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59.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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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竇乞衍最先醒來,看著仍在睡夢中的愛麗絲和宋笙衍,盯著愛麗絲看了一陣之後,低下頭掏出一個東西擺弄了半天,當所有事情都搞定之後,竇乞衍又收起了那個東西,搖了搖宋笙衍:“笙衍,醒醒,我們要離開了。”
愛麗絲聽到動靜警覺地睜開了眼睛立馬彈起,一臉戒備,竇乞衍看著她揮了揮手算是打過招呼了。愛麗絲發現是竇乞衍喊宋笙衍起床之後,鬆了一口氣,沒有再倒回去睡覺,而是起床開始整理起自己的內務。
竇乞衍掃了愛麗絲一眼,也開始整理自己的內務,等把他的那一部分弄好之後,繼續搖宋笙衍:“宋笙衍!起床了!”
宋笙衍這才像剛剛聽到動靜一樣睜開了眼睛,發現是竇乞衍在叫他起床之後又把眼睛閉上了。
竇乞衍無力扶額,隻好亮出了“殺手鐧”:“螢火蟲快要消失了,你確定不看他們最後一眼嗎?”
宋笙衍“唰”地立馬彈身坐起,看著周圍:“哪裏?哪裏?怎麼就快要消失了?”
卻發現周圍除了他們幾個和一片森林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了,比如說那些會發光的小精靈。
宋笙衍氣憤地看著竇乞衍:“你騙我!”
“那種場景你隻能在晚上看到,在白天你是看不到的。”
宋笙衍繼續氣憤地看著竇乞衍,但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移開了視線,整理起自己的內務:“嘖,美麗的東西總是易逝。”
竇乞衍聞言身體僵了某個瞬間,卻在下個瞬間又恢複了原樣,開始和宋笙衍一起整理內務。
幫宋大少爺整理完內務之後,另外兩人在竇乞衍的指揮下消除著他們昨天留下來的所有非自然痕跡。
等所有事情都搞定之後,三人又從原路走出了森林。
三人剛走出森林沒有多久,愛麗絲的身上突然有什麼東西響了起來,愛麗絲急忙找出了那個作響的事物,看了竇乞衍一眼,避開了二人走到了另外的地方。
這時,宋笙衍看著竇乞衍:“愛麗絲用的是什麼?”
“可能是她的主人特意給她聯絡用的。”
“哦,我越發地膜拜愛麗絲的主人了,這還是人嗎?簡直非人類!”
竇乞衍笑笑不說話,雖然宋笙衍說的話很有歧義,但是他就當做宋笙衍在誇他了。想到這裏,縱使是竇乞衍都不由地綻開笑容,沒有人能夠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時候不開心,尤其那個人是你視若生命的人,是你的愛人。
二人正尋思著找個地方慢慢地等愛麗絲結束通訊,愛麗絲就結束了通訊。
愛麗絲走過來看著竇乞衍,嘴上說著:“我的‘主人’要求我回去一段時間。我會定期給你們派送物資,等你們要走的時候,用這個發一條信息給我就行了,關於怎麼出去,我的主人說他寫在那本書裏了,所以你們想多久出去就多久出去。”說著把自己剛剛用的東西給了他們。
宋笙衍接過,發現那是一個很像通訊儀的東西,但是功能和他們用的差別肯定很大!想到這裏,宋笙衍心中對於愛麗絲的主人越發地好奇和敬佩了。
“另外我的主人說了,桃源歡迎你們,你們想來,隨時都可以來。我這次帶你們來的兩個地方你們都就可以再來。但是其他的地方你們一定不可以去。主人讓我警告你們,他在那兩個地方布置了重重機關,若是你們不小心誤闖,就算是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到時候如果二位出了什麼問題,也不要說他沒有事先警告你們。你們要想做出去,靠這個就夠了。它有地圖,你們輸入目的地,它會自動規劃路線為你們導航。你們隻要順著它走,就一定能走回去。”
兩人點了點頭,愛麗絲看著竇乞衍,又掃了宋笙衍一眼,和他們揮手告別:“我走了,有緣……再見。”
二人點了點頭,宋笙衍揮了揮手:“再見。”
愛麗絲低了低頭:“再見。”轉身走了。
宋笙衍看著愛麗絲遠去的背影:“她的主人對我們太好了吧?”
竇乞衍笑道:“誰說不是呢?”
“好了!現在這顆星球上隻有我們兩個了!”宋笙衍說完就拉起了竇乞衍的手。
“等等……愛麗絲走了,我豈不是看不到那本書了?”
竇乞衍點頭,他讓愛麗絲離開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因為這個。愛麗絲走了,宋笙衍再想看那本書也沒有辦法,這也算是為他解決了一個麻煩。雖說“書”在愛麗絲那裏,可是愛麗絲要是扛不住宋笙衍,朝他來求助,他也會一個頭兩個大的。
這也算是自己填了自己挖的坑。
宋笙衍抱怨道:“早知道剛剛應該在愛麗絲走之前,讓她把書留下來的。”
“沒關係。我看過那本書,我可以把我看到的都告訴你。”
宋笙衍沉吟:“對呀!這也不錯。雖然不能直接看到那本書,可是你可以為我複述啊!我這也算是看到那本書了!”
