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開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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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的前奏,整座城市依舊在滾燙的前行。車水馬龍,A市四處是高大的香樟樹,空氣裏彌漫著城市與樹木混合的氣味。簡幀站在十字路口,等候綠燈。四處張望之際,熟悉的黑色摩托從自己的眼前駛過,沒錯,那車上的少年依舊迷戀著黑色,身穿一件黑色背心。簡幀喊道:“洛錦,洛錦。”那車上人回頭望了一眼簡幀,一陣煙的消失掉。
簡幀在納悶,難道自己認錯人了,明明是洛錦,為何對自己如此冷漠?拖著行李箱,汗水不止,簡幀的心情有些煩躁。本來說好,蕭薔和自己一起來的,不料蕭薔家裏有一些事情隻能比晚一些來。S中,自己期待的地方,終於夢想成真,因為馬上就可以天天看見蘇畫年了。想到這裏,簡幀的心情不覺得好了起來,連煩人的蟬鳴都變得動聽起來。
“死紀城,不是說好來接我嗎?我都走了這麼久,你現在人在哪裏?”簡幀按下電話,站在樹蔭下。
“小幀,剛剛才寫完試卷明天要上交,我這就趕緊過來找你,你在哪裏?”電話裏傳來紀城的聲音。
“早知道這麼不靠譜,懶得找你。”簡幀的語氣裏故意帶著一種埋怨。
“小幀,哥哥錯了還不行嗎?你快告訴我你到哪裏呢?”紀城的語氣變得焦灼起來。
“我到你們學校門口了。”簡幀回答。
“你等我,很快就趕過來了。”電話那端掛掉。
S中一如初見那麼的美好,隻是滿牆的紫藤蘿花此時都變成繁密的綠色。簡幀抬著頭,想起第一次來S中的畫麵。蘇畫年穿著白色的籃球衣在籃球場上大汗淋漓,自己與他一絕高下,想到這裏就笑了。門口走出的少年,依舊是白色的短袖襯衫,手拍在簡幀的後背。簡幀一下子被嚇到,一個分筋錯骨手將少年反扣過來。“那個小崽子,敢欺負你姑奶奶我?”簡幀仔細一看,臉瞬間紅了起來,後悔說出那句話。“簡幀,沒想到你還是這麼的厲害。我隻不過想和你開個玩笑。”那張臉迎上來一如既往的笑容和一排潔白的牙齒。“蘇畫年,對不起。”“那還不趕緊放了我,姑奶奶。”蘇畫年笑著,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捏,簡幀趕緊鬆開蘇畫年的手。“真的不知道是你,蘇畫年,有沒有很痛。”簡幀握著蘇畫年的手仔細檢查如同查票的人一樣認真。
“男孩子哪裏就那麼嬌貴。你怎麼來這裏了?”蘇畫年笑著從簡幀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哦,學校提前開學了,我要早點來參加軍訓。這不在這裏等紀城來接我。”簡幀還是忍不住地望著蘇畫年那張溫暖的臉。“這麼說你以後也是S中的學生了?”蘇畫年的嘴角勾勒著陽光的弧線。“對啊,以後就能天天看到你了。”簡幀一不小心說出了口,有些後悔。“看我?我很好看嗎?”蘇畫年盯著簡幀的臉認真的說。“不,我的意思是說就能向你們學習了,學長。”簡幀趕緊找借口。
“這樣啊,對了,紀城和你關係很好啊?”蘇畫年和簡幀閑談起來。“對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幀的思緒一下子複雜起來,不知該如何回答蘇畫年。“不,不用解釋,我都懂。”蘇畫年的嘴角分明有那麼一絲猥瑣。即使是猥瑣的表情,在簡幀看來也是好的。
“其實我和他是。”簡幀憋了半天準備說清。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紀城的聲音:“小幀,我來了。讓你久等了。”簡幀盯著穿著水藍色的襯衣的紀城,仿佛夏日裏清涼的冰激淩一樣。眼睛裏依舊是如水一樣的清澈而冰涼。“蘇畫年,你也在這裏。”蘇畫年轉身,望著紀城,笑著:“你來了正好,簡幀找你。我也該回家了,有時間了我們在一起聊聊。”蘇畫年懷裏抱著籃球,朝簡幀和紀城揮手,背影消失在夕陽的天色裏。
“小幀,喝水。”紀城手裏遞過來一瓶七喜。簡幀也沒有怪紀城,隻是一拳打在紀城的胸口上:“我說紀城,咋這麼久不見,你變得更加清純了,皮膚這麼好。”簡幀的手指抬著紀城的下巴,白皙的膚色在夕陽裏恍若剝殼的荔枝一樣漾著水色。“色女,還不和我回去。”紀城粲然一笑,拉起簡幀的行李箱。“快,快告訴我,你是怎麼保養的,皮膚這麼好?”簡幀像是一隻扔不掉的橡皮泥粘著紀城。紀城笑著說:“這是天生麗質好吧,爺從來不用什麼護膚品。”簡幀生氣地甩掉紀城的手臂:“小氣鬼,還不告訴我。”“我沒有騙你啊,小幀。想要皮膚好,多喝我媽媽熬得湯就好了。”紀城過來摸摸簡幀的腦袋。簡幀奧了一聲,跟在紀城的後麵。
心裏有些犯嘀咕,紀萱也說不上討厭。再說她看起來對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麼錯誤的事情,這些年不待見她,是因為自己心裏還忘不了陳魚。既然簡鈞喜歡這個女人,自己為什麼不可以試著去接受她呢?簡幀告誡自己待會見到紀萱,一定要克製自己,學著友好相處。
紀萱滿懷熱情地接見簡幀,給她切水果上餅幹,帶她去了她的房間。“這間房間一直給你留著,我和你爸爸說,要是小幀能早點過來住就好了,因為我也特別想要一個女兒。你看這裏的布娃娃,裙子,書籍,都是我在外麵看到買回來的,就想著有一天你能住在這裏,喜歡他們。”紀萱的眼角閃爍著點點星光。簡幀環顧四周,白色的牆壁,粉色的床單,枕頭上都是各種各樣的布娃娃。書桌上插著自己最喜歡的薰衣草。望著,望著,簡幀仿佛看到了一個母親在為自己女兒布置房間的畫麵,而這些陳魚都沒有為自己做過,至少自己有記憶的時候是不記得這些的。簡幀一把抱住紀萱:“對不起,媽媽。”紀萱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十幾年了,淚水頃刻間流了下來:“沒事,我不怪你,以後住在一起就好了。”轉而臉上的笑容開始明亮,紀城站在門邊也感動的笑了。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執念隻在一刻,便能消散,如果我們能早些麵對。