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清楚這些天究竟在幹什麼？”
    可惜了上好的青花瓷茶具，前一秒還被主人細細捧在手裏，現在已七零八落躺在地上。那“啪”的一聲響，也讓蕭然一怔。待反應過來時，自己已順勢跪在地上。
    好疼！
    稍一抬頭，不由得呼吸一緊。眼前的男子，再無了剛才的淡然處之的姿態。滿臉的怒氣，不加絲毫掩飾。猶如草原上凶猛的老虎，讓蕭然覺得就在下一秒自己就會被吞噬。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爹爹！
    “說話！”蕭琅大吼一聲，蕭然這副悶不吭聲的樣子實在叫他生氣。
    蕭然被這一聲怒吼嚇得一哆嗦，默默吐出四個字，“殺封以晴。”
    “你殺了她麼？”
    “沒有，我去的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這我知道，然後呢？這些天你又幹了什麼？”
    “沒……沒幹什麼，就在京城……玩了幾天。”蕭然越說聲音越低。
    “那事情辦完了為什麼不立即回來？”
    “我……”
    蕭琅淡淡掃了他一眼，冷聲道，“我沒叫你立即回來是嗎？”
    蕭然低頭不語，表示默認。
    “我再問你，你剛才去哪兒了？”
    “去……”蕭然沉默片刻，還是老實交代，“去太子府。”
    蕭琅一聽，心下驀然一驚：果然，還真是去了。
    他提聲怒斥，“深更半夜你去那兒做什麼？”
    “我……”蕭然頭埋的更低，心中百感交集卻是說不出話來。
    看著蕭然半天支支吾吾也說不清什麼，又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跑了過來，蕭琅強壓的火氣又上來了。
    “你要好好在京城玩玩我也不攔你，可在酒樓裏為什麼要管閑事。若不是你惹事，那個楚天翊能把你盯上嗎？”
    一提到酒樓的事，蕭然心口動了一下，幾乎忍不住就要變色。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多事。”低沉的嗓音，冷冷的，淡淡的。
    而這邊，蕭琅卻是被徹底激怒了，問了半天什麼都解釋不清。緩緩的，他踱步上前，冷若寒星的眼神直盯著蕭然。
    蕭然看著那被燭光拉長的影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那銳利的眼神恐怕已將自己淩遲了吧？
    “你跟楚天翊，究竟是怎麼回事，今天晚上到底是為什麼要去？”
    待走到蕭然身前，看著這個跪在地上麵不改色的少年，蕭琅突然意識到，那個整天跟在自己身邊唯唯諾諾的孩子，已經長大了。那副倔強淡然的樣子，竟讓自己下不去手。強壓著火氣，想聽他最後一遍解釋。
    蕭然倔強的抬起頭，滿腹委屈化作堅定的一句“沒有任何關係。”
    蕭琅勉強壓住的火氣再次被激起，剛想揚起巴掌，卻被地上一片鮮紅耀傷了眼。
    “你的腿，怎麼了？”
    黑色的衣，也沒能遮住那一片耀眼的紅。而那個倔強的少年，依舊挺立著背，硬生生的，任由利刃般的瓷片紮進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