竇乞衍心想,我給你講才是最直接的方法:“是的,我們現在回去吧。”
宋笙衍點頭讚同。兩個人手牽著手,迎著朝陽,慢悠悠地原路返回。
在天黑的時候,二人順著愛麗絲給他們的儀器,剛好又到了“美夢”。宋笙衍看著在夜色中,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散發著白光的三色樹葉:“愛麗絲的主人一定超級愛他的愛人。”
竇乞衍眯眼:“誰說不是呢?”
宋笙衍回頭看向竇乞衍:“你說,他會到現在還愛嗎?”
竇乞衍笑道:“我怎麼會知道?”
下一秒卻又收斂了笑容:“如果是我的話……可能不會再愛了。”
宋笙衍奇道:“為什麼?”
竇乞衍注視著宋笙衍:“因為……我現在有你了。”
宋笙衍的臉微紅:“咳咳,是嗎?”
竇乞衍看著微紅了臉而顯得格外可愛的愛人:“是的。”
宋笙衍看著形勢不大對連忙轉移話題:“要是能帶‘笙衍’的種子回去,種在我們家周圍就好了。”
竇乞衍挑眉,家嗎?好久都沒有聽到這個詞了。“其實,也不是不可以。跟我來。”說完抓起了宋笙衍的手,帶著他向離他們最近的一棵‘笙衍’走去。摘了幾片樹上的葉子。
然後遞給了宋笙衍:“這就是‘笙衍’的種子,我們回去之後就把他們種在我們家周圍。”
宋笙衍接過葉子:“這就是種子嗎?”
“是不是種子回去種下就知道了。”
宋笙衍握緊了這把樹葉“好。”
“現在回去休息吧。”
二人又走回到了他們已經紮好營的地方,從包裹裏掏出洗漱用具洗漱完畢,二人互道晚安之後,就睡下了。
當竇乞衍通過呼吸聲確定宋笙衍睡著之後,又起床。隨意地抓了一件外衣,披著它迎著晚風走到了剛剛那棵被他們摘了樹葉的‘笙衍’旁邊,靠著那棵樹緩緩地坐下,把頭抵在樹上呢喃道:“笙衍……”
當宋笙衍在睡夢中無意地翻身的時候,竇乞衍聽到動靜才從自己的思緒裏回神。竇乞衍起身,卻一下子沒有站住,又跌回了地上。竇乞衍苦笑,扶著‘笙衍’又站了起來。竇乞衍感覺手下略微的異樣,低頭一看,嘴角又一次上揚。
他的手按著的地方,淺淺地刻著“笙衍”兩個字,若不是直接碰觸或者仔細觀察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前天他對宋笙衍說的是實話,這樹的確叫“笙衍”。不僅因為這種樹是為了笙衍所創造的,也因為他在這裏的每棵樹上都刻了“笙衍”兩個字。現在……或許應該再動一動。
當天邊露出了第一抹魚肚白的時候,竇乞衍拍了拍手,看著自己的“新作”,露出了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又慢悠悠地走回了營地,把自己的那份內務收拾了,像在森林一樣把他們在這裏留下的所有非自然痕跡清楚之後,天已經大亮了。
竇乞衍走到宋笙衍身邊:“笙衍,起床了!”
宋笙衍依然沒有反應,竇乞衍無力搖頭,低下頭對著宋笙衍的耳邊說:“我們要回家了。”
宋笙衍瞬間睜眼,翻身注視著竇乞衍,睡眼迷蒙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好,我們回家。”
話音落地就開始收拾東西,等宋笙衍也整理妥當之後,二人再一次地啟程。
二人一路嬉笑。遠離了那些煩人的塵事,生活在這樣一顆美麗又安靜的星球上,他們都不由地放鬆了身心,享受著隻擁有彼此的歡愉。
宋笙衍和竇乞衍都不止有一處居所,但是在到達桃源之前,他們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說那是他們的家。因為在那些隻能說用來居住的地方裏,沒有一個像對方一樣可以帶給自己歡樂,幸福和滿足的人。
但是此時此刻在桃源星球上,他們二人有了家,家裏有自己愛和愛自己的人。而且在家裏,他們不用再為外界的事情所煩惱,所折騰。
在這裏,他們可以隻用過自己的小日子,享受著家的感覺。
雖然二人的心裏都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有多久,但是他們卻依然享受。因為二人都知道,這樣的日子他們會盡己所能地去爭取。
這是源於內心深處的渴望,一個長期奔波的人對於寧靜的渴望,尤其是竇乞衍。
竇乞衍注視著宋笙衍,回頭看了一眼‘笙衍’,看著那三色樹葉在陽光下熠熠生光,閉上了眼睛,心中默道:笙衍,再見。
‘笙衍’似乎不舍他們離去,一陣風吹過,三色樹葉隨風而舞,竇乞衍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睜開眼睛看著有幾片落到了竇乞衍的身上後又飄到了宋笙衍的身上。竇乞衍低頭看著那幾片樹葉,眼中隱有淚光閃爍,嘴角卻揚得無比的高。
悄悄地在心裏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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