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相濡以沫 第三十八章 八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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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八爺的兒子
大雪伴著他們走了一路,允禵似乎忘記了那場談話,很快的恢複了往日的――“驕橫”!
經過一路走來的觀察,素素有點明白了。若非如此,雍正怕是更不能放過他。八爺和九爺故去後,他們的門生故吏依然在下麵散播著各種各樣的謠言。關於奪嫡,關於弑父,關於殺母,花樣繁多的連她都吃驚。這些放在雍正的桌上,他能不心焦,能不猜忌嗎?一個喬引娣,就能從雍正那裏獲得那麼大的反響,麵對天下的質疑,這個皇帝又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呢?至少,對允禵的猜忌是隻會多不會少的吧?
一路走來,允禵作威作福的樣子,不光看在侍衛的眼裏,也看在個別封疆大吏的眼裏,升鬥小民有幸的也能看到,添油加醋的傳出去,就是一個嬌縱狂妄,誌大才疏的王爺而已。以聖祖之英明,怎會傳給這樣的人?一個驕橫的落魄王爺比沉默或者謙虛都要安全。以允禵對雍正的了解,大概這也是最好的自保之路了。至於雍正那裏,信或者不信,允禵的退讓總會看在眼裏吧?
有時候想想,心中也是充滿無奈。
允禵不再繼續那日的話題,隻是張揚著他對素素的寵愛。
看見圖海進來,素素悄悄擺擺手,接過薑湯,讓他下去了。今天,允禵突然要給素素弄燕窩喝,冰天雪地的哪裏去弄?他竟然惱了!把回稟的侍衛綁起來一頓好抽。若非眾人求情,怕是要出人命。下午的時候,素素讓圖海給那人送了些傷藥,又雇了一輛車,讓他隨著一起走。本來允禵還是不願意的,因為素素開口了,這才罷休。想到這裏,素素苦笑一下,不知道那些人把自己恨成什麼樣子。
允禵半躺在床上,靠著床欄,緊緊的閉著眼睛。素素輕輕的放下湯盞,伸手握住允禵的手。麵前的這個人和西北大營裏的大將軍王判若兩人,他心裏也很苦吧?
允禵睜開眼,正看見素素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笑了一下問道:“怎麼?想吃了我的手?”
素素抿嘴一樂,“不是,想起了一道菜――水晶肴蹄。”
允禵裝模作樣的舉起兩人的手,看了看說道:“象嗎?”輕輕咬了一口素素的手背,“嗯,是挺香的。”
素素沒理他,直接端起薑湯,“喝吧。等到身子熱些,我教你一些口訣,對身子好。”
允禵深深的看她一眼,抬手喝完,抱著素素歪到床上,靜靜的躺著。素素聽他呼吸沉重,忍了一會兒,終於問道:“你這麼辛苦的裝壞人,雍正信嗎?”
