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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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今晚沒工作的話,我便回家好了。因為還早,所以我沒記著去搭公交車,一個人沿著街溜達著。天氣越來越冷了,把臉埋在圍巾裏,低著頭走著。我不喜歡逛街,也不擅長發現什麼美,我的目光從來就局限在腳底的一片地方。我想著隻要看好了自己就夠了,甚至對於家來說,我也覺得沒有那麼的狂熱。所以,從上大學離開家到現在,我基本沒有哪次是因為想家才回家的。很多時候都是弟弟或者姐姐跟我說該回來看看了,說爺爺奶奶想我了,我才想起來已經半年沒回家了。不過這次爺爺生病真的讓我有種有什麼東西破殼而出的感覺。接到電話那一刻我害怕了,自小跟著奶奶爺爺長大的我早已習慣了他們存在,現在突然有人跟我說,他們已經陪我了足夠久的時間了,未來的某一天他們會離開我,也許這一天不會很遠了。這一刻我有些不能接受,我一直都覺得我可以忍受寂寞,因為我本身就喜歡宅啊,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心裏早就被一些人和事填滿了,所以我才可以隨心所欲的做我喜歡的事兒。不是不在意隻是太相信他們會永遠陪自己而已。說句矯情的話,我是不是真的很脆弱?
坐在廣場的噴泉池邊,我忽然感覺有些冷。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都是陌生的,他們任何一個突然間消失都不會給我帶來太大的的觸動,因為於他們我不過是陌生人。嗬,怎麼說呢,我也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啊,隻是很多時候都會下意識的把不想要的結果忽略而已。現在看來該來的始終會來的。家人、朋友很多很多。。。在之前看到姚潔爸爸那副嘴臉的時候我從一開就在控製,我很想拿起地上的椅子廢了他。當然估計我也沒那本事。不過我真的很想保護他們。不過,今天好像還是有些過了,唔,真惱人啊!
aaa。。。好像喊出來啊!心裏憋得慌,不想想那些,可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好像原先的圍牆一下子被衝塌了一般,好多我不敢也不想考慮的東西通通湧了出來,堵都堵不住。好像對自己的定義一下子被推翻了一般,忽然就茫然了,就好象找不到自己了一樣,迷失了。。。。。。
呆呆的坐在冰冰的石台上,腦子裏亂亂的,連時間都分不清楚了。天黑了,人越來越少了。電話響的時候,我才恍然我已經坐了好久了啊!屏幕顯示:邵羅迦!我盯著閃動的屏幕,還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慢接通電話。
“小桓?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唔。。。沒聽到剛剛。”邊回答邊站起身活動著有些僵僵的腿腳。好冷!
“在幹麼呢?有想我嗎?”
“在思考啊!我有想你的。”
“那就好!呐,告訴我都思考什麼了?恩?”
“不知道,亂亂的,什麼也沒想出來。”我有些懶懶的說。走到出租車停靠站,得打輛車回去了。好冷啊!
“你在外麵?自己嗎?”
“恩,這就回去了。”
“心情不好嗎?”
“沒有,唔。。。有些心煩,腦子裏亂亂的”
“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
“恩,有點。。。”我把姚潔那裏的事兒說了下,然後又說我想的那些亂亂的東西。
“寶貝,別把自己想的那麼弱,我的眼裏的你絕對不是你自己認為的那樣哦。你要知道有時候旁觀者可以更加透徹的看清楚你哦。你想保護自己,但是藏在你心裏的人也一直都在被你守護著呢。或許沒有那麼直接,沒有那麼明顯,但是我相信那些人都有感受到。就像姚潔和飛歌,現在肯定特別感謝你呢。下次見了你說不定會給你個大大的擁抱呢,嗬嗬,所以啊,別自尋煩惱了。至於你說的逃避不好的事情什麼的,那是很多人都會做的啊,再理智的人也有自己的感情的嘛。對不對?寶貝,在聽嗎?”
“恩,有聽。阿嚏!感冒了。”邵羅迦的話我都聽到了,也明白的,不過還是不能一下子讓自己舒服過來,而且,由於在外麵坐太久還沒吃東西,這會兒不但腦子亂,連身體都有些扛不住了。
“你在外麵呆了多久啊?沒有穿厚衣服嗎?現在很難受嗎?還有多久到家?”
“馬上到家了,現在還好,就是流鼻涕呢。回去就吃藥睡覺了。”
“你呀!好了,再跟我說說話,一會兒到家了先洗個熱水澡,唔,你有燒熱水嗎?哎,真是,我回去之後你搬來和我一起住,我那裏東西比較全。真是不能放心你一個人。再等最多兩天,我就回去了,這兩天好好在家呆著,要是我回去了,看到你慘不忍睹的樣子,我可跟你沒完。聽到沒?”
