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靳少爺您來了！”
    “喲，花娘，快把你們這最漂亮的姑娘給爺叫過來！”
    “喲，您說花衣啊！對不住您了爺，今天花衣姑娘身子不大舒服，不大方便陪您，還是找其他姑娘吧。來啊，碧螺、春絮，快來好生伺候著這位大爺！”
    “是！”應聲從屏風後出來兩個纖細柔媚的身影。
    “嘿嘿嘿，這兩位小娘子也挺俊的，大爺喜歡！”男子收起折扇勾起左邊的下巴。
    碧螺臉微紅，嬌羞地低下頭去：“討厭啦！”
    “嘿嘿嘿，大爺就喜歡你害羞的這種。”說著領著兩位姑娘上了二樓包間。
    進了包間，靳青一改花娘麵前風流浪子的模樣，立刻敲暈了兩個姑娘，把她們搬上了床榻，解開她們的衣裳，一人喂了一粒銷魂蝕骨丹。
    對著水盆做鏡換了副麵皮，把自己的外衫反穿，儼然已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拿起折扇，翻窗而下，隱入無邊的夜色中。
    “別別！！別打我！！救命啊……啊啊……救命啊！！！“
    “小賤人，竟然敢勾引柳鶯姑娘的常客，你這是在和我們紅軒苑對著幹麼？！“
    “打，給我往死裏打，但是注意著別打壞了這小賤人的臉，這賤人皮相還是值幾個錢的。“
    “是，花娘！“
    靳青默默隱在大樹上，看著這一幕的發生。
    四個大漢正在不停地對地上的人影拳打腳踢，被打的人不斷發出淒慘的叫聲。
    聲音清脆純淨，似乎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他纖弱的身影在拳腳中不斷蜷縮著，就像一隻無依靠的小狗，發出淒涼的叫聲，看得靳青好不心疼。
    “我沒有勾引柳鶯姑娘的常客，是我給他們送酒菜去那位大爺才叫住我的，我沒有勾引他啊嗚嗚嗚……“
    “哼，你沒有勾引？！現在常點柳鶯的張員外已經被你給迷住了，都不點柳鶯了！你讓姑娘的麵子往哪放？！“
    “嗚嗚嗚……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
    “不要停，給我往死裏打！”
    “不不！！救命啊！！！啊啊……救命啊……”
    聽著少年越來越虛弱的聲音，靳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從樹上跳了下來。
    “住手！”
    “嗬！你是哪裏來的小子，閑的沒事來妓院打斷媽媽我處理家務事？！”
    “別打他，柳鶯姑娘要多少錢才肯罷休？一百兩夠不夠？！”
    聽見一百兩的瞬間花娘的眼睛立刻亮的起來：“小的們，住手吧。看來這小子今天運氣不錯遇見大爺了。”
    幾個大漢停下動作，靳青將一百兩銀票丟了出去。
    輕薄的紙錢在空中漂泊，花娘立刻抓住這銀票。
    再抬頭看對麵的男人，那人已經和地上的少年消失無蹤。
    “切，算這小子走運！小的們，咱們走！“
    城北破廟。
    靳青把背上的少年輕輕放在稻草堆上，少年已經因為疼痛昏了過去。
    靳青去外麵拾了幾根木柴回到廟裏，生了個小火堆。
    借著火堆溫暖明亮的光，靳青望向這個少年。
    雖然身上臉上到處是烏黑的灰土，但依然能看清少年清秀的輪廓。
    從少年粗糙的衣袖裏，看出他白皙纖細的手臂上布滿傷痕，看來是在妓院裏麵備受欺淩啊。
    靳青就借著火光對著這少年失神。
    火堆發出“噼啪“的響聲，少年緩緩睜開了雙眼。
    少年的眼睛逐漸清澈起來，定定地看著靳青。
    “怎麼樣，好些了嗎？“靳青見少年轉醒，立刻起身扶少年坐起。
    “這是哪兒？“
    “恩，這是城北的山神廟。“
    “是你救了我？“
    “恩。“
    “謝謝您……“少年清澈的眼睛裏立刻起了一層霧水。
    “舉手之勞而已，況且那花娘欺人太甚。”
    “不知恩人如何稱呼。”
    “我叫念青，叫我念大哥吧。”
    “念大哥，您的救命恩情清風定當湧泉相報。”少年撲騰一下跪倒在念青麵前。
    “哎，沒事的。小兄弟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清風，我叫清風。我自記事以來便隻知自己名喚清風，其他一概不知。”
    “那你沒有親人嗎？”
    少年搖了搖頭：“沒有印象……我自記事起就在這紅軒苑做雜務。”
    念青歎了口氣，“那也真是苦了你了。”
    少年低下頭不說話，眼神有些許閃爍。
    “那麼咱們就此別過了，念某還有要事需處理，咱們後會有期。”
    “不……念大哥……帶我走……”
    念青頓住了身形，轉頭看少年拉住他衣角的那隻白皙卻遍布傷痕的手。
    “我不想回到那裏去了……念青大哥，帶我走……”
    念青沉默片刻，最終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