黑暗中,臉上有一隻手在輕輕的摩挲著。額頭,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兩瓣溫熱的唇貼了上來,沒有任何欲望的吻了一下,如蜻蜓點水,似白雲留影,淡淡的卻深深的暈浸素素的心底――那是允禵心底的傷疤。
不問了,信也好,不信也好,好人也罷,壞人也罷,她總是陪著他的。回手擁著允禵,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後背。慢慢的,允禵的呼吸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輕輕的鼾聲響了起來。素素歎口氣,收拾了一下,也睡了。
報告源源不斷的飛上雍正的龍案,漸漸的抒開了雍正緊鎖的眉頭。偶爾和張廷玉說起來,提到十四多半也是不屑一顧,狂逆嬌縱,怎堪大任!以當年聖祖之英明,怎能屬意此人!慢慢的,當年諸皇子中,當真隻剩下他一人了。
行行複行行,終於到了張家口。允禵和素素被安排在了原察哈爾總管李榮保的故居。李榮保在元年病逝。他本是朝中元老馬齊的兄弟,惟一的女兒又是當今四阿哥弘曆的嫡福晉,世代顯貴。病逝後,一家遷往京城,此地隻有最小的兒子跟著太祖奶奶。因為老人家年紀太大了,無法長途遷移,又特別疼愛小玄孫,隻好留下這一老一小。不過終究是大戶人家,排場還在。這裏人口少,便於監視;又是皇上的親家,明裏暗裏說著都漂亮。
因為允禵的怪僻,兩人被安排在東邊的一處獨立小院裏。院子不小,中間還有小橋流水,水畔有一顆高大茂盛的槐樹,枝杈橫伸,一直到牆外。冬天了,葉子都掉光了。本來,槐樹是鬼樹,人們不敢讓他住在這裏。允禵倒是不計較,喜歡這院子的景致,便住了下來。
出於禮貌,允禵和素素拜見了老太太,在小院子裏安置下來。素素畫了一個圖樣子交給賽總管製作。允祥還沒有到,算算日子,等他到了,東西差不多也做好了。允禵撇撇嘴:“好大的架子!對了,你畫的那個爪子管用嗎?”
素素笑笑:“差不多吧!現在不能用內力了,要想活取豹膽,首要的,是在豹子受傷後第一滴血落地之前,使豹膽完全脫離豹子。以前我依靠內力,動作可以加快。現在可以依靠劍勢,用飛爪把膽抓出來。然後,直接投給外麵等著的人,立刻炮製使用。”
允禵道:“你當初怎樣炮製的?”
素素道:“那時候,為了給蓉蓉解毒,也無所謂方法了,但凡有一點希望就會去做。根本――就是生吃。”嘴唇不自覺地抿了一下,挑挑眉毛:“可怕吧?三天我殺了九頭雪豹。”
允禵眼前浮起一片血色,素素殺人的情形仿佛又出現在眼前。歎口氣,把她攬入懷裏,說道:“是我無能,沒法保護你!”
素素第三次在老槐樹下麵轉悠的時候,允禵再也忍不住了,“你在找什麼?”抬頭看看,沒有鳥窩,沒有樹葉,枝杈間就是藍天,清清楚楚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那麼吸引素素。
“啊?”素素扭頭看看允禵,不遠處七零八落散布在不同角落裏的侍衛們也不約而同的看向他們,笑笑說道:“我想起小時候爬樹的事兒了。”咂吧一下嘴巴,頗為懷念的仰頭看去。閑著也是閑著,什麼都不能做的日子,兒時的事情就會翻起來。
允禵走過去,牽著她的手,也仰頭看看,說道:“你能飛上去?”實在不能相信,素素竟然不能“飛”了!
素素搖搖頭,抬手指著一個枝杈說:“可以從那裏上去。看!就這樣――”大概想了很久了,素素一時摩拳擦掌,輕輕一個縱身,伸手抓住了枝杈。前後擺動著身體,幅度越來越大。眼看要和地麵平行的時候,突然屈膝弓身,借著慣性,兩腿微曲,從雙臂間穿過,搭在樹枝上。雙臂微一用力,挺身而起,就坐到了樹上。身子晃了晃,穩住了,向下麵目瞪口呆的允禵擺擺手,搖搖擺擺的站起來,繼續向上爬。
“小心些!”允禵在下麵著急的喊,有點哭笑不得。
上麵有棵最粗的橫枝,一直伸到牆外。素素悠悠的坐在上麵,向允禵一擺手:“上來!”
允禵看看四周,猶豫一下,又看看得意洋洋的素素,一咬牙,脫掉身上的馬甲。挽起長袍的袖子,撩起前襟別在腰上,大辮子繞著脖子纏了一圈,咬在嘴裏,搓了搓手,屈膝蹬地,噌――,竟然超過了那支最低的樹枝!心裏一慌,手忙腳亂的一抓,抓住了素素在的那棵枝杈,晃晃悠悠的吊在那裏!
