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管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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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胸口氣急敗壞:“我這樣怎麼了,怎麼就不能有前女友。”
唐睿語重心長道:“年輕人,學聰明點要學會讓對方巴掌呼不到你臉上。”
劉宇撇嘴:“你這話說的,你有經驗?”
唐睿搬出自己的光榮史:“沒辦法,以前談戀愛我的那些前任女朋友似乎都鍾愛分手時甩人巴掌罵渣男,後來次數多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人家分手給的是絕情的背影,就我留下的是個巴掌印,瞧著聽著多不好看,於是我就學聰明了,之後分手她們都不會再扇我巴掌了。”
看書的向啟博被他們談話內容所吸引掉頭過來。
“為什麼。”
唐睿道:“因為每次分手前我都會送她們一杯飲料。”
陳良道:“然後她們就不扇你了。”
唐睿道:“對,因為她們改用水潑我了。”
陳良:“……”
劉宇:“……”
向啟博:“……”他還是繼續學習吧。
唐睿用老江湖的口吻總結渣男語錄教育倆後輩。
“學著點,比起挨在臉上的痛,花點錢又不用受罪,何樂而不為。”
陳良:“甘拜下風,是個高手!”
劉宇:“自愧不如,不想擁有!”
下午放學,劉宇破天荒的沒有等曲易星一塊回家,而是背起書包滿含愧疚的對曲易星打招呼說回去了,隻是他頂著個突兀的巴掌印,即便是飽含愧疚的雙眼也顯得有幾分滑稽可笑。
昨天於娟誤會他倆有不正當的關係,硬是追著劉宇在小區打了幾個小時,恨鐵不成鋼的哭嚎劉宇不學好,看到曲易星更是怒從心起,轉頭就甩給他一巴掌,劉宇一看哪成,他媽怎麼能扇曲哥,撲過去擋在前麵英雄救哥。
於娟那一巴掌是下了血本,直接把劉宇呼得眼冒金星,半途冒出劉宇這個程咬金,於娟不死心的狠撓了下曲易星,於娟指甲長,也不知多久沒剪過,鋒利的很,一下子就在曲易星臉上留了條血痕。
於娟還不甘心指著曲易星破口大罵,劉宇怎麼拉都拉不動,還是劉爸爸下班回來,從圍觀領居的議論中理清了大概,自覺自家婆娘的撒潑丟盡臉麵,連拖帶拽的將人扯回家,夜裏劉宇家的爭吵聲都沒停過。
第二天劉宇來上學都焉巴巴的,課間時間還給曲易星道了歉,說這段時間可能沒辦法和曲易星上下學。
曲易星明白他的意思,於娟一向看他不順眼,這次也是鐵了心不讓劉宇和他來往。
反倒是劉宇舍不得曲易星受委屈,信誓旦旦說過段時間就好了,讓他別多想。
“你的小跟班就這樣走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徐博道。
“我家很遠。”
“不怕,我家有司機。”
“……”
和徐博待久了,曲易星都快忘了他同桌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
麵對萬惡資本家的地主兒子,曲易星堅守自己的人格,堅決不向資本主義低頭。
“我還有東西在途中要買,就不用了。”
“那廢品收購站也去一趟吧。”
徐博提拉一大袋名為垃圾實則滿滿少女思慕的情書遞給曲易星。
曲易星:“……你的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高。”
徐博謙虛道:“彼此彼此,曲同學也不差。”
他意有所指,曲易星的課桌那裏也塞了幾封情書。
自從和全校有名的徐校草坐了同桌,曲易星在別班的關注度也大大提高,那些慕名而來的女生們似乎發現了另一個新寶藏,於是,曲易星課桌裏也開始出現來曆不明的信封。
不過比起徐博不是一個檔次,他課桌裏永遠塞滿一遝遝各色係的情書,有的還塞不下直接掉在了底下,也不知道那些女生是怎麼塞到他課桌裏的,明明就課間操和打水上廁所的功夫,課桌裏就多出了許多不明就裏的信封,為了讓徐博注意到自己的情書,女生也是花盡了心思,各種各樣的封麵樣式,花色也是挑的特立獨行。
可惜徐博不懂風情,應該說懂了也沒興趣,直接每天準備一個口袋,放學後往裏一丟一扔,垃圾桶裏見。
別說,遞給徐博的情書一封封分量不輕,還夾帶手工禮物,盡管徐博多次冷著臉在班裏宣告同學不要幫其它班的人傳東西,他一概不收、不看,可他每天還是收到很多”垃圾”。
