行雲流水:不,無所謂公平不公平,愛的世界本來沒有那麼多條件,我也從不敢讓自己有那種奢望,從不!而且我也不會為難你,絕不會!
你說:你真好!
我說:還記得我給你的信中是怎麼寫的嗎?
你說你全記得,但我知道你可能忘了,因為你曾經說過一句:“如果隻能做情人你接受嗎?”,你不記得了,我全記得。我在信中也告訴了你,我看到這句話後是怎樣的想法,我當時就知道自己的結局,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把這些都告訴了你,你很驚訝:你有第六感?
是的,我就是那麼敏感的人,敏感如我者,又什麼不知道呢?
你說:不管怎樣,能認識你,我永遠不會後悔。
真的嗎?我苦笑,你肯定。你說我有許多優點是你喜歡的,可是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我也有好多缺點讓你不喜歡。你說:你太愛哭了,這點不好,除了這一點,你還太強。
沒錯,我是愛哭,太愛哭,同樣也很強,可這些都是生就了的性格,沒法改了。
我讓你把我的信都銷毀,別留著了,免得給你的工作和生活帶來無謂的麻煩。同時還告訴你,你一直沒有找到的東西是在我的雙層信紙中另外又夾了一張紙,隻是現在時過境遷,已經沒用了。
你又一次驚呼:天哪!我一定要看看。
別看了,你知道嗎?那張紙最後的一句話是:如果你找到了,就證明我們有緣。現在看來,我們真的沒緣,因為你一直沒找到。現在我告訴了你,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苦笑,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麼呢?你堅持一定要看,偏要看,隨你吧。
我問:以後我們還能象現在這樣聊天嗎?你說當然可以,隻是目前學校的網絡壞了,上不了。我說:如果你早這樣開誠布公地對我說這些,我也不會暗地裏流那麼多的眼淚了。我不喜歡沉默,怕沉默不語,我喜歡有事明著說,不要躲躲閃閃。你說這是我的優點。優點?我苦笑,再次苦笑。此刻,唯有苦笑方能自嘲啊!
等了這麼久,今天終於等來了結果。以後,你真的隻能是我哥,而不會是其他的了,哥。
隻是當初,你為什麼要來招惹我?在一切都沒有改變的時候,你改變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你愛我,為什麼向我承諾這次愛了,就不會傷了?我哭了,哭得很傷心,很傷心。
這一次又是這樣的結局。你騙了我,哥,你說話不算話,你和他一樣,騙了我!
你說的理由我不太相信,可是相不相信又有什麼區別呢?
反正結果是一樣的。
而且,也沒有再深究下去的必要了。
*
哥:
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封信,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給你寫信了,再也不會,再也不會了!
今天,同樣是今天,我把手機裏一直沒舍得刪的幾條信息全刪除了,包括11。1的“我愛你”,11。1的“我在台上監考,心裏老想著你”,以及11。7的“要聞到你的身香,聽到你的心跳”,全部刪除,全刪了!
而且今天下線前,我也給你留了言:把我寄給你的信銷毀了吧。這是我第二次這樣要求了。
是的,全銷毀,讓它們全消失吧。從你的視野,從你的心裏,從我們彼此的心裏,全部都銷毀吧。
從此,我們倆人,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朋友,不帶其他成份和色彩。隻是朋友,你就是我哥,我以後就是你妹妹。這個早已被你我預言過的結局在繞了一大圈之後終於回歸到它應有的位置。一切都是可以預見的,在轉了一大圈之後,終於回歸本位,回歸平靜,回歸自然。
從昨天到今天,我在線上看到你,不知怎的,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期待和激動,甚至有些無動於衷。可能是以前把淚都流光了,以前把心都傷透了吧,我終於學會了泰然處之,終於能以一顆平常心來待你了,哥。哥,你覺得如何?你對這個結局還滿意嗎?我這樣做你還滿意嗎?
無所謂了,無論你滿意與否,過去的都會過去,你給我的我表示感謝,沒有給的我也不再感到遺憾。再見,哥,我們一起向過去揮手再見吧,不管怎樣,這一次我沒有哭,我們是笑著說再見的。
因為我們知道,我們會再見的,而且,再見亦是朋友。
我們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