哈哈哈,素素笑得前仰後合!允禵七手八腳,還算利落的坐到樹上。啪,拍了一下素素的頭,不懂得尊老愛幼的家夥!素素摸摸自己腦袋,看著允禵整理衣裳,又嘿嘿的笑起來了。
兩人正在笑鬧,牆外一陣哭聲飄了進來。好像是個小孩子?
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沿著樹杈,慢慢的靠近牆頭。下麵的侍衛們已經緊張的靠近了他們,兩人渾然不覺,或者――懶得去理。素素坐在樹杈上,往下一看,一個五六歲模樣的小男孩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哭得正凶。素素看看允禵,允禵驚愕的看著小男孩,似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圓圓的小腦袋高高的揚起來,小小的嘴巴最大限度的張開,不僅可以看見殘缺不全的乳牙,甚至還能看見大舌頭後麵的小舌頭,臉上黑一塊,灰一塊,坐在地上,扯著嗓門哇哇的哭著。身邊站了三個差不多年齡的孩子,橫眉豎目的看著小男孩身後的大個子侍衛。
素素抬手把允禵的嘴巴合上,輕輕的說:“你小時候也是這樣。”
允禵本能指著那個看似最凶的,個子最高的那個,說:“那才是爺!”言下頗為鄙棄坐地上撒潑的小孩。
素素輕輕一笑,探身啄了一下他的唇角,戲謔的說:“是,乖爺!”也不理允禵的抗議,低頭衝那群小孩子喊到:“嗨,娃娃,怎麼了?”
聽到有人問話,“撲棱”,那個哭得似乎要斷氣的小男孩一個魚打滾站了起來。一抹眼淚,抬頭看看大樹,氣憤的說:“你是誰?怎麼坐在我們家的樹上!”
哦,想起來了。這是李榮保的第十個兒子,康熙六十年出生的傅恒!今年六歲了。
素素托著腮幫子,看看情形,怕是小孩子帶著小朋友要進來玩耍,被侍衛阻止了。有心逗逗,說道:“哦?我在這裏住了那麼久,怎麼不知道這是你家的樹?”
小男孩似乎是這幫孩子的頭兒,很有氣勢的說:“我一生下來,這棵樹就是我家的了。你有我久麼!”
允禵差點沒笑出聲來,捂著嘴巴,好辛苦。素素警告的瞪他一眼,說道:“娃娃,你哭什麼?”
小孩子見終於有人“關心”自己了,趕緊告狀。誰家的樹已經不重要了,最好把那個黑大個拖下去打幾板子。
倒是伶牙俐齒的一個小孩兒,很快把事情說了一遍。和素素猜的差不多,允禵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小小年紀,就知道添油加醋。”
素素對那個小男孩有種莫名其妙的好感,很親近的感覺,不許允禵說他的壞話:“才六歲嘛!你那時候不也告狀!”允禵笑了笑,豈止啊,皇阿瑪很向著他的!搖頭晃腦的,有點自豪。
素素衝小男孩說:“你想上來嗎?”
小男孩點點頭,又看看身邊的小朋友:“要上一起上。”
素素從寬大的袖子裏掏出一條白色的綾子。允禵以前見過,在太和殿頂。臉色一暗,沉默不語。素素恍如未覺,向下一甩:“來,那個侍衛,你把綾子綁在他身上!”
侍衛為難的看看樹上的十四爺,不知道這種情形該怎麼辦。小男孩倒是很會狗仗人勢,走過去,小腿一抬,吧唧,踹了一腳:“過來,給小爺綁上!”看來受氣很久了。
素素笑著也招手,快點,快點!允禵衝那個侍衛揮了揮手,侍衛這才上去,把傅小爺綁好。
如法炮製,四個小孩兒很快一溜排開坐在允禵和素素中間。素素坐在樹枝最細的地方,小男孩正坐在素素右邊,扭著頭跟允禵說話:“姑姑是仙女,你也是嗎?”小孩子倒是很有眼色,看人家給了好處,立刻從賊變成神仙了!