“嗬嗬。。。聽到了。你真的很羅嗦哎。唔,放心好了,我不會亂跑了,就在家等著你。唔。。。阿嚏,我要到了,不說了,我下車了。”我好笑的埋怨了一句,然後付錢下車,掛斷了電話,揉著有些癢癢的鼻子,慢慢悠悠回了宿舍。
唔,邵羅迦的擔憂不是多餘的,前兩天不在家熱水什麼的確實沒準備,而且暖氣管道貌似堵了,怪冷的。這會兒我是身子有些軟乎乎的,沒什麼勁兒。所以說,還是先睡覺吧。倒了杯子水,吃了兩片藥,然後,鑽被窩睡覺,兩層厚被子,暖和呀。
生病神馬的絕對不能是好事兒,可是有一點好處就是生病的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習慣什麼的都可以不去在乎了,就算那什麼強迫症也可以不被強迫了。就我這樣的昨天大概晚上9點鍾回來,然後牙沒刷、臉沒洗,襪子都沒脫就鑽被窩睡覺了,要是擱在平時,我是怎麼也睡不著的。牙沒刷會覺得嘴裏有東西,臉沒洗覺得油乎乎的呼吸不暢,腳不洗的話渾身難受,這種情況下是絕對睡不著的。而昨晚我卻睡得相當之沉啊,所以說一定程度上來講,生病也是一那麼一點點好處的。
上午9點時分,我那單薄的小門兒被一股子大力敲響,除了砸門聲外帶高分貝尖聲呼喊。“沐桓!開門!開門!快點兒!。。。你死了沒有?開門!”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試試本來就渾身無力頭疼腦熱的,大腦正處在混亂狀態下呢,被一陣足以震破耳膜的聲響驚醒到底是什麼感覺。腦子裏就像被針紮了死的刺疼!我最怕這種疼了,半清醒的狀態下我真的有種要死的感覺。拚命睜開眼,指尖按著腦袋,咬牙慢慢撐起身體抄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子摸出房門,媽的沒有什麼時候讓我這麼生氣過。舉起杯子“啪”水杯子砸在門上,“滾!”然後,慢慢踱回房間,上床躺好。門外安靜了,我卻該死的難受的昏昏沉沉著,想睡著了就不難過的想法直接泡沫了。該死!
大概中午1點左右,我實在在床上呆不下去了,穿了衣服,洗刷了一下。灌了杯子開水,感覺腦袋清醒了些。自己做了點吃的,身體也有了些力氣。收拾了門口的碎玻璃,聽到門外的說話聲,我打開門。看著眼前有過幾麵之緣,卻沒到多熟悉的的人我皺了皺眉。是周璐,就是那次和邵羅迦“玩遊戲”的女人,還有另一個女人,看上去比較淑女的樣子。倆人都很漂亮。
“你終於開門了!讓我們等了一上午了。還以為你死裏頭了呢。切!”周璐瞪著我說,口氣有些生氣。旁邊的美女一直扯著她袖子想阻止她的樣子。
“對不起,小璐她沒別的意思,你別介意。”美女連忙道歉。
“噝。。。唔。。。”我頭疼,“沒事!很抱歉我身體不舒服,沒什麼心情招待客人。請回吧!”說完捂著頭退回門裏就要關門。
“喂!你有沒有禮貌啊?啊?我們好心來看你,你居然這樣說話,你。。。”周璐一伸腳將門卡住了,我沒站穩被這突來的力氣一推險些摔倒,本來因頭疼身體不舒服導致的惡劣心情更甚了些。
“這裏是我的家,我不需要陌生人的好心看望!這裏不歡迎你!請離開!”我生氣道。真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不是真的這麼看不上我,非要這麼折騰我。
本來對她印象就不怎麼好,這樣一來更是不喜歡了。
“你!你以為我稀罕來啊!要不是羅迦,我才懶得到這裏來,哼!別不識好歹!”周璐臉色很難看,我覺得再難看也不會別我臉色更難看。這女人沒長眼是怎麼的。
“你跟邵羅迦之間的事兒跟我沒關係,我不想認識你,更不想見到你,請離開!你是邵羅迦朋友但是跟我半毛錢關係沒有,請離開!”頭疼死了!
“你。。。”周璐要氣瘋了。想說什麼但被旁邊的美女扯住了。
“小璐,你閉嘴!你知不知道你都說了什麼啊?你沒看到她臉色多難看嗎?羅迦說過他生病了,他是讓我們來照顧她,不是氣她啊!讓開!”美女也生氣了,扯開周璐站到我麵前。“對不起!小璐沒壞心的,你別生氣!是羅迦讓我們來看你的,他說姚潔他們都不方便,所以。。。”
“好了,我很不舒服,請離開吧!謝謝你們特意過來!我很累!你。。。你們走吧!再見!”說完關了門,倚著門歇了一會兒才慢慢走回房間。沒力氣,好像發燒了,有種找不到自己的感覺。
晚上,我被姚潔從被子裏挖出來,迷迷糊糊吃了點東西,又喝水吃藥,才被塞回被子裏,繼續睡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