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愣了愣。
    兩行清淚不受控製的從眼角落了下來。
    多少年來，這一抹緋紅煞的他不願睜開眼，甘願癡癡傻傻的愛著他。
    他愛得太辛苦，朝朝相見日日相處，那小心翼翼埋與心底的綿綿情意，說不出亦不能說。
    他愛得太卑微，多年相伴不離不分，那霸道孤傲不可一世的男子，從不知他的心意亦不會理會。
    饒是如此，他也從未奢求太多，無論爹爹怎樣對待他，隻要給一點點關懷，他便可以笑的很開心很滿足。
    可如今，他竟然親耳聽到爹爹說他也愛他！
    蕭然忍不住哽咽，淚水如決堤般傾瀉而下。
    他把頭埋進蕭琅懷裏，湧出的眼淚濕了蕭琅胸前大片衣衫。
    蕭琅隻覺到向來清冷孤傲的心也在這一片溫潤的濕意中寸寸柔軟。
    他輕拍他的背安撫著他，待顫抖漸漸平息，才捧起他的頭。
    “怎麼這麼愛哭？”邊說邊替他擦去眼淚。
    蕭然睜著哭得紅腫的桃花水眸望著蕭琅，吸了吸鼻子，用沙啞的聲音哽咽道：
    “我愛你。”
    “我知。”
    “我從小就愛你。”
    “我知。”
    “我一直都非常非常愛你。”
    “我知。”
    “那你愛我麼？”
    蕭琅點點頭。
    蕭然的眼淚又滾珠般簌簌落了下來。
    淚花滾滾間，他帶著哭腔將多年的情意盡數吐露：“我知道我有多愛你麼……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愛你，可你總不理我……我就傻傻的做錯事惹你生氣，我想……哪怕這樣能讓你多看我一眼也是好的……我……我就是傻傻的愛著你……”
    “好了，然兒不哭。”
    蕭琅摸上那滿是水漬的臉，浮光掠影般的畫麵忽然眼前漸次展開，是十七年來的點點滴滴。
    幼時的惹人憐愛，總是像條小尾巴似的跟在自己後麵，一聲聲奶氣的叫著“爹爹”；
    少時的乖順懂事，事事都想得周到細致，鞍前馬後的小心侍奉，從不抱怨也從不多話；
    多少次挨罵被打，無論受多大委屈，總是將一切忍下，小心翼翼的在自己身邊呆著；
    而那偶爾的犯傻胡鬧……不過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卻在陰冷的目光中換來一次次的失落哀傷。
    這樣想著，蕭琅忍不住吻上那柔軟的唇瓣，舌尖在臉上一路遊走舔去濕潤的淚珠。
    蕭然覺到臉上絲絲癢癢的，灼熱的氣息迎麵浮在臉龐，他漸漸止住了淚水，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上方的蕭琅。
    下一刻，霸道的吻重重壓了過來。
    唇舌交纏，不分彼此！
    鬆鬆垮垮搭在身上的衣衫很快大半泄開，露出的白皙肌膚綻開道道血痕，仿若開在冰天雪地裏的紅梅，觸目驚心卻也美得動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