允禵笑道:“我是仙女的夫君。”
小男孩很成熟的“哦”了一聲,表示他明白了,說道:“那仙爺,你把三毛二蛋抱過去一點,這樹枝有點細。仙女姐姐會掉下去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屁股下麵的樹枝,生怕樹枝折斷了,自己掉下去。
允禵注意到素素在男孩轉過頭的瞬間,吃驚的呆住的樣子,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仙爺就仙爺吧,不和小娃娃計較了。依次把小孩子抱過去。幾個娃娃大概經常爬樹,到了結實的地方,又沒大人的阻擋,各個兒跟猴子似的。小男孩也不甘示弱,一會兒,就順著樹下到院子裏,跑著玩兒去了。
“怎麼了?”允禵擔心的看著素素。
素素深吸一口氣,腦袋歪到允禵的肩膀上,外人看來似乎隻是兩個人的親昵。卻在允禵的耳邊說道:“他是八爺和蓉蓉的兒子!”
允禵一震,僵在那裏。
素素繼續說:“他的耳後,有我用寒冰指畫的紅白兩色芙蓉花。別人仿不來的。”想起鳳凝,想起蓉蓉,埋進允禵的脖子,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允禵覺得有股濕濕的熱熱的液體正順著自己的脖子向下流,這才慢慢抬起手臂,萬分艱難的拍拍素素,沒有說話。這就是素素長途奔波,送給鳳凝的孩子?難怪他們看起來那麼親切。
細細想著孩子的相貌,眉眼間象蓉蓉居多,唯獨這性子,卻是和八哥一樣。都說八哥是性格謙和,實際上小時候的八哥最是無賴刁鑽。記得有一次,不知道四哥裏惹著他了,竟然把他最喜歡的小狗給抓走了,送給外麵做了狗肉宴。還約了太子一起吃。後來四哥和老八無論如何走不到一起,大概也跟小時候的“仇”有關。不過,自己那時候還小,等到自己知道跟在屁股後麵跑的時候,八哥已經是個“君子”了。眼睛忽然有點澀,八哥嗬!一起長大的兄弟,都沒了!
素素想的是蓉蓉,是鳳凝,是變幻無常的未來。每一次希望總是伴隨著絕望,在最絕望的時候總會給你一些希望,就好象溺水的人,總是掙紮在死亡與獲救的邊緣,喝了一肚子水,看著天邊的船影,想著盼著,卻似乎永遠也等不到。
兩人正在樹上傷感,傅恒又跑了過來:“仙爺,仙女姐姐可以下來玩兒嗎?”女人嘛,總是要服從男人的,作為小男子漢,傅恒認識的很清楚。
素素身形一動,允禵拉住她,衝傅恒一擺手,示意他們自己玩兒去。迎著素素不解的目光說道:“這個怕是雍正所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吧?”看著他們無憂無慮的在院子裏呼喝往來,允禵低低的說:“作李榮保的兒子,當今四阿哥的小舅子總比做阿其那的兒子強!”素素緩住身子,看著允禵的側麵,他正看著那些孩子,又仿佛透過這些孩子看見了別人,有點空蒙的眼神,令人辛酸!允禵覺察到素素的注視,攬到自己懷裏,左右輕輕的搖著,兩人誰也不再說話。明明是皇家血脈,天潢貴胄,卻要讓奴才養著。自己這個做叔叔的,所能做的竟是離孩子越遠越好!