每次值日生打掃垃圾,掃其他人垃圾是零食包裝袋廢紙屑,輪到徐博就是滿地的情書,被勞動委員抗議多次,徐博隻能自備垃圾袋掃除垃圾,別人遞情書是甜蜜,徐博收情書是負擔,天天值日打掃他的獨屬垃圾,唐睿他們因這個笑了好幾次,還戲稱是他的甜蜜負擔。
曲易星當了他的同桌,才終於將這些書信發揮它們的價值---廢品收購站。
曲易星不僅每天幫他打掃衛生,還將賣的錢給徐博每天一袋奶,簡直不要太貼心。
曲易星係好口袋,起身無意將旁邊的藥袋子掉落,裏麵的藥頓時撒了一地。
曲易星連忙彎腰去撿,卻在瞥到扔進袋子裏的藥膏一愣。
“燙傷藥。”
徐博也在幫他把藥重新裝回口袋,看見他手裏拿的東西,不在意道:“你說這個,我順手買的。”
曲易星直起腰,將藥袋子打結。
“你買燙傷藥幹嘛,我又沒有燙傷。”
昨天他打架受傷,今天徐博居然給他買藥,不是一瓶兩瓶,而是滿滿一口袋,明明昨天他連徐博幫他揍人後連句謝謝都沒有,徐博卻還是在隔天關心他而帶了藥。
徐博整理好書籍,拍拍手上的灰,漫不經心道:“有備無患,上次你腳腕不就燙傷了嗎,走路一瘸一拐的,我撿筆時看到你撩起的褲腳下都出了水泡,”
曲易星張了張口,最後隻冒出輕輕的一句謝謝。
徐博唇角上揚,揉了揉曲易星的頭。
“和我說什麼謝。”
曲易星任由他揉也不反抗,顯得很乖。
徐博一看他這樣就忍不住自己的手,誰能想到打架那麼凶狠說話滑頭的曲易星在徐博麵前那麼乖巧。
“況且,有些傷不能隻看表麵,有時候傷的更重的地方在看不見的地方,就像你,你腹部淤青了吧,我好幾次看到你摸腹部,昨天打架腹部挨了幾下你不疼嗎。”
曲易星愣了愣,他垂眸:“會好的。”
“人最強大的本能莫過於多深的傷口,隻要時間足夠,它會慢慢愈合,再說,我習慣了。”
習慣了。
徐博愣住。
不等他細想,曲易星已經收拾好書包匆匆離開,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處理了廢品,曲易星慢慢晃回家,他眼睛愉悅的眯起,那袋藥幾乎是被他提到胸前帶回家。
隻是打開門,那片刻的愉悅蕩然無存。
客廳裏狼藉一片,碎紙屑垃圾袋丟的到處都是,杯子全碎成渣渣,罪魁禍首還窩在沙發裏,一副晚娘臉。
他昨天打掃好的客廳瞬間就變成龍卷風席卷過的現場。
高燕梅養的那隻貓不在客廳,被她關在房裏,喵喵叫著撓門,那隻貓一般不愛叫的,除非外頭動靜大的嚇到了它。
“你還有臉回來!”高燕梅尖聲道。
曲易星皺眉:“你又發什麼瘋。”
“我發什麼瘋,你不如好好問問你自己幹了什麼混賬事,人家都親自上門要我管好自己的兒子,別一天到晚禍害她兒子,人家可和你不一樣,不是你這個雜種能比的!”
“雜種。”
曲易星腳步一頓,回聲道:“我是雜種,那生下我的你又是什麼?”
高燕梅一時語塞,急劇的呼吸讓她胸膛起伏的厲害,麵對曲易星那雙平靜的眼睛,本該因憤怒而失控的話卻半句也吐不出來。
最終,桌上僅剩的兩隻杯盞全被拂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就像沉寂的屋子裏兩人的關係。
曲易星忽然升起一股煩躁,在籠中關押許久的野獸本該習慣了在籠子裏的生活,可某天它卻想去籠子外麵,因為它難以呼吸,即便籠子是由鐵柵欄製成,它卻感覺自己每天都在逐漸窒息而亡。
他煩躁的捋了把額前劉海,眼睛緊緊盯著高燕梅,步步緊逼。
“我是雜種,別人要你管好我,那你呢,有沒有管好你自己,沒有的話,為什麼要來管我,你又想怎麼管我?打我?罵我?還是用怒罵指責我?”
高燕梅,你究竟是想怎樣?
高燕梅大概也沒預料到曲易星的反應會是這樣,她習慣了很多東西,習慣了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去罵曲易星,習慣了動不動摔東西扔東西砸曲易星,習慣了曲易星被罵時的沉寂和逆來順受,習慣了曲易星那倔強的眼神在她罵罵咧咧中的堅韌,習慣了用冷漠和憤怒的態度去針對曲易星。
可有一天,曲易星卻對她說,管好自己,她有種事情脫離自己習慣的憤怒,更多是因曲易星話裏的指責令她不能第一時間回答出來。
啪!
高燕梅狠狠扇了曲易星一個巴掌。
高燕梅憤怒得整張臉都扭曲:“管好我自己?你知道你在說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是不是翅膀硬了就覺得我不能教訓你了?你憑什麼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