第二天,賽總管送來了五爪飛鉤。中間有根鏈子,抓住東西後往外一抽,爪子就會自動合上,使被抓物體跟著鏈子回到使用飛爪的人的手裏。允禵的手指輕輕滑過爪尖,鋒利而尖銳,是個不錯的武器。素素正在解釋用法,圖海過來說道:“怡親王來了。”
允禵收起飛鉤,看看素素,素素道:“我先回避一下。”其實心裏是沒譜。這一次出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估摸不到的,就好象當初陪著十三阿哥從豐台大營趕回來,眼看脫身在即,卻深陷囹圄,風波驟起,幾疑不能度關。這一次又是為了他,心裏不是不忐忑。允禵似乎理解她的想法,點點頭,沒有多問。
繞到後院,素素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允禵正坐在床邊發呆。看素素醒來,隨即歡顏如故。待到允禵出去,素素叫來圖海,圖海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隻說十四爺和十三爺招呼打的極為客氣。不過,十三爺的病是真的不輕,沒說兩句,就咳得說不下去了。十四爺送出去的時候,十三爺似乎還咳血了!
故人半凋零,大概是兔死狐悲吧?鬥得跟烏眼雞似的,到最後真的生離死別了,又什麼都不重要了。
素素潛心閉關,三天後出關取膽。
賽總管領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向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不向山頂走去,反倒曲曲折折的向著一個山凹裏走。強勁的山風刮了過來,素素幾乎可以聞見一股熟悉的味道――埋藏在雪裏的腥膻,很久沒有聞到了。但是這股味道為什麼和自己在雪山時聞到的不太一樣呢?似乎多了點什麼?素素的心裏突得湧上一股恐懼,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裏的長劍,腳步也漸漸的放慢。
“素素,”允禵察覺到異樣,回過頭:“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
旁邊的綠呢軟轎裏坐著允祥,時不時的能聽見他劇烈的咳嗽聲。
到得山凹的盡頭,才知道下麵是幾丈高的絕壁,已經圍好了圍欄。從絕壁上向下看,可以看到一圈方圓十幾丈的石砌厚牆,裏麵除了皚皚的白雪,嶙峋的怪石看不見任何生物。
素素一眼就看見藏在不遠處大石後麵,警惕的看著他們的豹眼。悄悄的指給允禵看,允禵極目望去,什麼也沒有。允祥已經下了軟轎,早有人安排了避風且視線好的位置,過來請允禵入座。賽總管哈著腰,問素素什麼時候準備好?素素點點頭,跟著一個兵勇就要走,允禵一把拉住她。賽總管嚇了一跳,以為允禵反悔了:“十四爺,這……”
話音未落,倒吸一口氣――允禵已經深深的吻上素素,良久不曾放開。允祥目光裏閃過一絲異樣,看向毫無生機的山穀,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螻蟻尚且偷生,何況自己!隻是以老十四的傲氣任性,上路後至今未說過一個不字,以他的聰明也應該明白眼下的處境了吧?都是兄弟,都是人中龍鳳,偏偏……
素素隨著兵勇從山凹出來,沿著一條陡直的石階慢慢的下去。盡頭是一扇鐵柵欄的門,每根都有胳膊粗。生鐵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幾重大鎖打開,素素閃身進去,身後又是冷酷的落鎖聲。
向前踏出去一步,讓開大門上麵的石壁,雪光象撲麵而來的利劍,素素閉上眼,微微適應了一下。為了防止萬一,素素迅速封住自身的幾大穴道。左手捏了劍訣,眯縫著眼睛,又踏出一步。大石後麵有股不安的氣息傳來,隨即平靜下來。慢慢靠近穀中央,野獸的視線一刻沒停的跟著她。深吸一口氣,忍住向上看的衝動,素素在離大石五丈遠的地方停下,慢慢的拔出了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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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更新ing……,
關於傅恒,俺是瞎編的。這個我承認,別和我較真兒。
傅恒的兒子之一就是有名的福康安。姐姐是乾隆的孝賢皇後,老婆通常傳說被乾隆XX生了福康安。但是偶堅決不信。反正傅恒風流瀟灑,文武雙全,又是一代名將,俺是心儀很久哈!(摸摸小傅恒,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